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凶悍的周倉自張寶背後閃出,抱拳厲聲道“主公有何吩咐!”
張寶刀一樣的目光落在周倉魁梧的身軀上,厲聲道“本將軍命你率領兩千士卒死守上黨,斷然不可失落,否則提頭來見!”
“遵命,末將誓死保衛上黨郡,城在人在,城毀人亡!”
周倉抱拳鏗鏘有力的厲聲說道!
“好!”
張寶右手狠狠的拍了拍周倉的肩膀,回過頭來對眾將領吼道“所有人聽令!除周倉所部,其餘人等即可隨本將軍前往壺關!”
“遵命!”
眾將領轟然應諾!
。
壺關往北數十裡,劉勇、郭典跨馬肅立官側一側的小土坡上,望著精銳的中央漢軍一隊隊從腳下開過,像無可阻擋的滾滾鐵流駛向前方,劉勇心底不由萌生難以控製的烈烈豪情,丈夫當如斯,統兵百萬,執金戈、戰沙場。
劉勇難抑胸中沸騰的熱血,向身後的郭典道“傳我軍令,全軍極速前進,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壺關,並連夜發起進攻,天亮之前,必須奪下壺關!”
郭典聞言一窒,低聲道“將軍,急行軍之後全軍將士恐精疲力竭,且重型攻城器械遲滯於後,驟爾攻城,反恐不利。再者我軍作為大軍先鋒,職責在於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不如等皇甫公的大軍前來在起兵攻城!”
劉勇兩眼一瞪,厲聲道“汝乃本將軍的副將,安敢妄言軍事頂撞於本將軍?即刻執行軍令,但有違背,定斬不饒!”
郭典無奈,隻得拱手道“末將遵命。”
。
壺關前,殺聲震天。
張寶左手按劍,表情嚴峻,如一顆孤傲的蒼勁古鬆,肅立於獵獵招展的血色大旗之下,張寶麵前,數萬大軍排列成整齊的陣列,正在操演不息。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兵法武藝更是如此,黃巾軍從前是一群隻知耕種的貧民百姓,自舉旗起義以來,從未經過係統的軍師訓練,然而每每能夠越戰越勇,狠狠的屠殺訓練有素的官兵,除了心中的信仰,皆賴張寶曾下令,無論何時何地,士兵絕不可休息,有敵則戰,無敵則練!
“殺!”
數萬長槍兵排列成齊整的陣形,疾步奔踴而前,震耳欲聾的大喝聲中,數萬支鋒利的長槍疾刺而出,霎時交織成一片密集的金戈之林,密集的利刃迎著陽光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寒焰,令人見之心寒。
“前進~~”
郭大一聲大喝。
“殺!殺!殺!”
嘹亮的號子聲衝霄而起,數萬長槍兵緩緩而進,每進一步,必將手中長槍往前突刺,凜冽的殺機隨著陰冷的山風在壺關前的山穀裡激蕩。
郭大悠然舉起右臂,朗聲道“弓箭手~~”
“吼~吼~吼~”
嚴陣以待的數千弓箭手齊步而前,排列成整齊的五排,每排四百人,嘹亮整齊的號子聲中,緩緩而進,於長槍兵之後肅然屹立。
“嗯。”
眼見麾下黃巾軍氣象初成,張寶微不可察地輕輕頷首,正欲繼續下令郭大操練時,耳畔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抬頭,隻見一騎如飛,迎著獵獵山風,正從官道上疾馳而來,卻是張寶派去往北刺探官軍消息的探馬回來了。
“報~~”
淒厲的長嚎霎時響起,張寶把手一揮,郭大點點頭,蒼涼低沉的號角聲綿綿響起,聞聽號角聲,正在操演的黃巾軍立刻陣形一變,彙聚成一字長蛇陣,通過關門洶湧而入,雜亂的腳步聲霎時響徹關城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