冷知夏南宮決!
太子冊封大典。
文武百官按照服裝不同嚴格的分成幾排站著,大理寺錦衣衛西廠東廠的人駐守兩側,眼看祭壇大典就要開始。
聖上龍袍加身威嚴霸氣,他老人家站在祭壇最前端。
二皇子側立左側,不拘言笑,勾人的桃花臉上陰鷙冷冽森嚴。
多年未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欽天監,也出現在了祭壇之上,他臉上畫著多彩的圖騰,身披七彩斑斕的色彩圖騰大氅,手裡麵拿著五顏六色的跟雞毛一樣的東西,司命手裡抱著一個大罐子亦步亦趨配合他。
欽天監用手裡的雞毛沾上司命大罐子裡麵的東西向空中高高拋撒,繼而合上雙手,嘴裡麵嗚哩哇啦的不知念叨著些什麼。
老侯爺跟冷將軍雙雙冷著臉站在隊伍的最前側,尤其是老侯爺那雙狐狸眼幾乎眯成一條縫,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莽袍加身的二皇子看,不對,現在準確的說應該稱呼他一聲太子殿下。
“看樣子那小混蛋,今日心情不太好啊。”老侯爺上嘴皮子碰了下下嘴皮子。
冷將軍冷笑“給你你會開心?彆忘了他可是剛剛被人家逼著棄了最心愛的女人,將心比心,他心裡頭能好受嗎,它保證不哭夠阿彌陀佛了。”
話裡話外都是嘲諷,嘲諷中夾雜著幾許無可奈何與同情。
“也是,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幾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老朽還是懂的。”老侯爺收回視線,哀歎一聲“說來老朽還挺佩服這臭小子的,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彆說還真有那老狐狸當年的風采。”
嗬!風采?
老將軍又笑了,不過這次是譏笑,他說“你錯了,他這不叫衝勁,更彆拿他跟他老爹比,想當年那老狐狸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坐上皇位,而他不同,他是為了黎明百姓天下蒼生不得不忍痛割愛,走到今日這一步,本帥也是相當的佩服。”
相對於這兩人慢條斯理的話語,站在文官中間第二排的毛琛就顯得慌張了好多,他時不時的四下觀望,眼神閃爍沒有焦距,賊頭賊腦的一看就沒有憋什麼好屁。
這注意到了無塵眼底,給不遠處的南笙千寒一個眼神,讓他過來。
南笙千寒走了過來“怎麼了?”他眼睛始終盯著祭壇上的二皇子看。
終是司南婉兒錯付了,終是他瞎了眼睛認錯了人。
無塵這哪裡看不出他的惱怒,拽了他一把,低吟“往我後麵看,你沒發現那老東西的眼神不對嗎?”
南笙千寒被迫回眸“誰不對了?”
兩個人明顯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無塵冷聲“毛琛,毛大人。”
這才提醒了南笙千寒,眯了眯他那雙丹鳳三角眼,若有所思“好像是不對哦。”
就在這時,忽然幾隻白鴿沿著不同方向飛馳而來。
侍衛們瞬間殺氣騰騰,眼看寶刀出鞘,冷光直衝那鴿子而去。
鴿子們撲閃著翅膀明顯驚到了,四處亂竄,奇怪的是,他們不管如何攢動最後都落到了無塵的肩膀上。
唰一下,幾百上千雙眼睛不約而同的投向無塵。
無塵慌了下,其中一隻鴿子直接落到了他手上,圓溜溜的眼睛看他發出咕咕咕咕的叫聲。
這叫聲太過於熟悉,這不是小時候他教夏兒跟傾城訓練信鴿的方法嗎?
尤其當看到那鴿子腿腿上綁著一東西時,他一愣,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的速度拿下其上麵的東西,鴿子飛起,一哄而散,再看無塵波瀾不驚雲淡風輕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的一樣。
蒙無羨奉聖上之命過來查看“怎麼回事?哪來的鴿子?”
無塵臉上掛著笑,搖頭“沒事,就是家裡的養的幾隻鴿子,饒是正好從這路過,看見我了下來打聲招呼。”
他稍微往南笙千寒身側靠了靠,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小動作,然後聽到南笙千寒道“對,本指揮使可以作證,這些鴿子都是左將家養的信鴿,前段時間你去他們家暖房的時候不也見過嗎?”
呃……
蒙無羨思腹左將確實有養鴿子的愛好,他這愛好在達官貴族中是出了名的。
於是乎,過去向聖上複命“聖上,誤會了,就是左將家的幾隻鴿子飛過來的時候認出了他,飛下來打招呼。”
聖上黑著臉氣呼呼的“不知死活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有那樣打招呼的嗎?”
二皇子慢吞吞“父皇息怒,您什麼時候聽過畜牲打招呼還需要看黃曆的?”
“我?”聖上啞口,氣急甩手“罷了罷了,欽天監你嘰裡咕嚕的還要多久?能不能行了?”老狐狸顯得很惱火,說著回頭衝公孫瓚嚷嚷“公孫瓚,來,還是你來吧,都一幫廢物,朕指望不上他們。”
公孫瓚滿臉不悅,想要說點什麼,餘光瞥見無塵衝他比劃了個危險的手勢,他先一怔,上了台子。
公孫瓚從欽天監手裡接過祭祀用的東西,拱手點聖火,往底下看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無塵跟南笙千寒的麵。
……
侯爵府。
因為老侯爺跟冷將軍都不在府裡,所謂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裝聾作啞躺了兩天的冷知夏,這就不顧勸阻連蹦帶跳的出了星月閣的門。
“你慢點,小心腳底下。”南宮決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打不得罵不得,也隻能用儘心思的寵她了,他一路跟了出來。
冷知夏像極了一隻被放出籠子的金絲雀,開心得手舞足蹈“哈哈,爽快,不裝死的感覺真好,侯爺,你聞聞是不是連著空氣都是香甜的?”
她仰頭望天,開心的在院子裡轉圈圈。
月白色錦緞羅衫隨風搖擺,掛在腰間的翡翠葫蘆相碰在一起叮咚作響,三千青絲如海藻一般隨她一起成了花瓣型,白嫩嫩的包子臉上掛著點點笑容,梨渦淺淺,宛若從天而降的精靈。
南宮決出神地望著她,眼看就要倒映進去。
忽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