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著對方,眼神之中滿是不屑與譏諷。
隻是,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閉嘴!”
他緩緩開口,似乎也有些不滿。
這一刻的嚴磊,的的確確就如同一個小人一般,哪裡有半點大儒風範啊!
他已經瘋魔了,跟瘋子一樣,一直在叫囂,惹人厭惡。
聽到蓬儒之言,嚴磊沉默了,他閉上了嘴,可心中充滿著不痛快,當然他不敢對蓬儒不痛快,而是一種情緒。
當然,隨著蓬儒三問,嚴磊更加篤定,這宋明就是與許清宵有所勾結。
這一刻,他最後一點負擔也徹底沒了,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憤怒。
“宋明!”
“老夫知曉,爾等在大魏文宮,一直沒有受到器重。”
“這並不是爾等的錯,但也不是大魏文宮的錯,此地乃是天下才子聚集之地,你有才華,老夫承認。”
“但,你也不可這般行為,不過,今日之事,非你之錯,也非嚴磊之錯,無非是有人在暗中挑撥。”
“老夫給爾等一次機會,去聖人雕塑之下,長跪七天七夜,三叩九拜,老夫會親自為爾等寫下懺悔文。”
“幫助爾等恢複儒位,而你也要好好明悟,不可走這邪門歪道之路,但你放心,老夫不會怪罪你,隻需要你好好改過即可。”
蓬儒出聲,他沒有糾結第三問的答案,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大魏文宮的儒生,隻要產生了質疑就好,一旦產生質疑,他們就不會如此果斷毀意。
也不會盲目跟從。
的確,天穹之上,原本有些潰散的文宮氣運,在這一刻又逐漸恢複下來了。
這就是天地大儒的手段。
三問宋明,拿著一些文字上的陷阱,使其入坑。
而宋明的的確確被這三問,弄得有些心誌不堅定了。
尤其是,蓬儒突然示好,讓其恢複儒位,願意過往不究,也願意給他們寫懺悔書,算是給了一棒子又給一顆糖。
這種手段,讓儒生們沉默,一時之間,大家也逐漸冷靜下來了。
至於到底如何,還是要看宋明是如何抉擇了。
可實際上,宋明現在十分的絕望,深深的絕望。
自己明明是因為滿腔熱血才選擇出聲,可現在被蓬儒這樣一說,自己反而成為了勾結許清宵的小人。
看似蓬儒一番話,好像是不願意與自己計較,也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
可宋明怎能不知道蓬儒之用計,他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其他儒生,不希望這件事情鬨下去。
隻是大魏文宮當中,有不少人已經開始用不同的目光看向自己了。
雖然依舊有部分人,目光之中還是充滿著信任與堅定,可大部分人的的確確開始動搖了。
原因很簡單。
自己不過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儒生,而眼前這一位,乃是天地大儒啊。
此時此刻。
宋明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答應,卻無法解釋清楚。
若是答應下來,他感覺自己違背了內心想法,甚至宋明清楚的很,如果自己答應下來了,隻怕自己下場會更慘。
他沉默。
實實在在沉默了。
不知如何選擇,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陷入了一種絕境之路。
一旦選不好,可能就要步入深淵。
不僅僅是他如此,有部分讀書人也是這般,他們希望宋明不要答應,可他們更加知道的是,如若宋明不答應。
可又洗不乾淨身上的嫌疑,將會更麻煩。
這就是蓬儒的手段。
讓宋明陷入一個兩難之策,但至少選擇妥協,要比不妥協好,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可笑!”
“可笑!”
“當真是可笑啊。”
“嚴磊傲慢,文宮儒生,呈現文章,不閱而棄,此罪不問!”
“嚴磊卑鄙,自我之錯,卻栽贓嫁禍,此罪不問?”
“反倒是質問起受害之人?”
“這就是大魏文宮嗎?這就是天地大儒嗎?”
“當真是可笑啊!”
這是許清宵的聲音。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這一刻,大魏文宮沸騰起來了。
眾儒生的目光,不由看向許清宵。
宋明等人的目光,也不由看了過去。
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而且還敢來大魏文宮?
下一刻,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魏文宮之外,正一步一步走進文宮當中,而他身後則跟隨著一行京兵,一看就是來找麻煩的。
“許清宵!”
“誰允許你來大魏文宮的?”
嚴磊的聲音響起,當他看到許清宵時,他目呲欲裂,眼神之中充滿著恨意。
“閉嘴!”
“狗一樣的東西。”
“大魏文宮是你嚴磊的嗎?吾身為儒道大儒,尊重聖人,為何不能來大魏文宮?”
“莫說本儒來,即便是本儒住下,又能如何?誰還敢趕本儒離開?”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如雷霆一般,直接辱罵嚴磊。
隨著這聲音響起,眾儒生一個個愣在原地了。
許清宵以前也罵過嚴磊,也罵過其他大儒,連郡王許清宵都罵過。
但基本上來說,都是比較含蓄的,即便是當初辱罵蓬儒,也不過是罵了一句老不死的。
可現在直接辱罵嚴磊狗一樣的東西,這.......這.......這還真是狂啊。
“許清宵。”
“你這狗東西。”
嚴磊大吼,他聲音都要嘶啞了,許清宵這太羞辱人了。
直接罵自己狗一樣的東西,他如何不氣?
他的肺都要炸開了,一張老臉,漲紅可怕,他氣的要吐血了,如若這都不罵回去,他這輩子就當真沒臉了。
隻是當他聲音響起。
許清宵的聲音也響起了。
“來人!”
“侮辱大儒者,掌嘴三十!”
下一刻,許清宵直接下令,他負手而立,朝著內部一點一點走來。
一瞬間,一行京兵直接出列,速度極快,朝著嚴磊的方向走去。
“爾敢!”
“許清宵,你敢。”
“許清宵,你不要太過分了。”
聽到許清宵這道命令,不少大儒紛紛開口,他們雖然不想要蹚這趟渾水,可許清宵竟然說要掌嘴嚴磊,他們如何允許?
“吾乃大魏儒道大儒,他嚴磊算個什麼東西?”
“連區區七品都沒有,竟然辱罵本儒,掌他嘴又如何?”
“爾等腐朽給我閉嘴,否則,我親自掌爾。”
許清宵目光冷冽。
一番話,霸氣十足。
他今日敢來大魏文宮,就是為了解決這恩怨。
大魏文宮抄襲自己的文報,許清宵忍了!
大魏文宮第一期文報,羞辱自己,許清宵也忍了。
可現在大魏文宮,如此栽贓嫁禍,許清宵就忍不了了。
再加上,許清宵寫下‘赳赳白發,老而不死’,就是想要引起大魏文宮的內部階層衝突。
本以為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時間,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嚴磊當真是又蠢又壞,才不過一個時辰,就給自己找到了機會。
既然找到了機會,許清宵怎可能會放過?
他今日,不是說要弄死嚴磊,但至少要讓嚴磊付出血的代價,讓這個家夥真正絕望。
“你!”
“許清宵。”
幾位大儒氣得胡子都歪了。
可他們不敢繼續說什麼了,因為他們莫名感覺,許清宵真的會掌摑他們。
一旦真這樣的話,即便是自己以後能複仇,可今後一定是顏麵無存啊。
下一刻,數名京兵來到嚴磊麵前,幾乎是不給嚴磊說話的時間,伸出手就要朝著嚴磊打去。
“大膽!”
“此地乃大魏文宮!”
“爾等在此行凶,你們當真是不怕死嗎?”
蓬儒的聲音響起了,在最關鍵時刻。
隻是許清宵的聲音也在一瞬間響起。
“你也給我閉嘴。”
“身為天地大儒,私心偏袒,栽贓嫁禍,顛倒是非黑白,你還算是儒者嗎?”
“你這種人,不如早點死了。”
“聽令,掌嘴三十!”
“蓬儒,你若再敢叫囂一句,三個月前,許某以明意之境,請聖意誅王!”
“三個月後,我已成大儒,你信不信,許某敢請聖意誅儒?”
許清宵麵容冷清,他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
不過許清宵不是嚇唬嚴磊,自己現在已經是絕世大儒,還真有辦法請來聖意,隻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但那又如何?
倒黴的一定不會是自己。
果然,此話一說,蓬儒不敢言語了。
不是不敢,而是這件事情,如若許清宵真請來聖意,不管大魏文宮吃不吃虧,許清宵是一定不會吃虧的。
而且極有可能,又幫許清宵贏得民意與威望,他不傻,不想給許清宵這個機會。
“許清宵!你瘋了?”
“許清宵,你這個畜生。”
“許清宵,老夫要跟你拚命。”
“蓬儒,救我!”
“蓬儒!蓬儒,救我!”
“許清宵!啊!啊!啊!”
嚴磊怒吼連連,尤其是看到京兵朝著自己越來越近時,他氣急敗壞,各種言語說出。
隻是當京兵的巴掌落下時,他瞬間發出慘叫之聲。
這群京兵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般,遲遲不敢動手,現在隻要許清宵開口,他們就敢做。
出了事,大不了自然有人出麵。
此時,掌摑之聲,在文宮中響起。
嚴磊雙臉紅腫,但疼痛不算什麼,主要是恥辱,深深的恥辱啊。
他的目光,死死地看著許清宵,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出的火山一般。
每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都是莫大的恥辱。
“許清宵,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
蓬儒的聲音響起,語氣冷冽無比。
充滿著寒意。
“過分?”
“嚴磊抄許某的大魏文報,可過分嗎?”
“嚴磊特意選一篇文章辱罵許某,可過分嗎?”
“如今大魏文宮發生此事,嚴磊栽贓嫁禍於許某,可過分嗎?”
許清宵緩緩開口。
他反過來質問蓬儒。
倒不是許清宵真的氣不過,所以親自下場,來到大魏文宮。
而是蓬儒太厲害了,明明是嚴磊做錯了,卻硬生生能夠把死的說成活得。
許清宵一直在關注大魏文宮。
自然而然,不會讓蓬儒陰謀得逞。
“抄爾文報?”
“文章辱爾”
“栽贓嫁禍?”
“許清宵,你所言,可有證據?”
蓬儒開口,也反過來質問許清宵。
說這麼多,有證據嗎?
可許清宵卻平靜無比道。
“沒有。”
許清宵大大方方回答。
此話一說,蓬儒的冷笑之聲響起。
“既無證據,你又憑什麼敢說這些話?”
“許清宵,吾乃天地大儒,你這般囂張,他們管不了你,可老夫還是能壓一壓你的銳氣!”
“你汙蔑文宮,已犯大錯,你知罪嗎?”
蓬儒開口,如此說道,要讓許清宵伏罪。
現在的蓬儒,一口咬定宋明勾結許清宵,而許清宵反駁,拿不出證據,他便有恃無恐。
這手段極其惡心。
但也十分有效。
你拿不出證據,想要在大魏文宮鬨?
這可能嗎?
“哈哈哈哈!”
“許清宵,縱然你如何羞辱老夫,老夫也已經無所謂了,可你今日若拿不出證據出來,老夫哪怕是死,也會狀告你目中無人,藐視文宮之罪。”
此時,嚴磊已經結束了掌嘴,他滿臉血紅,有些紅腫,可是他意誌堅定,對許清宵的怒意,洶湧滔天。
“許儒,此事與你無關,您回去吧。”
也就在此時,宋明的聲音響起,本以為許清宵的到來,能夠改變什麼。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也被算計了,他不希望許清宵因為這件事情而有所損失,寧可自己扛下來。
但許清宵沒有回答宋明,而是望著嚴磊,眼神平靜道。
“許某沒有證據!”
“但許某有辦法讓你說實話。”
許清宵眼神平靜,下一刻,他手中凝聚文筆,麵前才氣凝聚,言天冊出現了。
“今日,許某請聖意督查,三問嚴磊!”
“一問嚴磊,大魏文聖報是否抄襲大魏文報!如若不是,許某自廢儒位!”
“二問嚴磊,文報儒談,稚童狂妄,是否因報複許某而選?如若不是,許某散儘才氣!”
“三問嚴磊,程立東修煉異術,是否你傳之?如若不是,許某甘願受蓬儒之罰。”
許清宵出聲。
這一刻,恐怖的才氣彌漫大魏文宮,言天冊綻放無量光芒,演化聖意虛影。
天穹之上,那祥雲也化作聖意虛影。
此時。
京都百姓們驚愕。
至於文宮大儒們,也一個個咂舌,他們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請聖意監察,三問嚴磊。
這三個問題出現。
嚴磊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因為這三個問題,他都不想要回答。
他也不敢撒謊回答。
因為一旦撒謊,聖意麵前,他必死無疑。
可若是回答,他將身敗名裂。
“老夫不答,無稽之談!”
嚴磊給予回答,他不敢回答,所以不答。
“如若不答!”
“許某今日,以大儒之位,千古才氣,請聖人複蘇,奪朱聖一脈,一切儒位。”
許清宵向前走了一步,他聲音傳遍萬裡。
目光當中,充滿著冷意。
也充滿著殺機。
不回答是吧?
不回答,我直接以大儒之位,複蘇聖人之意,複蘇聖人。
讓聖人徹查。
當然,這個許清宵隻是嚇唬嚇唬人的。
他哪裡有這種本事,無非是編的像一點罷了。
可不知為何,當許清宵說出此話之時,文宮當中,朱聖雕像再一次綻放出驚天光芒了。
恐怖的聖威出現。
哪怕是一縷縷,都讓儒生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
嚴磊渾身顫抖。
因為這一縷聖意,壓的他痛苦不堪。
讓他不敢不說,不能不說啊!
他臉色慘白。
“嚴磊!”
“說!”
許清宵開口。
聲音如雷。
“是!”
“大魏文聖報,是抄你的!”
“我嚴磊就是針對你!沒錯,我就是針對你,你害我如此地步,我就是針對你,那又如何?”
嚴磊大吼,他無法抗住聖人壓力,渾身顫抖,他回答了。
給予了回答。
而天穹之上,原本即將凝聚而成的祥雲,徹底崩潰了。
可許清宵,並不在乎前麵兩個問題。
他在乎的,是第三個問題!
如果他回答了第三個問題。
大魏文宮,將會遇到史無前例的麻煩。
自己就徹徹底底鬆了口氣了。
“程立東之異術,是不是你傳的?”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厲聲問道。
他的聲音當中,夾雜絲絲聖威。
嚴磊臉色慘白,目光甚至有些失神地看向許清宵。
這一刻,許多人都好奇了。
許多人都瞪大了眼睛。
好奇,程立東的異術,到底是不是嚴磊傳的。
如果嚴磊承認的話,那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大魏文宮,將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大儒傳異術!
天下都要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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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熬夜熬的身體有問題,再加上寫新卷,也在構思大綱,所以這兩天更新有問題,不過今天努力恢複兩萬字。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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