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組!
1月7日傍晚,雲乾南部,洪溪市靈溪寺內。
一段持續而又尖銳的噪音把熟睡中的趙希吵醒,剛睜開眼就看到滿屋子光影圖案,炫得他眼花繚亂,甚至懷疑有人把舞廳的旋轉燈扔進了他的房間。
然而下一秒,趙希便感到無語,因為他發現自己又渾身都動不了,根據以往的經驗,他認為這又是一次鬼壓床。
最要命的是耳邊的噪音越來越響,聽得他腦子裡嗡嗡的,並且這聲音的來源很可能就是他左手戴著的機械護臂,而他的左手小臂此刻正壓在枕頭底下。
忍無可忍的趙希不斷地嘗試抬起右手,可是身體卻無動於衷,他感覺大腦的指令根本無法到達身體的任何部位,並且人有一種騰空懸浮的感覺。
伴隨著聲音越來越近,趙希的情緒有些崩潰,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機械護臂,卻是感覺這護臂看上去在不斷地遠離自己。
隨即趙希又嘗試了運轉丹能,結果也是徒勞無功,就在趙希怒火中燒恨不得打出一拳時,全身突然一個激靈,他猛地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左臂。
果然是夢,驚醒的趙希打量著屋子,看到金紅的霞光照在天花板上,讓他大舒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護臂,趙希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走到屋外伸了個懶腰,趙希還是覺得精神恢複了不少,畢竟兩天沒有好好睡過覺,昨晚到這寺廟時也已經是淩晨1點多。
遠處一陣陣呼嘯聲引起了他的注意,聞聲來到正殿前的一處空地,二十多名色音寺弟子正揮耍著長棍訓練。
趙希愣神看了一會兒,注意到前方台階上站著一位格外強壯的僧人,寬闊的後背、粗壯的手臂,與其他一眾弟子產生了明顯的差彆。
“那個,我問一下扼桑人都在哪裡啊?”趙希也不太懂禮儀,直接就跑上去問話。
“你誰啊?沒看見我們法究長老在帶訓練嗎!”邊上一名小僧氣憤地說道。
“噢,對不起,法究大師,打擾了。”畢竟寄人籬下,趙希隻能識趣地離開。
“等一下,趙先生是嗎?你要找李先生他們的話,他們在後院上客堂。”強壯的法究卻是和藹可親,絲毫不在意趙希的無禮。
“好的,多謝法究大師。”趙希像模像樣地合十了一下便匆匆跑向後院。
……
前一天深夜。
眾人都被鄒炯一聲痛苦的呻吟聲所吵醒,跑到客廳一看,鄒炯正趴在沙發邊的地上,胃部的傷口直接砸在地麵,讓他實在無法控製自己猙獰的表情。
這可把盧德生的孩子給嚇一跳,盧德生一邊跑過去扶起鄒炯,一邊示意自己老婆把孩子帶回房間。
唯獨“萬惡之源”趙希還在呼呼大睡,顧億飛也不懂這小子被雲乾軍方通緝是怎麼能睡得著的,氣得他上去就是一記耳光。
雖說趙希睡得沉,但這幾天經曆了數次追殺後,神經還是極為敏感的,右手一把抓住顧億飛正在收回的手腕,左臂延伸出一枚紅色腕刃直刺顧億飛眉心。
總算,在倪夢涵的驚呼中,趙希刹住了車,顧億飛更是驚怒交加,拉著倪夢涵讓她遠離這個瘋子。
趙希也是後怕地直喘氣,卻是注意到了沙發另一頭的鄒炯,結合地上的一攤血跡,趙希這才明白為何大家都在客廳。
“鄒所長!你沒事吧!”趙希一下就躥到了鄒炯身旁。
鄒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蒼白的嘴唇反映出了他此刻的虛弱,趙希連忙跑去倒水,鄒炯卻怎麼也喝不進去。
“不是我說晦氣話,再拖下去,這位鄒警官真要撐不住了。”盧德生忍不住說道。
“我一個人帶你去醫院好了,本來就跟你們沒關係,抓了我,他們應該就不會為難大家了。”趙希實在不忍心讓鄒炯在這裡活活熬死。
“應該?你沒看見那個軍官一副要趕儘殺絕的樣子嗎?”顧億飛沒好氣地道。
“我不行了。”鄒炯聲音雖輕,眾人卻是安靜了下來,他繼續道,“你們跑吧,我也不能在這裡拖累大家了。”
“我送你去醫院!”趙希一把扶住了強撐著站起身的鄒炯。
“不行,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可能是禹利僅存的生還者,你不能白白去送死。”
“可我也不能看你為我們白白犧牲啊。”
“我不會在你們麵前犧牲的,我可以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得換個地方了。”
“還能去哪?到處都是監控,往哪跑?”顧億飛覺得他想得太簡單了。
“你們的船呢?”鄒炯看著顧億飛笑了。
“有道理,師傅,這裡離海邊不遠,你們可以開船跑。”盧德生倒不是不願意收留師傅,可警方遲早會查到這兒,他也沒信心能繼續蒙混過關。
這個提議讓顧億飛也很是心動,反正撕破臉了,還管什麼封船不封船,而且到了海上他還真有信心甩掉警察,不過軍方就另當彆論了。
“那你怎麼辦,小盧,對不起,把你們一家扯進來了。”
“沒事的,師傅,警察問我我就說你們確實有來投靠我但我拒絕了,不就好了,而且我也確實不了解你們乾了什麼事,我犯什麼法?”
“小盧,那我能托你最後一件事嗎?”
“什麼托不托的,師傅你讓我乾嗎我肯定去乾啊。”
“你能再照顧涵涵一陣子嗎?她是真無辜啊。”
“行,涵涵就繼續住這吧,確實女孩子沒必要去冒這趟險。”
“我不要,外公,我要跟你回船上。”
“危險。”
“在這就不危險了嗎,警察一樣會找來,如果他們把我抓起來,外公你來不來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