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兩嗎?倒也不貴,隻可惜許某沒有。”
“不過白衣姑娘,如若許某有朝一日有錢了,會來贖姑娘,也算是一種賠罪。”
許清宵認真說道。
彆看清倌人很優雅,其實這是黃金年齡才可以傲視一點,可到了三十歲以後,必須要嫁出去,如果嫁不出去的話,就必須要在桃花庵做一輩子。
說來說去,清倌人的命運,也就是比勾欄女子要清白的多罷了。
真正的權貴,或者是大家族,是不允許後人娶清倌人的,納妾還差不多,但妾的身份地位,可比正室要差太多了。
不但身份低,而且妾的命運也很慘,在家中得受正室各種欺辱,下人們也不會當回事,哪怕是老爺寵幸又能囂張幾年?
甚至權貴之間,更是互相把妾室換著來,這種事情完全不是什麼醜聞,封建社會就是如此,不想接受也沒辦法。
畢竟在古代男性地位是靠自身鮮血拚下來的,一旦戰爭起來,上戰場的基本上都是男子,女人留在家中,這一點就沒的說。
當然窮人是沒有資格擁有妾的,以前許清宵經常看到有人說,想回到古代,三妻四妾,洗洗睡吧,窮人無論身處何處,都麵臨著找不到老婆的問題。
有錢人不管在哪裡,該是如何,就是如何。
所以如果能為白衣姑娘贖身,那自然是最好的,畢竟保持完璧之軀,再給白衣姑娘一筆錢,讓她自己好好過,也算是一個善緣了。
隻是白衣姑娘聽到許清宵要為她贖身,莫名之間心臟亂跳。
她對許清宵有仰慕,但還沒有情愫,說喜歡許清宵,不可能,但對許清宵有莫大的好感。
開口就是為自己贖身,的的確確讓她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
在她眼中,贖身其實就是變相的把自己買了回去,當做妾室。
然而許清宵並沒有想太多,隨後問道。
“白衣姑娘,平日裡喜歡什麼?”
許清宵問道。
“弄弄樂器,看看書,許公子呢?”
白衣姑娘問道。
“我?平日喜歡插插花,看看書,讀讀春秋。”
許清宵認真道。
“插花?許公子竟有這般愛好?”
白衣姑娘有些好奇了,這不是女子喜歡的事嗎?
“是啊,比較雅致,不過許某插的花,一般都是比較漂亮的。”
許清宵淡然笑道,隨後喝了口茶,他也就是碰到這種不諳世事的女子才會隨口說幾句話。
平日裡,還是比較嚴謹的。
不得不說,與女子獨處一室,的的確確會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畢竟食色性也,自己又不是有障礙的男人,無非是有所顧忌,總不可能連說幾句話都不行吧?
“原來如此,公子當真雅興。”
白衣姑娘認真說道。
隻是她嘴角有點殘渣,是吃糕點吃的,略有些強迫症的許清宵,不由下意識伸出手,為她抹去這一點殘渣,免得不美觀。
隻是當碰到白衣姑娘的嘴角時,許清宵敏銳發現,對方的體質很冰,冰涼無比,似乎沒什麼熱度一般,一看就是身子骨不好。
而白衣姑娘卻瞬間滿臉血紅,瞬間低下頭,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心臟跳動的更快了。
“白衣姑娘,糕點我留在這裡,你沒事吃點,還有一件事情,雖然我現在不能為你贖身,不過早晚會幫你的。”
“提前送你一個姓,就叫洛吧,洛白衣,挺不錯的。”
“走了。”
許清宵起身抖了抖衣袍,麵上帶著溫和笑容,他還有事,就不能久坐。
而白衣姑娘聽到許清宵要走,立刻站起身來,精致漂亮的小臉蛋,依舊紅彤彤的。
“許......許公子,您就要走嗎?”
白衣說話都有些小結巴。
“下次來找你。”
許清宵笑著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離開。
而白衣望著離開的許清宵,心中莫名有些異樣滋味。
等許清宵徹底離開後,白衣將房門關上,坐回自己的床榻上,心情無比的緊張,明亮有神的美眸,更是顯得有些傻萌。
“他剛才碰了我。”
“洛......”
“洛白衣......”
白衣姑娘坐在那裡,小心臟不斷跳動,同時不由自主地念叨著這個名字。
而此時。
走出房中的許清宵,正準備去找張如會。
然而一陣聲音卻忽然響起。
“本皇子相約白衣姑娘四次,白衣姑娘拒絕我四次,現在你告訴本皇子,她已經相約彆人?難道是看不起我本皇子?”
“本皇子身為司龍一族皇室,爾等百般阻絕,是否瞧不起本皇子?信不信我等過些日子去陛下麵前參爾等一本。”
憤怒的聲音響起。
原本聽到這聲音,許清宵到不覺得什麼,隻是聽到白衣姑娘四個字,許清宵還是止步了。
“諸位客人,當真誤會了,並非是我等瞧不上諸位,而是桃花庵內有規矩,清倌人見與不見,由他們決定。”
“奴家已經轉告白衣姑娘數次,可白衣姑娘皆然拒絕,奴家也沒辦法啊。”
略顯無奈的聲音響起,是桃花庵的人。
“沒有辦法?”
“一群婊子而已,當真把自己當做什麼了?”
“就是,就是,空皇子來你們這裡,是給你們麵子,爾等卻敬酒不吃吃罰酒。”
“信不信空皇子直接向陛下參本,查封你們的店鋪?”
“哼,清倌人?不就是錢沒給到位嗎?一萬兩夠不夠?不夠本皇子再加一萬兩,大不了十萬兩白銀。”
“本皇子就不信,她不會接受?本皇子想要得到的女人,莫說是清倌人,就算是大魏公主,也不是得不到。”
“區區一個大魏女子,還是一個娼女,拒我四次,就真不怕本皇子發飆嗎?”
幾個人跟著叫囂道。
話也極其難聽嗎,張口娼女,閉口婊子。
一刹那間,許清宵的目光冷下來了。
倒不是為了白衣姑娘,而是這幫人言語之中帶著的囂張,讓許清宵莫名不爽了。
吱嘎。
下一刻,許清宵將房門推開。
雅間內。
七八個異族坐在其中,數十位看似護衛的人,手持刀器,保護身後。
看到許清宵突然闖入,一瞬間殺氣騰騰。
為首的異族,皮膚黝黑,人高馬大,長相不能說醜陋無比,但有點醜,留著鞭子,穿著厚衣,儘顯蠻夷之風。
至於周圍幾個人大差不差,隻是旁邊幾個就是番商了。
“大膽!你是何人?”
“滾出去!”
幾道聲音響起,是護衛們的聲音,直接讓許清宵滾出去。
然而許清宵目光蘊含冷意,直視為首的異族皇子。
幾個番商看到許清宵後,則顯得魂飛魄散,立刻起身讓這些護衛將刀放下。
“快快收起,這是戶部侍郎,許守仁,許大人。”
“快,快收起來,莫要亂來。”
幾個番商看到許清宵,比看到鬼還害怕,直接讓這些護衛收起刀。
拿刀對著當朝戶部侍郎,這不是找死嗎?
要是其他侍郎還好,可麵對許清宵,純粹就是找死啊。
司龍皇子看到許清宵後,卻不由皺眉,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厭惡。
但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意和凶悍。
倒不是他瞧不起許清宵,而是許清宵進來就是冷冰冰的目光,他自然不會露出好眼神。
“大魏京都,誰允許爾等持刀的?”
許清宵的目光,落在了這群護衛身上。
一句話說出,場麵頓時冷了下來。
“許大人,許大人,誤會,誤會,他們是空皇子的護衛。”
“許大人,為您介紹下,這位乃是司龍皇室,二皇子,名為空。”
“是啊,是啊,許大人,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幾個番商連忙朝著許清宵道歉,態度卑微,沒有之前半點囂張。
彆人或許不怕許清宵,他們不可能不怕啊。
許清宵殺番商的時候,那場麵他們曆曆在目。
“司龍一族,馬上的異族,一族善騎射。”
許清宵緩緩開口,他知道司龍一族,這是異國,善騎射,十分凶悍。
此話一說,眾人點了點頭,幾個番商更是笑嗬嗬的。
“原來是司馬龍空啊。”
許清宵繼續開口,沒有任何笑意,隻是平靜提了一句。
“司馬龍空?”
眾人有些好奇,但很快明白許清宵的意思了,司龍是族名,馬是形容擅長騎馬,空是他的名字。
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啊。
但可還來不及讚歎許清宵的文采。
許清宵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大魏京都,除京都官差之外,嚴令禁止攜帶私器刀兵,爾等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大魏吧?”
“此番過錯,理當仗刑五十,但本官念在爾等是為陛下祝壽,一人掌嘴五十。”
許清宵淡然道。
可這句話,卻冰冷無比。
空皇子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了。
其餘幾個護衛更是怒氣衝衝地看向許清宵。
讓他們自己掌嘴?
許清宵配嗎?
“許大人,可否給我一個麵子?”
但最終,空皇子還是開口,希望許清宵給他一個麵子。
“我數三聲,若不掌嘴五十,便是不尊大魏朝廷命官,扣押刑部大牢半年,現在是陛下壽誕,嚴加處理,起步一年。”
“提醒一下,本官是從刑部出來的。”
許清宵看都不看空皇子一眼,這些異族番邦,在他眼裡連人都算不上。
“你!”
空皇子想要發怒,可幾個番商瞬間壓住了空皇子,而後怒斥這幫侍衛道。
“還不趕緊掌嘴!”
“不想死的話,就聽我的。”
他聲音冷冽,凶惡無比地喊道。
他們可是知道許清宵是什麼人了,真要鬨起來,殺了這幫侍衛又能如何?
人家連郡王都敢殺,莫說幾個侍衛,許清宵真殺了這位皇子,他們都信。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實話不願意是不願意,可他們也看得出來,這幾個番商很認真。
於是乎,但深吸一口氣,自己掌嘴了。
啪啪啪。
掌嘴的聲音很響,在空皇子幾人耳中,極其刺耳。
然而在許清宵耳中,聽起來就很美妙了。
果然,人和人的快樂是不能共享的。
“空皇子,許某在這裡提醒你三件事情。”
“第一,如若許某再聽到你說大魏女子如何如何的這種言論,許某會親自斬你首級。”
“第二,這裡是大魏,空皇子在自己國家做什麼,許某管不上,可若是在大魏敢有任何一點逾越,該抓就抓,該罰就罰。”
“第三,不要用這種眼神再看著我,不然我抽你,信不信!”
許清宵目光愈發冷冽,望著空皇子這般說道。
這家夥眼神充滿著凶惡,恨不得要把自己殺了一般。
有本事就動手啊。
郡王親王自己打不過,一個番邦皇子自己還打不過?
再敢瞪自己,邦邦兩拳上去,打的你娘都不認識你。
如此霸道的言語,讓空皇子肺都要氣炸了。
這也太囂張了吧?
比自己要囂張無數倍啊。
自己在自己國家也不敢這樣囂張,這許清宵區區一個戶部侍郎,憑什麼敢這麼囂張?
憑什麼?
“許大人,許大人,空皇子不是跟您生氣,他們那邊就是這樣,對彆人尊重就是瞪著彆人,風俗不一樣,風俗不一樣。”
“許大人,你也有雅興來這裡啊,那個那個,今日許大人的賬單,我來付,我來付。”
番商們連連討好許清宵,不希望矛盾激烈化。
而許清宵看著迎客女子,不由開口。
“你繼續處理,我的費用,讓他們付,我給白衣姑娘打賞了五千兩,到時候讓他們給你,你送給白衣姑娘。”
“而且無論如何,清倌人們不想接客就不要接客,誰要是敢強行,直接報官,刑部直接拉出去斬首,本官倒要看看,有沒有人敢在大魏的國土上撒野。”
“還有,待會我跟你們掌櫃說,以後這種番邦蠻夷,就不要接待了,一點文化都沒有,跟野豬沒什麼區彆。”
“桃花庵再如何,也彆接這種人的生意,不缺這點。”
許清宵告知迎客女子,可這一番話,說的極其難聽。
番商們低著頭訕笑,不敢回答。
至於這些異族,卻一個個眼睛冒火了,一口一口番邦蠻夷,一句一句野豬。
這是奇恥大辱啊。
若不是這幾個番商攔著,他們真的很想上去劈死許清宵。
“走了。”
許清宵轉身離開。
他完全是路過,聽不得這種異族滿嘴噴糞。
侮辱白衣也就算了,直接侮辱大魏女人,真是可笑,這種人連豬狗都不如。
要不是大魏現在不願興戰,許清宵恨不得把這種人直接砍了,死一個少一個禍害。
“許大人慢走。”
迎客女子心中無比激動,但明麵上還是很平靜,隻是眼中笑意遮掩不了。
許清宵方才的確很霸道,但這種霸道,讓人內心愉悅啊。
待許清宵走後。
空皇子死死看著這幾個番商,咬牙切齒,用自己國家的語言出聲。
“為什麼,要這樣?”
他幾乎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皇子殿下,這個人不一般啊,招惹了他,小的可以保證,咱們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
番商哭喪著臉,他也討厭許清宵啊。
可有什麼辦法?
許清宵是誰?
如今大魏風頭最盛之人。
陛下信任。
六部器重。
六品正儒。
天下大才。
列侯之友。
國公之侄。
怎麼招惹?你說怎麼打?許清宵罵他們,他們沒話說,可要是敢罵許清宵。
原告是許清宵,審案的是許清宵,判案的也是許清宵。
你跟他玩?您這不是送死嗎?
空皇子沒有說話了。
而是死死地看著已經消失的許清宵。
最終咬牙道。
“走!”
說完這個字,他起身離開,怒火衝天。
但就在這時,番商立刻拉住對方,有些怯弱道。
“殿下,咱們還是待會走吧,萬一出門碰到,不太好。”
空皇子:“......”
他拳頭死死攥著,發出哢哢之聲,可如此怒火。
卻隻能自己吞下去!
氣啊!
好氣啊!
大魏憑什麼這麼囂張?
許清宵又憑什麼這麼囂張?
等過些年,我司龍一族的鐵騎,必然踏平大魏京都,到時候所有女人統統都是我們的奴隸,許清宵,我要拿他的頭骨來裝尿。
空皇子心中怒吼。
而與此同時。
許清宵已經見到了張如會。
張如會在雅間等待許久。
見到許清宵後,頓時起身敬道。
“見過賢弟!賢弟,玩的可否開心?”
張如會麵上帶著笑容,讓許清宵不由心頭微微皺眉。
這啥意思?
什麼叫做玩的可否開心?
你這裡有什麼玩的?
但這些心思,許清宵收起,而是一臉認真道。
“張兄,有一樁大生意,乾不乾!”
聲音響起。
張如會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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