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兒繼續問“就沒有隱隱感覺到一些過去完全沒有感覺的東西麼?比如施法的時候感覺比之前有什麼不同?”
紫成聞言,凝神施放了一個金光術,一個金色光球,冉冉懸浮在半空。
“好像心中有一點說不出的輕鬆。過去是‘法隨咒出’,現在有了一絲絲‘法從心出’的感覺,咒語變得不是那般重要了,又好像是心中起了一念,咒語便從心中自主地湧出來。”
紫成把感受到的不同說給青靈兒。
青靈兒默默思索原來元嬰期法術,開始慢慢成長成身體的一部分,可以隨心而動。如若這樣發展下去,高境界的元嬰修士就可以達到心念動處便是法術的境界,這已經不算是技術一般的法術了,有點接近神話故事裡“如意神通”,隨心所至。
而這一現象,是修士開始隱約感受到五行法則的表現,這種對法則的感受,會越來越清晰。
其實青靈兒是不知道,修真界中能像紫成這般,有幸被提醒,而去仔細感受這一現象的修士,幾乎沒有。甚至連紫成的師父隱治,也沒有明明白白想到這一點,更不提總結出這樣一種理論了。也就是說,實際上其他的元嬰修士,還是在按照原來的老路子,積累靈氣,以求突破元嬰期,這,無異於緣木求魚。
青靈兒平淡地把這樣的感受說給紫成,可想而知紫成內心的震撼——這可能是最近千年之內,修真界沒有化神真人出現的原因——原來元嬰修士要從施法的更深層的“法則”入手,摸索到進入更高境界的門檻。
而“法則”這些東西,無法具體寫到書中,隻能模糊地提出一個概念,卻無法形成固定的方法,而是需要修士心境平和,沉入相對安靜的定境,放空雜念,才能慢慢窺見其一斑。
“致虛極,守靜篤。”青靈兒又一次對道經中的這句話有了新的認識——一味積累靈氣的修真方法,早晚要遇到瓶頸,而這就是突破這個瓶頸的方法——不歸入大道,修真者的修行,就會慢慢枯死在元嬰期。
青靈兒又對紫成說起這個想法,紫成的反應是“道經!?是什麼?”
……
青靈兒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道德經》這樣一本書……
青靈兒帶著胎中的“宿慧”——前世裡有的居士所學甚雜,常常拿來《道德》、《南華》之類的,讓老僧解惑,於是一來二去的,老僧也看過幾遍這些書。經過轉世,這些記憶竟然還在,甚至當時看書的情景也曆曆在目,記憶比前世裡還要清晰。
所以她抽空把一些還記得的經書做成了書簡,隨手放在自己的戒指裡。
“是不是要把全本公布給天下。”青靈兒此時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但隨即又將之揮去。
天下太大了,還沒去看看,誰知道貿然拿出來會帶來什麼後果。不過小範圍地試試,倒是不錯!嗯!就先拿紫成來試驗試驗。
於是青靈兒就把一本書簡扔給紫成,可是沒想到她這“沒安好心”地一扔,竟然砸出來一段曠世的神話。
紫成神識探入書簡,略略查看一遍。發現這與門中的古舊藏書有很多雷同,但是這一本書的觀點看上去很高明,意義很深廣,其他的古書好像隻是從這本書的一部分引申出來的。
“……”紫成狠狠地盯著青靈兒,眼中露出各種疑惑和好奇。自從認識青靈兒,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那麼顛覆已知的曆史,這個青靈兒到底是什麼來頭。
於是紫成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青靈兒這些年忍耐得也很寂寞,眼前的兩個人,可以說是她的死黨了,姑且就跟他們傾訴傾訴這藏在心裡多年的小秘密。
青靈兒可不會輕率地相信彆人,她有心通的能力嘛,這兩個人的心境坦然豁達,這些年裡,青靈兒與他們相處當中早就給他們打了一個大大“一百分”。
但是青靈兒隻是含糊地把前世的記憶說成是胎中就知道的一些事情,在這個世界中也沒有找到對的上號的修行派係——她並沒有和盤托出,因為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都說出來也許未來無法掌控。
二人聽得很用心,後來青靈兒乾脆就給他們講起了故事,什麼《西遊記》、《高僧傳》,都說成是這一門裡的修行事例。
兩個人被糊弄得很高興,覺得眼界大開,後來還紛紛回去查找了很多藏書資料,發現確實沒有類似的古代修真方法。
但是紫成經過這一番“麻什會”,清楚地明白了自己之後數百年要走的路,甚至很久以後,他把這些告訴自己的師父隱治,隱治也出乎意料地突破到了化神期,這給沉寂已久的修真界,帶來了一個化神以上修士井噴式出現的時期。
而青靈兒心中也隱隱有了些感悟,所謂“溫故而知新”,她從自己講述的故事中,也漸漸明白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此心當向紅塵放,六度不息萬行長。”
表麵上是一個修真者,實際上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佛門修士,這便是青靈兒以佛門大成就臨世之前的狀態。
三人說了半天,吃光了一鍋麻什,青靈兒最後莊重地補充了一句“我的真實身份嘛,就是一個上等水靈根的修真者。你看!你們看!這水,多純熟……”一邊說著還一邊兩手舞弄著兩條光禿禿的水龍,圍著自己上下亂飛。
看得紫成和蓮子一臉錯愕,硬生生的將二人從那如癡如醉的狀態中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