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許清宵覺得,還是有必要看看,萬一有什麼信息呢。
打開日記,很快內容出現。
【武昌一年,七月二十八日】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如此英俊,才華橫溢,到現在還沒有入品。
為什麼那些長相普通,也毫無才華之人,卻這麼快入品。
師弟不算,他長相英俊,不亞於我,入品是正常的。
【武昌一年,七月二十九日】
詩會馬上就開始了,我要好好準備,這一次我一定要一鳴驚人!
我要讓師弟知道,師兄就是師兄!
我要看書了!
【武昌一年,七月三十日】
看完了兩本書,我覺得我行了!
即興作一首看看。
就以才華為題吧。
一代才華盛,千秋禮樂榮。
恩,不錯!
【武昌一年,八月五日】
今天出去了一趟,外麵人真多,聽說已經有不少讀書人來了,還有一些萬國來使,大魏熱鬨起來了。
我要認真讀書了,太平詩會,我要一鳴驚人。
【武昌一年,八月十日】
最近幾天,師弟好像有些忙,整天跑來跑去。
我其實很想勸師弟,好好讀書,參加太平詩會,但又想到,師弟之才華,若是他作詩了。
那我豈不是沒了?
好糾結啊,好痛苦啊。
【武昌一年,八月十一日】
我想明白了,師弟如今名揚天下,他已經不在乎名聲了。
所以他參不參加無所謂,不過還是擔心他臨時又想作詩。
不行,不行,我還是要問仔細一點,要是他作詩的話,我就不浪費時間了。
要是師弟真不作詩,那我就作一首詩,就怕作的太好,超越了師弟那就不好意思了,算了,我還是不做千古名詩吧。
百古也行,最好還是十古,免得打擊師弟的自信心。
陳星河啊陳星河,你啊你,什麼都不行,就是太謙虛,不過也是,讓一讓師弟也好。
師兄的日記,莫名讓許清宵有些.......尷尬。
但想了想,許清宵也忍不住一笑。
自己這個師兄,就是太想要出風頭了,不過也正常,試問一下那個讀書人,不想要出風頭?
行吧。
自己就不參加這個什麼太平詩會了,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讓自己師兄好好出出風頭。
不過,如果以師兄這作詩水平.......出風頭的可能性不大,出洋相的概率還是比較大。
要不要去勸一勸?
許清宵將日記放置一旁,開始沉思。
也就在此時,忽然之間,陳星河反身回來了。
隻是一眼,陳星河的目光,便落在床上的日記本,當下陳星河臉不紅心不跳地走來,將日記本拿起。
“師弟,你看裡麵的內容嗎?”
陳星河神色平靜地看向許清宵。
“哈?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許清宵第一反應就是裝糊塗,這要是說看到了,估計師兄沒臉在這裡待著了。
“真的?”
陳星河有些狐疑。
“真的,這是什麼啊?師兄,我看看。”
許清宵起身,想要看看。
而陳星河轉身離開。
“沒什麼,師弟,出來吃飯了。”
陳星河說到這裡,就已經消失了。
而許清宵也不由曬然一笑,隨後也沒有去吃飯,朝著外麵走了。
他還要去工部乾活,工部的人,實實在在有些麻煩。
就如此,一直到深夜,許清宵才回到守仁學堂,二話不說,直接躺床上休息了。
翌日
辰時。
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他睡了一覺,這半個月來,許清宵覺得是真累。
工部的官員都跟湊數一樣,無論自己怎麼去教他們水車組裝,可這幫人就是有點手笨。
不過許清宵也明白,工部的官員,大部分對這種東西隻存在於理論知識,讓他們理論嗶嗶,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可讓他們真上手乾,他們就不會了。
所以許清宵讓工部尚書李彥龍儘快找一批優秀工匠過來,讓這批工匠來學習,隨後統一發放到各郡,不然真靠工部的官員,估計錯漏百出。
起身!舒展腰肢!
睡飽了的感覺就是爽啊。
雖說自己如今已是八品武者了,幾個月不睡覺都沒有任何問題,可偶爾睡上一覺還是很有精神的。
起床之後,許清宵給自己泡了壺養身茶。
不得不說,這種悠閒自在的生活,還是特彆不錯的。
前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又多又熱血,差點沒把自己熱死。
眼下享受點平靜日子很舒服,最起碼不至於整天提心吊膽的,也不用處心積慮搞死誰誰誰。
也就在這時。
楊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了。
“大人,有人大清早丟了封信過來。”
“您看看。”
隨著楊豹的聲音響起,許清宵將目光看去。
隻是一眼,許清宵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信封呈現白色,但上麵赫然畫著一朵桃花。
白衣門?
許清宵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再開口道。
“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直接燒了。”
許清宵開口,楊豹沒有察覺出許清宵的異樣,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便用火石直接將這東西燒毀。
看著茶壺中的白霧。
許清宵神色平靜下來了,所有的好心情,頓時少了一半。
“白衣門還要找我做什麼?”
“不知道我已經是大魏侍郎了嗎?”
“難不成想要策反我?”
“這組織有病吧?我都是大魏六品正儒了,想要策反我?有點腦子也不會這樣啊。”
“想威脅我嗎?”
一個個念頭從許清宵腦海當中閃過。
白衣門,這是一個陌生且有熟悉的名字。
許清宵對白衣門的印象就是個造反組織,而且還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造反組織。
幕後黑手是誰,估計來頭很大,下雨不用撐傘的那種。
對於這個組織,未入京城之前,許清宵是想要接觸,因為可以互相交換利益。
當時自己修練異術,怕無法壓製,所以也願意與白衣門合作。
隻是後來自己到了南豫府,實在是沒有時間跟白衣門的人碰頭,也就錯過。
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卻不曾想到,白衣門順藤摸瓜找到了自己。
所以在自己入京之時,給自己送來了一封信,算是給了聯係地址,想要找自己談一談。
隻是來了京城後,接二連三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一點許清宵相信,白衣門的人也沒料到。
至於自己入京快有三個月了,白衣門愣是不找自己一下。
甚至許清宵一度認為,白衣門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經立言了,一心一意為百姓,不可能策反,所以就放棄了自己。
可現在看來,自己把白衣門想的太單純了。
有些腦闊疼啊。
許清宵的好心情沒了一半。
他現在身居高位,大魏戶部侍郎,在大魏當中也算是站住了半隻腳。
實實在在不想牽扯這個造反組織。
畢竟自己需要贏得民心,從而提升實力,免得異術爆發。
若是自己投靠造反組織,先不說這是一個大隱患。
造反自古以來都難以贏得民心,這樣一來的話,不僅僅是自毀前程,而且極有可能,反噬自己。
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不能跟白衣門合作。
但白衣門在這個時候送來信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很簡單,不想放過自己,想要跟自己好好談一談。
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舉報自己,或者是找自己麻煩,就是想要跟自己談一談。
這一點許清宵猜得到。
隻是談有兩種談法,策反自己或者是詢問武帝遺寶的事情。
如若是後者,那還好說,大家交易完了,你不找我,我不找你,從今往後互不相乾。
若是前者,那就麻煩了,許清宵可不希望白衣門的幕後黑手看中自己。
到時候牽扯更大。
“說來說去還是異術這個麻煩。”
“一定要解決異術之禍,否則的話,這個問題遲早會爆發出來,到時候任自己百般解釋,也沒用了。”
許清宵皺著眉頭,他心中很快就明白自己現在的危機是什麼了。
異術這個問題,依舊是一個大問題。
現在不是壓製不壓製了,而是根除問題。
之所以這段時間好像感覺沒什麼問題,那是因為自己的儒道壓製住了異術。
所以才不會顯露出任何危機。
可有朝一日自己壓製不住呢?
退一步來說,自己依舊可以壓製,可萬一有人知道自己修練了異術,拿這件事情來抨擊自己怎麼辦?
堂堂大魏萬古大才,戶部侍郎,竟然修練異術?
這要是傳了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
儒道可以壓製異術,也可以讓彆人察覺不出自己修煉了異術,可一定有辦法查出來的。
譬如說請一位天地大儒來驗明?
亦或者動用其他辦法來查明?
許清宵可沒有自信認為,堂堂大魏王朝沒有什麼手段查一個人有沒有修煉異術。
所以自己體內的異術,真的要根除了。
再不根除的話,早晚得暴雷。
想到這裡,許清宵確定了目標,同時他也打算去見一見白衣門的人。
不願意牽扯是真心話。
可人家非要來找自己,這也是事實。
所以想要避而不見,就有些不現實了。
終究還是要見一麵的啊。
隻是,就在這一刻。
楊虎的聲音響起了。
“大人,外麵有個人,說是您的老故鄉,來找您敘敘舊。”
楊虎走來,告知許清宵有人求見。
“老故鄉?”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他有什麼老故鄉?平安縣的衙役們?還是南豫府的文人朋友?
也就在許清宵好奇時。
一道身影卻緩緩出現在許清宵麵前。
是一個男子。
麵色慘白。
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穿著一件素衣,帶著笑容。
這一刻。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許清宵看著對方,所有的神色與表情,顯得格外平靜。
因為,來者.......是程立東!
他沒想到.......消失了小半年的程立東,居然又來了。
這家夥當真是陰魂不散啊。
目光落在程立東身上,後者的氣勢,比以前顯得更強了,他的氣血旺盛,而且周圍有一股氣。
入七品了。
不,比七品要強。
許清宵身為八品武者,但其實力可以與七品一戰,然而程立東給自己的感覺,卻莫名可怕。
絕對不是七品,是六品。
當然也有可能是七品大圓滿,半隻腳踏入六品。
這有些不合理。
前前後後才不過三個月,程立東為什麼能直接晉升七品大圓滿,甚至是六品?
自己到現在也不過是八品啊。
不可能說他程立東武道天賦極好,要好的話,早時候不好?就這三個月便突破了?
難不成他也修煉了異術?
這也不太可能,程立東沒必要修煉異術,再者他修煉異術拿什麼壓?
除儒道浩然正氣之外,可就沒什麼可以壓製異術了。
“許大人,好久不見啊,是不是有些忘了老朋友?”
感受著許清宵的目光,程立東沒有任何得意,也沒有任何囂張,反而是顯得十分熱情。
朝著許清宵一拜。
“程大人,也好久不見啊。”
許清宵淡笑一聲,給予回答,無論內心如何反應,可明麵上許清宵平靜自如。
“許大人當真是言重了,您現在可是大魏戶部侍郎啊,從四品的大官,程某三個月前已經辭官了。”
“現在就是個普通百姓,擔當不起大人二字。”
程立東笑道,顯得無比謙虛,可這一口一口許大人,卻莫名帶著其他意思。
“哪裡,哪裡,許某能成為戶部侍郎,這其中也有程大人不少功勞。”
“程大人,去院內閒聊吧,我知曉你不喜喝茶。”
許清宵淡笑了笑,緊接著請程立東去院內閒聊,畢竟這裡人多。
“好,許大人請。”
程立東很客氣,請許清宵帶路。
“不要讓任何人入內。”
許清宵吩咐楊虎一聲,隨後很熱情地帶著程立東前往院內。
不多時,兩道身影走了過去。
而楊虎則神色嚴肅地走去學堂外,怕有人來打擾許清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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