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不答朱雋的問題,反而向朱雋反問道。朱雋麵色輕微一愣,繼而減輕心中猜疑,旁邊的張懿大聲對周倉嗬斥道“將軍乃是大漢朝廷頂梁柱,說話焉能不算數?隻要你能助我軍奪取壺關,一應賞賜儘皆歸你!”
周倉聞言,臉上帶著貪婪的喜悅道“謝將軍,謝將軍。”隨即將如何與兄弟控製城門,在何時以何種方式為進攻暗號,一一道來。
忽的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小校迅速進入帳中稟報“啟稟將軍,烏桓校尉張汛已到。”
“人呢?”
朱雋猛然站起身來,語氣激動的說道。
小校答道“正於外麵等候。”
“好,好,好!”
朱雋連道三個“好”,激動的說道“大事可成矣,大事可成矣~”
。
壺關,雄踞太行山,通往並州與幽州的官道之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天色微明,壺關雄偉的城廓沐浴在淡淡晨曦中,遠遠望去,雲霧繚繞、層巒疊嶂,風景如畫。
“咚咚咚~~”
“吼嗚嗚~~”
壺關關隘下,綿綿不息的戰鼓聲以及低沉的號角聲響徹長空,一望無垠的曠野上,漢軍潮水般席卷而至,一杆蒼勁大旗迎風獵獵招展,上繡威風凜凜的一個“漢”字。
大旗下,朱雋、張懿一身戎裝,並排肅立,兩人身後,森森鐵甲彙聚成一片鋼鐵的汪洋,閃爍出懾人的冷意,一杆杆長矛直刺長空,還有漢軍將士頂盔上那一片櫻紅的流蘇,在殘陽的照耀下淒豔如血!
精銳!真正的漢軍精銳!
這不是秦頡的南陽兵,亦不並州的郡國兵,而是朱雋從邊疆調來的真正的漢軍,那支縱橫無敵,逐匈奴於漠北、誅蠻夷於天荒,曾經堂而皇之地向整個世界宣稱“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錚錚漢軍!
歲月蒼桑、時光流轉,人事更疊,軍魂猶存。
大漢帝國一曰不亡,無敵漢軍一曰猶存!
遠處,周倉目露震驚之色,喃喃自語道“這~~真精銳之師也,怎麼會有如此精銳之師?我軍危矣,我軍危矣。”
長社城頭,廖化目光凜然,身邊的大小將士大多臉色如土,尚未戰、心先怯,他們即使是黃巾軍中的老軍,亦從未見過如此精銳之師。
唯有郭大神色冷漠,屹立如鬆。大漢精銳又如何?我軍黃巾軍滅的精銳還少嗎!無敵漢軍又如何?我黃巾將士會告訴他們,什麼~~才是真正的無敵!
“嗬~~”
“嗬~~”
“嗬~~”
漢軍軍陣中忽然響起有節奏的號子聲,廖化目光一凝,瞳孔霎時縮緊,失聲道“那是什麼東西!?”
一守城將士亦紛紛翹首望去,隻見一望無垠的曠野已被無儘的漢軍鐵甲所覆蓋,浩瀚的漢軍後陣,忽然鬼魅般豎起一座座“木塔”,在那嘹亮整齊的號子聲中,木塔越豎越高、最終直刺長空。
“它們在動,它們在移動!”
一名小校突然驚恐地嚎叫起來。
郭大心頭狂跳,凝視望去,果然發現那一座座高聳的“木塔”竟然真的在往前緩緩蠕動,雖然緩慢,卻無可阻擋地向著壺關靠近。濃重的陰霾頃刻間在郭大眸子裡凝結,這是井欄,這是漢軍用來真正攻城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