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山,大戰正熾~
渾身浴血的張寶不知砍翻了多少敵軍,手中原本的利劍已經徹底的砍斷了,張寶原本就不會使劍,向來是以劍作刀劈砍殺人,如今鋼刀在手,卻是暗合了鋼刀之用法。
馬騰軍後陣。
馬岱神色陰冷的看著戰場,原本以為憑著麾下三千人馬,擒殺張寶不過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眼前的賊兵如此難纏,三百人竟能硬悍三千人的進攻,念及此處,馬岱陰冷的目光掠向身旁一名都尉,那都尉輕輕頷首,冰冷的目光已經銷定了張寶,三石挽力的鐵胎弓已經來到了他的右手,左手反手去箭壺中摸鋒利的狼牙羽箭,而且是那種帶有沉重鐵簇、利於近距離直射的重箭!
“擋我者死~~”
張寶毫無所覺,仰天大喝一聲,嗔目欲裂,沉重而鋒利的鋼刀劈斬而過,刀鋒過處,數十西涼兵頃刻間被腰斬兩截,內臟鮮血激濺滿地,其狀慘不忍睹,而張寶卻視若無睹,轉身殺向另外數名西涼兵。
“咻~”
銳利的破空聲驟然響起,一道耀眼的寒芒閃電般穿越激烈的戰場,一閃就紮進了張寶背寬厚的背部。
“噗~”
劇烈的疼楚從背部蛛絲般漫延,難以言喻的冰冷將張寶沉沉籠罩,張寶雄壯的身軀在晃了晃,幾乎就要一頭栽倒在地!
“主公!”
典韋剛剛一戟斬飛一名意圖偷襲張寶的西涼小校,一回頭卻發現張寶以鋼刀頓地,單膝跪地,裹著重甲的背上兀自插著一支羽箭,箭尾的羽毛猶自顫抖不已。
“吼~”
張寶深深地吸了口灼熱的空氣,鬼魅般直起身來,振臂長嚎。似要將全身的痛楚通過怒吼發瀉而出。這一刻張寶感到死亡氣息竟然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眼前竟然回放著這些年來的一幕一幕,張寶竟然僅僅感覺到有些遺憾,自己竟然尚未見過早已出生的兒子,自討伐董卓、平定並州、爭奪冀州以來,數年之間竟然未曾回過一次家,算起來未曾謀麵的兒子已經四歲了吧。
“主公!”
典韋目光一凝,悠然轉過頭來,隻見相隔數十步遠處,一員西涼小校正挽弓搭箭,再次瞄準了張寶的咽喉。
凜冽的殺機自典韋眸子裡浮起。
“哈~”
典韋一聲大喝,策馬疾上一步,手中大鐵戟往前一橫。
“叮!”
閃電般攢射而至的狼牙重箭已經被典韋的大鐵戟擋下。
“嗯!?”
西涼軍都尉目光一厲,驚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被不遠處那尊惡鬼似的賊將所鎖定,典韋森然一笑,露出滿嘴森冷的鋼牙,厲聲道“你死定了,蠢貨~~”
“哈~”
典韋大吼一聲,健步如飛。
“擋住他,給我擋住他!”
西涼軍都尉厲聲大喝,十幾名西涼軍步卒蜂擁而上。
“死開~~”
典韋大吼一聲,手中雙鐵戟上下翻飛,血光飛濺中,那十幾名西涼步卒紛紛哀嚎倒地,每個人不是被斬斷了脖子,就是被劈碎了頭顱,絕無一人幸免。
西涼都尉眸子裡掠過一絲凜然,轉身就走。
“還想走?”典韋森然一笑,大鐵戟毒蛇般刺出,同時炸雷般大喝,“留下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