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蛻變,直至蛻變到大儒器。
與自己境界保持一致。
而許清宵也一直在誦念千字文。
直至最後。
“孤陋寡聞,愚蒙等誚。謂語助者,焉哉乎也。”
當千字文最後一句念完。
天穹之上。
千字文化作一千顆小太陽,如金色的星辰,掃蕩一切黑暗。
大魏天穹,在這一刻,風平浪靜,所有黑暗,徹底消失。
而後。
一枚枚的金色文字在天穹之上閃爍發光,但下一刻,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麵出現。
一道道民意從地麵飛起,湧入了金色文字之中。
天穹之上,一顆顆真正的星辰,閃爍發光,射出一束束星辰之光,全部湧入文字之中。
世人好奇,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但大魏文宮當中,卻有無數人瞪大了眼睛。
第一個開口的人,是蓬儒。
他再次開口,指著天穹上的千字文,聲音幾乎顫抖。
“絕......絕......絕世神書!”
他本就蒼老的麵容,變得更加蒼老了,他的手指顫抖,眼神中充滿著不可思議。
今日,許清宵給他帶來的震驚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著書成儒,許清宵直接著作絕世神書。
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引經據典,天文地理,儒道典故,大魏典故,聖人典故,皆在其中,既能識字,又能明事,此書當為經典啊。”
“五代聖人之典故,皆在其中,而且對仗工整,若天下人啟蒙閱讀,更加尊聖啊。”
“好,好,好,這千字文,既有典故,又有農耕,地理,天文,飲食,起居,等等詞彙,還能做到這般押韻工整,當為絕世神書啊。”
“星辰塑字,民意承載,這是絕世神書,此書將影響天下讀書人啊。”
“許守仁,竟寫出絕世神書,這.......隻怕連聖人都做不到啊。”
“如若隻說五品之境,的確,古今往來,沒有聖人做得到,星辰塑字,民意承載,傳聞當中,絕世神書的征兆,許守仁,當得萬古之才啊。”
“聖人有雲,著書者,字由星塑,民意而載,乃為天地書籍,星為天,民為地,而天地書籍,既為絕世神書,古今往來不可見,今日,我竟有幸,觀得此書。”
“許守仁,到底還能給我等多大的驚喜?他竟然連神書都寫得出來,好,好,好,大魏當真要出一位聖人了,好啊,好啊!”
文宮當中,不少大儒紛紛開口,他們並非是朱聖一脈的大儒,而是文宮大儒。
當見到許清宵這絕世神書時候,自然而然感到的是震撼,感到的是興奮,也是異常的激動,許清宵的千字文,意義太非凡了,他們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千字文的意義。
不僅僅隻是押韻工整,識字那麼簡單,而是蘊含許多道理,將世間一切融入其中。
絕世神書,絕世神書,絕世神書啊。
他們震撼,且有興奮不已。
因為絕世神書,古今往來不可見,聖人提到過,但到底有沒有還不清楚。
可今日,許清宵著作的千字文,的的確確符合絕世神書一切特征。
星辰塑字,民意承載,既為天地,名為神書。
而對朱聖一脈的大儒來說,他們現在隻有兩個字可以表達心情。
驚愕。
驚愕。
驚愕。
蓬儒在這一刻,徹徹底底悔了,他悔不該這般,悔不該抨擊許清宵修行異術。
修就修吧,可沒想到,許清宵不但反敗為勝,而且還勝的如此誇張。
獲聖意共鳴,得朱聖禮拜,著絕世神文,成絕世大儒。
每一件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可震撼天下文壇。
更何況這四件事情全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人們已經徹底麻了。
徹徹底底麻木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許清宵現在成聖,隻怕大家都沒有什麼感覺了,因為強到一個程度,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索性的是,隨著天穹上的千字文如星辰般墜落下來。
沒入許清宵體內後,一切異象都在緩緩消散。
許清宵坐在聖階台上,將千字文烙印在體內,這是他五品的文章。
至於文器,許清宵也已經想好了,凝聚一塊碑文,上麵就刻印千字文,民意碑。
這個不僅僅是用來針對妖魔,而是針對一些大儒,以天下民意壓製一些大儒,或者一些企圖造反之人。
如今,許清宵已經不需要進入天地文宮凝聚聖器。
一念之間,聖器便凝聚而出。
一共六件聖器,皆然在吸收著源源不斷的才氣,當全部吸收乾淨之時,這六件聖器也會蛻變成大儒品質。
如此一來的話,對自己有巨大的幫助。
而就在許清宵凝聚聖器完畢後,千字文也拓印成功。
轟!
以許清宵為中心,一道巨大的氣浪擴散開,直至整個大魏京都。
鐺!
鐺!
鐺!
......
文宮當中,九道鐘聲響起,這是大魏聖器的共鳴。
許清宵整個人的氣勢,在這一刻陡然攀升,他越過了關鍵一步,抵達大儒之境。
體內的浩然正氣,也化作了大儒文氣。
可怕的氣勢彌漫,許清宵不是普通大儒,而是絕世大儒。
一舉超越孫靜安,嚴磊,陳正儒,陳心,周民等等大儒。
除天地大儒之外,無人可壓許清宵半分。
“恭賀許大人!”
“許大人萬古!”
“我等恭賀未來新聖,證大儒之位。”
“學生拜見許大儒。”
當許清宵證大儒之位時,百姓們齊齊朝著許清宵下跪,恭賀許清宵成就大儒之位。
而一些商販權貴,則是恭賀許清宵證得大儒之位。
至於讀書人們,則以學生自稱,參拜許清宵。
一位大儒,值得他們自稱學生,哪怕許清宵也不過二十歲。
但那又如何?
大儒,天地認可,而不是他們認可,也不是文宮認可。
是天地。
沒有人可以大過天地。
“客氣。”
聖階台上,許清宵朝著眾人回禮一拜,這是禮儀謙虛。
所有的異象與光芒,還有屬於他絕世大儒的氣勢,全部內斂。
下一刻,許清宵的目光,落在了孫靜安與嚴磊身上。
自己已成大儒,許清宵將無需敬重,他們三人竭儘全力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這個仇沒道理不報。
而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孫靜安與嚴磊已經沒有之前半分囂張了,甚至他們下意識往蓬儒身後站去,不敢直視許清宵。
“孫靜安,嚴磊。”
“你們二人還在等什麼?”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他目光冷漠,落在二人身上。
兩人不語,略顯沉默。
而眾人也瞬間明白許清宵這是想要做什麼了。
不過沒有人願意開口幫他們二人,原因無他,這二人的確可恨,處心積慮想要坑害許清宵,許清宵以直報怨,合情合理。
一時之間,不少目光投了過來,他們的眼神之中,甚至還帶著一些幸災樂禍。
他們樂意看到這一幕,甚至還有人擔心許清宵忘了這件事情,或者是說成為大儒不願計較。
現在看到許清宵第一時間主動發難,眾人安心下來了。
許清宵還是那個許清宵啊。
孫靜安與嚴磊不語,他們實實在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站在他們前方的蓬儒出聲了。
“許小友,此事到底是個誤會,老夫知曉許小友心中有憎恨,但大魏文宮願意給予小友賠償,小友剛剛證大儒之位,應當穩固境界,文宮當中有聖人手劄,老夫願借來於小友一閱。”
雖然蓬儒不敢相信這一切,可他身為天地大儒,心態調整的極快,聽到許清宵發難,自然主動開口,想要為孫靜安與嚴磊開脫求饒。
聖人手劄。
這東西很珍貴,哪怕是大魏文宮也沒有多少,的確是價值連城。
可許清宵在乎嗎?
他不在乎。
他有自己的心學之道,自然而然不需要借鑒彆人的學術,若是觀看一下倒也沒什麼,可作為代價,許清宵不需要。
“蓬儒。”
“其一,吾今日已證大儒之境,小友二字不妥。”
“其二,本儒已經給了他們二人機會,臨近文宮之前,本儒三問孫靜安與嚴磊,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他們二人,不聽本儒勸阻,執意要讓本儒自證清白,如今本儒自證清白,現在告訴我,一切隻是一場誤會。”
“蓬儒!這就是朱聖一脈的作風嗎?”
許清宵開口,他冷意十足。
一個時辰前。
他再三詢問過兩人,這件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這兩人答應嗎?
他們不答應?
為什麼不答應?因為他們堅定,自己踏入文宮就要死。
而對於兩個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人,許清宵會放過他們嗎?
莫說聖人手劄,就算是聖人親筆,許清宵都不會答應。
“許儒,此事老夫也有責任。”
“不如這樣,兩份聖人手劄,可否?”
蓬儒繼續開口,還在討價還價。
“本儒說了,無需手劄,隻要一個公道。”
許清宵冷冰冰道。
“許儒,你今日因禍得福,在文宮中獲得聖意,更是成就儒道大儒,已經得到了許多人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就莫要咄咄逼人了。”
蓬儒開口,一番話讓許清宵的確想笑。
什麼叫做因禍得福?獲得聖意,是犧牲了朝歌與破邪,使得兩人沉睡,而自己接下來要一個人走下這條路。
而至於成為大儒?千字文是死的?這不是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怎麼到了蓬袁嘴巴裡,仿佛是他們恩賜給自己的東西一樣?
“蓬儒,你說我咄咄逼人,那我想問一句,倘若本儒當真修煉異術,被大魏文宮查出,你會放過我嗎?”
“他們二人會放過我嗎?”
許清宵朝著前方走了一步,絕世大儒的氣勢瞬間爆發,如同山洪海嘯一般,壓製孫靜安與嚴磊。
這句話說出,蓬儒沉默,因為他說不出,不會。
這話要說了,當真會被天下人嗤笑。
“許儒,無論如何,你今日能證大儒,與我二人有關,雖然我們有錯在先,可畢竟涉及的是異術。”
“身為大儒,我等嚴查一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事,我可以向你道歉,蓬儒也願意給你聖人手劄,你還要怎樣?”
孫靜安忍不住開口了,他不是生氣辱罵,而是一種怯弱的開口,為自己解釋,強行找理由。
“笑話。”
“涉及異術?沒有任何證據,有人說本儒修煉異術,本儒就要配合調查?那如果每天有一個人說本儒修煉異術,是不是本儒每天都要自證?”
“孫靜安,你身為大儒,既然敢說,就敢當。”
許清宵聲音如雷,眼神冷冽無比。
一時之間,孫靜安躲在後麵,他不敢說話,甚至也不敢直視許清宵。
“許儒。”
“到此為止吧。”
“他們畢竟是大魏的大儒,如若真廢掉儒位,對大魏來說是巨大的損失,對文宮來說也是巨大的損失,唯一得利的,隻是敵國與妖魔。”
這一刻,蓬儒再次開口,甚至不惜拿國家天下來壓許清宵。
此話一說,許多人都有些惱怒了。
這還當真是不要臉皮啊。
開始逼著許清宵來文宮,人家許清宵問了三遍,不希望將事情鬨大,是孫靜安與嚴磊非要逼著許清宵自證清白。
現在自證清白成功了。
結果他們耍賴,尤其是這個蓬儒,仗著自己是天地大儒,直接連臉皮都不要了。
尤其是兵部武官等等,更是忍不住罵出聲來,這群老東西,當真是死不要臉。
而就在此時,突兀之間,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到你媽。”
許清宵大吼一聲,隨著這道聲音響起,讓所有人不由一愣。
堂堂一位大儒,竟然爆粗口,這.......前所未有過啊。
“許儒,你放肆。”
蓬儒開口,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許清宵。
身為大儒,竟然直接說出如此粗鄙之言,這.......這......這當真是有辱斯文。
“放你媽。”
“老不死的東西,我喊你蓬儒,是給你麵子,你當真在這裡給我倚老賣老。”
“整件事情,是你們咄咄逼人,從一開始,非要逼我自證清白,你個老東西,不好好在文宮讀聖賢書,參悟生死,跑出來丟人現眼。”
“還帶著兩個絲毫沒有儒道品德之人各種犬吠,你丟人不丟人?”
“看你大限將至,我之前忍你讓你,沒想到你這個老不死給臉不要臉。”
“你莫不是還以為可以壓住我許清宵?”
“今日,我許某人就要讓你知道知道,我為何叫做萬古狂生。”
“八門京兵聽令。”
“封鎖大魏文宮,一炷香內,如若孫靜安和嚴磊不自廢儒位,就地處決,包括蓬袁。”
“膽敢違令者,殺無赦!”
許清宵聲音如雷,這一刻他拿出大魏龍符,調遣兵部乾活。
喜歡玩無賴是吧?
那今天就跟你玩一玩什麼叫做真正的無賴。
大魏龍符出現。
六部尚書紛紛一拜,尤其是兵部尚書周嚴,更是大聲開口道。
“臣!領旨!”
隨著此話說出,周嚴直接動身,去調遣八門京兵,他十分激動,看這幫大儒已經很不順眼了,當然他也知道,許清宵這是再嚇唬他們。
同時國公列侯們也笑起來了,許清宵還是這個許清宵啊,一點虧都吃不得,好,好,好得很啊。
至於百姓們,則一個個激動的捏起拳頭,他們早就恨得牙癢癢了,現在許清宵一番怒斥再加上如此霸道的作風,讓他們如何不喜?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東西,就應該這樣做。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萬古狂生。
“許清宵。”
“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你,這是.......”
蓬儒顫抖,他沒想到許清宵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還敢說要殺儒。
這是天大的羞辱啊。
也是大逆不道之言。
可許清宵懶得看蓬袁一眼。
“藐視聖人對不對?”
“一句話,說來說去,爾等煩不煩?”
“蓬袁。”
“孫靜安。”
“嚴磊。”
“你們應該知道許某的作風吧?連郡王都死在許某刀下,你們不會覺得許某不敢殺儒吧?”
許清宵冷冷開口。
隻是這句話一說,懷寧親王忍不住咳嗽了。
聽到這話,懷寧親王如何能保持鎮定。
“咳嗽就滾回去,彆在這裡咳,懷寧親王,你汙蔑許某修煉異術之事,還沒有徹底結束,自己去領罰。”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記住,許某已經是大儒了,有本事你就動許某一下。”
許清宵毫不客氣地罵道。
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罵了就罵人,想怎樣?
“哼!”
懷寧親王拂袖,他沒有與許清宵叫板,而是直接離開。
下一刻。
八門京兵出現了,將大魏文宮團團包圍。
一個個殺氣騰騰。
場麵瞬間僵硬無比。
許清宵眼中也的的確確透露殺機。
一刻鐘。
不自廢儒位。
他許清宵......真敢殺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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