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武之覺醒時代!
北村中心的圖騰柱,似山丘挺拔,比千年老樹,黑褐的血色斑駁,神秘的紋路勾勒,如怒如嘯。風拂過它,也似乎有了滲入骨髓的涼意。
它是村落的陣基,不若聖城有如擎天一柱般的圖騰柱,日夜不休地散發光輝,庇佑整座城市,但它卻有著自己存在的意義。它接納妖靈的魂魄和精血,悄然地埋藏著守護的力量。
此時,它沉默,有如大地的一部分。
在它的周圍,有較為空曠的一片廣場。村子裡,許多大事在這裡發生。比如現在,村中族人全部聚集於此。
村長石鈞連同一眾族老,墨良,站在圖騰柱的左側。
馬向陽、嚴錦,連同準衛、衛役中一些追隨者,站在圖騰柱的右側。
族中眾人半圍著圖騰柱聚在一起。他們的目光,奕奕地望著一臉嚴肅而平靜的墨良。隻身闖入莽莽群山,於妖靈無數的妖山之中救回族中弱不禁風的許多老人,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件傳奇的事跡。
墨良,小小年紀已經有著淡淡的英雄的光環。
這崇敬的目光聚集,更讓嚴錦、馬向東一陣陣的眼眶發熱,他們看著墨良,眼中的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墨良?”馬向陽較之兩個弟弟年長許多,更加沉穩。在這幾乎凝滯的對峙的氣氛中,仍然麵帶微笑地問道。
“是我。”墨良淡淡答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雞鳴山,連我都不敢去闖,而你卻能將族老一起救回來!初生牛犢也好,氣運使然也罷,我馬向陽服氣!”馬向陽毫不吝嗇地讚道,滿臉敬佩之意,氣勢朗朗,還向著墨良握拳相敬,若非墨良對他心知肚明,還真要信了他。
接著,隻見他雙手還未放下,就話鋒一轉,對準了村長石鈞。“不過,這真是個奇跡!若是沒有奇跡,這後果我簡直不敢想象。老村長,恕我直言,你老了,有的時候自身難保,更不要提保護族人。我想這次對你而言也是不小的磨難,難道你就沒有察覺麼?北村,需要更加強大的村長,來守護大家!”
“我們需要強大的村長!”馬向陽話音落下,王永材、王永文兄弟便大聲喊道。這聲音在一片寂靜中十分尷尬,可他們卻絲毫不覺。
此時,準衛、衛役中幾乎北村大部分的武力,都聽從了馬向陽、嚴錦的命令。
北村族人沉默著,目光有著無比的堅定,他們在等村長石鈞站出來!無需言語,僅僅是眼神目光的傳達,便給予了村長石鈞一方更加強大的力量。
石鈞訕笑一聲,走上前來,“你們這些小家夥,想要取而代之,就說的明白些!畏畏縮縮的,沒有個武者的樣子。我卸任倒是沒有問題,可你們若要接替……就要問問他們,同不同意了?”
石鈞隨意地一指,就聽著族人轟然大喝,“不同意!”聲浪滾滾,直衝雲霄。立刻,馬向陽的臉色變了變。
“我們隻認石老爺子!”
“除了石鈞,誰當這村長也不行!”
……
石鈞在村中的威望,馬向陽已經有著預料,可當這萬眾一心的一幕發生的時候,還是讓他有些心顫。
微微吸氣,他眉頭一跳的同時,抹去了正在變得難看的臉色,“老村長,你這麼擠兌我可不行。這些族人,有幾個見過真正的凶獸妖靈有多凶?我們修行之人,流血拚命,如此未免讓人心寒!”
“嗬~一眾族老囹落妖山,你們熟視無睹,反而窺伺村長之位,就不讓人心寒了?”
“老村長,話不能這麼說!難道北村沒有你,在這亂石荒原還不要立足了?妖山之凶,世人皆知。不是我馬向陽怕死,而是十個馬向陽去也是白白送死!”
石鈞微微眯起眼睛,笑眯眯的。“既然如此,墨良豈不是比你更有資格?”
二人一言一句,針鋒相對。
馬向陽所言倒並非全錯,妖山之凶,人儘皆知,他們退縮也情有可原。但偏偏墨良不僅隻身闖了妖山,還就是不損毫發地將族老全帶了回來。如此一來,任憑馬向陽說破天,也沒有用了。
馬向陽微微語頓,目光陰森地瞥過石鈞身後的墨良,麵沉如水,“按道理說,我不應該和墨良兄弟爭,可墨良兄弟畢竟年少,恐怕行事頗有不穩妥。既然都是武者……”
“你該不會是想什麼比武定奪的狗屁招式吧?”石鈞兀地打斷馬向陽,露出一抹嘲意的冷笑。
馬向陽的年紀比起墨良,足足大出近兩輪,幾乎與墨良的父親墨翟是同一輩分,此刻卻是連臉皮都不要了。
“北村需要一個強者!”馬向陽麵色一正,泰然說道。
“狗屁!”石鈞怒斥,“空有一身本領,卻是無膽苟且的鼠輩,有什麼用?告訴你,老頭子雖然年邁,可這北村,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在你們這些鼠輩手裡!”
馬向陽、嚴錦的氣勢陡然一變,一股武者的悍然的氣息冷然升騰。
“老村長,你這番話,可真讓人心寒呐!”嚴錦微微握起拳頭,咬牙切齒得似是十分憤怒。
石鈞看一眼惺惺作態的嚴錦,冷道“之前王淩峰在北村橫行霸道,你不聞不問,反而出手對付墨良,我念你身為衛役隊長,權宜行事,不予計較。可你,可敢向你的族人,向你北村的長輩祖宗,來將三道溝與老龍背中的事情好好說道說道!背祖求榮,同族相殺,虧你嚴錦還是我北村的衛役隊長!”
族人,頓時嘩然。
無數質疑的目光刹那之間聚集在嚴錦身上,縱然有著入墨五品的實力,他也是感到肩頭一沉。同族相殺!尤其是在荒郊野嶺的妖靈之地,這在族中簡直是十惡不赦!
嚴錦的眸子狠狠一縮,寒光四溢,“石鈞,你不要信口胡說!若是想逼走我們,又何必如此惡名嫁禍?”
他微不可查地使一個眼色,身邊的武者立刻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