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勺他也看不見,心裡有點突突。這刷刷刷地,剪刀晃出一片雪亮的光影!
謝允張了張嘴,又抱著胳膊,自我安慰算了,算了,我兄弟已經瘋了,就當給他做試驗品了。大不了剃光頭。
謝允垂下嘴角,開始思考最近的商場哪裡有帽子賣?
秦空盯著頭發,完全沒注意到謝允的表情。
從後往前剪,多餘的頭發剪掉,大輪廓已經呈現。
然後在八分這邊用平剪剪層次。同樣,層次也分為一條條線,那線條就跟畫在謝允頭上似的,秦空隻要照著剪。
二分那邊用牙剪打薄。哪裡該厚哪裡該薄,就跟一個個圈打在頭上似的,清晰得很。
頭頂成型後,秦空放下牙剪,用推剪推鬢角,還有謝允那荷爾蒙爆棚的胡子。
謝允還愁眉不展想著貝雷帽還是漁夫帽適合自己,已經被秦空放倒。
這椅子高級得很,秦空一踩,謝允就變成了仰躺。
秦空坐在圓凳上,無視謝允臉上被宰割的驚恐。
從椅子後拉出小推車,在手心倒了一點精油,塗抹在謝允臉上。
全臉!
謝允眨了眨香噴噴油膩膩的眼睛,“空空,你……你要乾嘛?”腦海中浮現出理發師陶德的血腥場景,秦空現在狀態又不正常,他不會從試驗品變成犧牲品吧?
“彆說話。”秦空溫柔地說,開始在他臉上按摩起來……
在秦空手按到他下巴的時候,謝允的喉結恐懼地蠕動了一下,“空空,理發就理發,咱不理容。”
“頭臉是連在一起的。”
謝允都快發抖了,“空空,你不會理容,我沒教過你。”
“我會……安靜。”秦空哄孩子似的。
謝允都要哭了!
如果是以前那個兄弟,謝允當然不在乎把頸動脈暴露在他眼皮和手下。
但現在秦空已經不正常了啊!
他感覺自己現在像躺在殯儀館的屍體,被入殮師化著妝。
謝允怕著怕著……睡著了……
因為,太舒服了!
看著他那驚恐的眼睛閉上了,秦空笑了笑,拉出推車的一層,拿出熱毛巾,敷在他臉上,隻露出鼻孔。
等待毛孔打開,毛發軟化的時候,秦空用毛刷掃掃他頭上和脖子上的碎頭發,用梳子把頭發梳順,抹上發泥。
幾分鐘過後,秦空打開毛巾,拿起一把剃須刀開始剃須,一邊用手指抹過,確保順滑。
接著換一把小刀修眉,刮眼皮,刮眼角,刮全臉……
重新拿出一塊濕潤的毛巾,擦乾淨臉,拍上潤膚露。
拍著拍著,謝允睜開了眼睛。
就像嬰兒般純淨,“空,我感覺我重生了哎!剛剛就像小時候媽媽在給我洗臉擦臉一樣!”
秦空笑笑,一踩椅子,“坐起來看看。”
躺變為坐。
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謝允瞪大眼,刷地站起來,伸手觸摸鏡子。
什麼叫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還有那頭發?一絲一縷都仿佛大藝術家的手筆!
臉上白淨細膩,仿佛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了,猶如嬰兒般鮮嫩。從下巴到鬢角連著一層由深至淺的短短青茬,有型而順滑,展現出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
男人和孩子!
在一張臉上找到了黃金結合點!
二八分的頭發,一絲不苟,光亮順滑,精致又自然。
那張原本淩厲,一看就是大哥的臉,莫名柔和了很多!卻又充滿了吸引人的危險氣息!
是另一種男人的魅力!
叫做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不貴……就是便宜你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