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劉繼文與室昉來到元和殿。蕭綽對劉繼文說“彭城郡公,你在大遼還好吧?”
劉繼文說“托皇上和娘娘的福,臣在這裡生活的很好。”
“寡人和皇上待你如何?”
“如同再生父母。”
“那你為什麼謀反篡逆?”蕭綽變色道。
劉繼文如聞驚天霹靂,直愣愣看著蕭綽說不出話來。
“把劉繼文給寡人綁了。”
侍衛一擁而上,按住劉繼文。劉繼文方方醒悟,大喊“臣無罪,臣一片忠心,沒有謀反。”
蕭綽說“你說你沒有謀反,為何上京的漢軍擁立留禮壽為帝?”說罷,將室昉送來的奏報給劉繼文一看。
劉繼文嚇得麵如土色,說“臣冤枉,臣不知此事,臣一直跟在皇上,皇後娘娘的身邊,沒到上京去。娘娘明鑒。”
蕭綽怒氣稍消,揮手讓侍衛放了劉繼文,對他說“寡人知道你一片忠心,不會有負於寡人,但漢軍叛亂是實呀。”
劉繼文得了自由,匍匐於地說“臣實不敢背叛皇上皇後,臣請前去緝拿元凶,平定叛亂。”
蕭綽說“那就有勞卿了,你與室昉同去,記住隻除首惡。你那些漢軍也夠可憐的,一心一意跟著你,你不能對不起他們。”
劉繼文痛哭流涕說“感謝娘娘大恩大德,劉繼文至死報答不了您的恩情。”
蕭綽說“好了。你們去辦吧。”
耶律賢服了幾服藥後,身體日漸好起來,旬日,便想臨朝。蕭綽苦勸,方才止住。又一日,耶律賢忽想外出狩獵,讓尚衣小底給他更換衣服。尚衣小底說“皇上大病初愈,不宜狩獵。”耶律賢一聽大怒,說“朕沒病,你這個豬狗不如的下三爛,竟敢詛咒朕生病,你安得什麼歹心。與朕拿下推出去砍了。”
尚衣小底被侍衛一擁抓住向外拖去,急得大喊大叫,又是嚎叫又是哀求。蕭綽聽見鬨聲,走出攔住侍衛,問明究竟,便讓侍衛把人放了。進到耶律賢屋裡。耶律賢怒氣依然未消,虎著臉對侍衛宮女說“朕沒病,朕的身體好的很,誰要再膽敢說朕有病,就跟他一樣。”
蕭綽也附和道“聽見沒有,皇上的龍體永遠安康,皇上是龍,龍怎麼會有病?今後,不準說皇上有病。皇上仁慈,一向寵著你們,愛著你們,你們也要對皇上儘心儘力。不要以為皇上寬宏大量,你們就可以胡來,說皇上的壞話,皇上一生氣會因為你一句話就殺了你。”
耶律賢聽著低了頭,蕭綽問“那小廝殺不殺。”
耶律賢紅著臉說“放了吧。”
蕭綽笑道“寡人就知道皇上仁慈,寡人已作主放了他。”
耶律賢小聲說“凡事不都是你說了算。”
蕭綽說“寡人隻是皇上的助手,你最忠心的大臣。”
耶律賢嘀咕道“朕有你這麼能乾的大臣真是福氣不淺。”
蕭綽笑道“那臣來告訴皇上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哦,皇上還不知道,上京漢軍擁立耶律留禮壽造反。”
“什麼,留禮壽造反?”耶律賢瞪大雙眼說“朕怎麼不知道?”
“皇上操心的事情太多,寡人便沒有告訴你。”
“現在怎樣?”
“叛亂已平。”
“叛亂平了?”
“是的,寡人讓劉繼文,室昉前去平叛,劉繼文室昉不負寡人之望。劉繼文到了上京,一番話就讓那些漢軍俯首歸順交出留禮壽,兵不血刃就平定了叛亂。”
“留禮壽如何處置?”
“謀國篡位,大逆不道,誅斬滿門。”
耶律賢臉上閃過一絲悲哀,咳嗽起來。
“怎麼,寡人處置錯了?”
“不,按律當斬。”耶律賢抬頭朝這處看了一下,又低頭說,“不過,我們同是太祖的玄孫,血脈相連呐,當年,留禮壽的祖父與朕之父皇爭位失敗,朕父皇沒殺他,其子喜隱篡逆,先皇也不忍心殺他,沒想到留禮壽卻死在了朕的手裡,他也算是朕血脈相連的兄弟呀。”說罷,耶律賢的淚水滾落下來。
蕭綽沉默一會兒說“這件事不是皇上的錯,是寡人擅作主張。不過留禮壽也罪有應得,他謀逆篡位非止這一回,上回蕭神睹叛逆,就牽連出他,皇上仁慈不予追究,他本該悔改自新,不想今日又犯,可見他賊心不死,賊性不改,此人留著終釀成禍端,不如早除。”
“話雖如此,但朕心實在難過。”
“隻要皇上把這一切都算在寡人身上,你與此事無關,心中自然就沒事了。”
“喜隱怎麼辦?他是你的姊夫。”
“仍囚於祖州。”
耶律賢長歎一聲,緊緊抓住蕭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