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明!
原來,十三太監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裝x犯,昨天的那些錦衣衛當真不是這個老太監撂倒的,這老東西現在連一個強壯一些的大兵蛋子都打不過。
當年替朱元璋和馬皇後斷後,他傷到的不僅僅是兩腿之間那話,就連腿根的筋絡和骨骼都受創嚴重,十幾年過去,雖然日常行走看不出如何,可是一旦與人動手,他的雙腿是一點力道都用不出的。
習武之人都知道,雙腿為盤根,自小練武接觸到的第一個基本功就是紮馬步,這一紮就不是一天兩天,而是習武不止,馬步不停,像朱頂這樣懶散極少練習基本功的,畢竟隻是極少數。
十三太監廢掉的,不僅僅是他作為男人的根,他習武之人的根,同樣也沒留住,所以,就勇武而言,他現在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
這些當然不可能是那個愛好裝x的老太監對朱頂說的,說這些的是這次隨行過來的一個中年男子,身材與朱頂恍惚,偏生的尖嘴猴腮還有一副羅圈腿,手臂比著尋常人要長出不少,基本上可以說馬猴啥樣他啥樣。
現在,朱頂正在和這個長得像馬猴一樣的男子,站在距離郭曦的房間不遠的地方扯著閒篇兒,他們的周圍,是十幾個被男子腰間的大號彈弓打暈的護院和家丁。
聽完男子的敘述,朱頂古怪的笑了笑,問道“這麼說那個老……嗯,十三公公昨天擊倒的人,其實都是出自你的手筆?可我怎麼沒看見你啊?”
那男人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
“小少爺,好歹咱大小也算是影蛇衛的老人兒了,要是能叫一般人發現小的的潛行,小的還不如直接抹了脖子算了。
小的和頭兒配合多年,之間早有默契,所以外人看來是頭兒一掌將對手擊倒,實則是小腰裡的彈弓的功勞,不能和人動武,是頭兒的一大心病了,我們這些作下屬的,也隻能這樣幫他寬寬心。”
朱頂聽完,一笑了之,倒覺得能讓下屬如此,看來十三太監頗得屬下人心。
再說男子腰間的彈弓,真是讓朱頂長了見識,那就是一把威力縮小了一些的ak加狙擊步槍啊!那射速,那精準度,簡直沒誰了。
盤算著時間,往郭曦屋裡吹去的熏香應該起了效果,朱頂便不再等待,從那個小小的窟窿眼裡確定屋中的人都被迷倒之後,就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而去。
可那畫風怎麼看怎麼像是采花賊夜半登門,門外還留著個把風的……
就在朱頂要上演一出“偷香”戲碼的時候,白憐兒已經帶著一乾白蓮聖衛殺進了錦衣衛大牢,沒有聲勢震天,沒有瀕死呐喊,卻不代表戰鬥不激烈。
五十多個白蓮聖衛中的精銳,她這次“翹家”所帶出的小半精華,就這樣折損了二十餘個,沒有傷員。
錦衣衛大牢並不大,隻是相當於一戶中等人家的宅子,可是護衛巡崗卻有一百多人,都是軍中的悍卒,白蓮聖衛付出的死亡,大部分是為了悄無聲息的潛入,而不得已的犧牲,他們中間很多人是為了不讓在他們眼中平凡的軍士不能發出警示,而選擇了同歸於儘。
要是換在平時,即便這些軍卒悍勇,他們之中隨便挑出來一個,都可以輕鬆戰勝十個,可今晚卻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隻是為了一個不相乾的犯人。
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或者表達不甘。
聖女的意誌,便是他們的兵刃所向,他們的生命歸屬於聖女,他們的信仰隻係一人之身,聖女就是他們心中的仙佛,這便是宗教的力量。
恢複了真身的白憐兒,退去披在身上的黑色披風,露出內裡一套白色衣裙翩翩,行走在陰暗晦澀的大牢廊間,前後是渾身浴血的白蓮聖衛,這座大牢外部的抵抗力量,都已經被清除一空,牢門也被緊緊的閉合,再也不怕什麼突然的聲響預警與敵。
她努力的調整著自己,要在這次真正意義上的初見,表現出自己最優雅的姿態,這一天她盼了很久。
從入學那天書院門前的牽手。
從課堂上的那一粒藍色的小藥丸。
從因為一筆醜字,而引起林蛋大的誤會和滿堂的哄笑,他擋在了她的麵前。
從第一天,僅僅是那樣短的時間,她就喜歡上了渾身透著隨意和懶散味道的趙大寶,他身上的味道讓她安心。
安心是一種她從小到大都在追尋,卻沒有人能夠給予的感覺,她的童年另類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