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可欣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家裡了,她躺在柔軟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掉。
她微微蹙眉,因為目前為止,她和容笙最親密的行為還停留在親吻的階段。
他試圖突破過一次,隻可惜,陳可欣心裡的抵觸令她會短暫窒息,嘗試過一次,便沒有嘗試過第二次。
陳可欣從床上爬起來,鞋都沒穿衝出臥室直奔玄關。
“你要去哪?”
容笙一句話叫停了她的步子,烏黑的長發垂在肩膀,陳可欣轉過身,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她不想哭,隻是控製不住自己。
容笙端著碗,雪白的瓷碗裡盛的是米粥,還冒著熱氣,“容太太,你不覺得自己的關心越界了嗎?”
一句容太太再次強調了她的身份,也給她的行為之舉套上了枷鎖。
陳可欣傻站在那裡,漂亮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容笙,我心裡難受。原本那塊鐵板應該砸在我身上的,是他為了救我才賠上,賠上了……一條腿。”
她失聲痛哭,蹲下來抱住膝蓋,哭得昏天暗地。
沈重是天之驕子,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失去了一條腿他怎麼能接受?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是我該死。”
容笙的臉色蒼白,凝視陳可欣的眼神也變了樣子,“他救你,是他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你就算再怎麼自責,他的腿也回不來了。”
“他是為了救我,我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陳可欣情緒失控,容笙似乎也有些忍無可忍,他將米粥放在桌子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托起,“先吃飯。”
她被安放在餐椅上,容笙耐著性子親自喂她米粥,陳可欣實在沒有胃口,“容笙,我真的吃不下。”
容笙的手一頓,漆黑的眼底蘊藏著無儘波瀾,他將米粥緩緩放下,頎長的身姿站起,“容太太,你覺得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惦記前任多久,又能縱容到什麼程度呢?”
他已然動怒,強忍著心裡的怒火,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彆人我不清楚,但目前為止已經是我的極限。”
摔下這句話,容笙離開餐廳獨自去了客廳。
陳可欣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傷害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她擰著細眉跟出去,隻見容笙在客廳吸煙。
隔著迷離的雲霧,陳可欣越發猜不透他的心思。
“對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她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換做是其他人,我一樣會自責難過。”
“是嗎?”容笙輕飄飄的反問,更像是問他自己。
“是,我沒必要騙你的。容笙,我現在已經是你妻子,就會儘一個妻子的本分,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哪怕……哪怕你在外麵根本不願承認我的身份。”
音調越來越低,陳可欣攥著拳頭,頭低到塵埃裡。
當時若不是因為容笙稱呼她是女朋友,陳可欣不會走神,更不會衍生之後的一係列變故。
倏然,容笙的掐滅了香煙,他沉默良久才回答,“我沒有不願意承認你的身份,欣欣。”
陳可欣苦笑,委屈求全令她更楚楚可憐,“沒關係的,原本就是我配不上你,我心裡清楚,真的沒關係。”
她的笑比哭都讓人心疼,陳可欣又向前走了幾步,“隻是,我必須要去看看他,隻因他救了我,彆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