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要從事情的最開始說起了。”沈繼道,“今年的正月二十,常家祭祖,本來是非常好的活動,但是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當時推定死亡的是常家的大少爺和倚紅樓的花魁。”
燕捕頭小聲說道“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如果單看那一個案子,是結了。”沈繼道,“但是後續的兩個案子,卻都是因此而起的。”
燕捕頭道“要說有人行刺你是為了殺人滅口的話,我還可以理解,但是常大小姐的死,和那兩人的死,有什麼直接關聯嗎?”
“當然有,因為在祭祖儀式上,死的根本就不是常大少和花魁!”沈繼道,“而是常小姐!”
全場嘩然。
“你在說什麼?”常夫人開口了,“我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清嗎?”
“嗬嗬,你的兒子什麼時候死的,你自己不清楚嗎?”沈繼反問道,“去年過年的時候,因為逼婚,常大少跟你鬨翻了,獨自向北方騎行散心。”
常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繼道“而常寧縣的北方,除了有無冬城,還有伏魔山!”
沈繼拿出了一張鬆江府的地圖,在上麵畫了兩個圓圈。
一個常寧縣,一個伏魔山,然後在中間畫了一條連線。
“去無冬城,隻要一個時辰就夠了,而傳聞卻說常大少離家出走了足有兩天。”沈繼道,“回來之後連馬都累死了。”
“常大少騎的都是日行千裡的好馬……”
“馬,真的是被累死的嗎?”
“如果隻是去無冬城的話,馬又怎麼會累死?”
“兩天的時間,足夠他去伏魔山轉一圈,休息一下,再回來了。也隻有那裡彌漫的劇毒,才可能會讓馬回來就死掉。”
“從那之後,常大少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甚至沒有辦法見人。”
“而常家未來的繼承人如果出現了問題,那麼必然會引來像今天這樣的爭端。”
“幸好,他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兩個人有九成相似。唯一的區彆就是,妹妹的右眼角下方,有一顆朱砂痣。”
“屍檢時可以看到,常小姐臉上那顆朱砂痣本來沒有那麼明顯,用肉皮貼掩蓋一下就看不出來了。而在裝扮常小姐的時候,為了強調自己的身份,她卻會特意用紅筆描邊將朱砂痣凸顯出來。”
“從此之後,兩個人互換身份。”
“平時在外麵拋頭露麵的是常小姐,而在家裡躺著養病的是常大少。”
“這也是為什麼常寧縣盛傳常小姐是個大美人,後來卻不怎麼出來見人了。”
“但即使是這樣,悲劇還是發生了。”
“中毒的常大少最後還是死了,常小姐不得不一人分飾兩角。在兩個人都必須出場的情況下,比如說新年祭祖的時候,你們隻能讓家裡的丫鬟春紅往眼角下畫上朱砂痣來扮演常小姐。”
常夫人不乾了“你這麼說有什麼根據?”
沈繼笑道“春紅還在嗎?把她叫來問話。”
常夫人道“她過完年要回老家結婚,已經走了。”
沈繼道“是走了,還是徹底地走了?後發現的那具無頭屍,不就是春紅的嗎?”
常夫人還想說話,但被沈繼打斷了。
“你不要著急。”沈繼道,“如果春紅還活著,你就用傳音符把她叫來。如果她能來,你就當我是放屁。”
常夫人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