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生!
眾人聽聞,無不麵露疑惑神情,這位尊貴王妃怎會注意到這個不祥之人。
程曦心下一凜,暗道該不會是想找我麻煩吧!但麵色卻平靜恭順回答道“民女程曦正是泰郎五房內人。”
七王妃點了點頭“前些時日,我於曾府回門的時候,聽娘親與姐姐說與過你的事情。大師說是你身上帶煞,可有此事?”
程曦不禁吸了一口氣,終是來了麼?看了一眼大少夫人曾華盈,隻見其正是一副等待看好戲的神情,於是再次福身行禮回答道“回七王妃,民女確實不知自己身上究竟帶不帶煞,但如果大師說是,那便是吧!”此話倒也說的極不客氣。
曾華盈見其如此不恭,待要發怒,卻隻聽七王妃輕聲一笑。
這一笑不禁吸引來目光齊聚,但聞她用如鶯般動聽的聲音繼續說道“這話說的倒是有趣,讓我想起上年的經曆,同樣是一位得道高人說我今明兩年之內恐有劫難。這番話我也不知是不是真,但也隻能聽信大師,說有便是有的了。”
這話聽的眾人訝然,不知這七王妃究竟是何用意。
賀銘泰忙道“七王妃乃是貴重之人,何來劫難,即便如大師所說,王妃亦是有福之人,自能遇險化吉,遇難呈祥。”
曾婧笑意更深“凡事都要防範於未然才好。近日我又去見那大師,一為自身尋求解難辦法,二來順便代府上問了問煞氣所至的子嗣匱缺之事,沒想到還真尋來了辦法。”
老夫人急忙問道“當真麼?是怎樣的辦法?”
曾婧點了點頭,從袖袋中拿出一隻手鐲,隻見那手鐲遠看之下,極儘鮮紅,但近觀辨彆,卻能在其中看見絲絲脈絡,似人體血管般縱橫交錯。隻聽曾婧說道“此手鐲乃是上品血玉所製,血玉乃是鎮邪寶物,而這手鐲又經大師開光,上麵刻滿符咒,將這血玉戴於身上,饒是濃深的煞氣也會被其壓製,這便送與五少夫人攜帶吧,也希望姐姐和其他少夫人能夠早日得子,為賀府綿延香火。”
眾人不禁聽得疑惑,但轉念一想,能被七王妃親自前去詢問之人,必定是得道高人,如此這番,或許是真是個解決辦法,能以這樣簡單的方式化解煞氣,可謂甚好。
眾人再仔細的辨彆那手鐲一番,果見玉鐲表麵上刻有符咒和經文,隻是因為玉鐲裡麵血絲交縱,不甚惹人注意罷了。
眾人不禁麵上都是欣喜感激之色,唯有曾氏麵色不佳。
程曦攜有煞氣,不過是因為自己收買了道士弄虛作假而已,曾婧此番雖說是口口聲聲為了自己,但實際卻幫程曦解了圍,白白浪費了之前那一番心血!這個可惡的妹妹,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程曦卻不禁內心雀躍,這算是歪打正著了麼?但她依然麵色平靜的向七王妃道謝,接過了那隻血玉手鐲當場戴上,隻見那手鐲映襯的程曦手腕更為白皙,血色的光芒散發著詭異而神秘的氣息。
其他眾人見此,便都跟著程曦向七王妃客套道謝。
七王妃曾婧自說是不必客氣,然而,這會兒她的神色卻漸漸黯然了下來,說道“煞氣容易壓製,可是我的劫難卻是極異難解。大師說,必要找到一個奇異女子,日日以其鮮血滴於我的生辰八字之上,貢於神壇之上七七四十九日才得以化解。”
“不知王妃要找什麼樣的女子,賀家願意為王妃效勞。”賀國公出言道。
“難啊!”七王妃歎道“大師說,我屬兔,而這女子必要屬羊才不與我相克,而此女定要在一年當中陽氣最盛的端午辰時出生,這樣的女子當真太難尋找了。”
聽她這般所言,程曦心中不禁一懼,自己不正是麼,簡直是分毫不差!於是程曦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不禁暗暗猜想,會不會是這個七王妃與曾氏一起,又想謀害自己?當下不敢做聲,隻得低下頭去,權當不知。
可是事情總是怕什麼來什麼,隻聽一旁的賀銘泰興奮說道“這、這簡直太巧了,吾內室五房程曦,正是王妃所說的不差分毫的女子,端午辰時所生,屬羊,世間竟有此等巧事!”
一邊的大夫人也開口道“確實如此,日前曦丫頭進門時,還與泰兒劈了八字,她是端午出生,十分好記,而出生的時辰就在她的名字之上,曦,不就是辰時麼,所以我也能保證,斷不會有錯,七王妃如果需要,可以把她的籍貫拿來相看。”
程曦雖然被抬了籍,但出身年月信息都未曾改動,剛巧收她做義女的那家也姓程,所以連名字都省得改了。
隻見王妃美目圓睜,驚喜道“可是當真?嗬…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呢,看來我今日真是來對了!”轉頭看向程曦“你可願意幫我?”
程曦心裡哀道完了,這下怕是徹底落入她們手中了。但此時麵上也隻得恭敬道“能夠幫助王妃,是我的榮幸。”
七王妃曾婧不禁麵色大好,開心道“那便就要像國公借人一用了,這時日可還不短,需七七四十九天,賀銘泰,你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