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功夫,何曼便已經灌了一肚子冰冷的河水,眼前已是一片混沌,兩名荊州小兵神色一喜,眼看時機差不多,便一頭紮進水裡,拖住何曼的頭如死狗一樣拽往岸邊,眼前壯漢絕對是敵軍大將,如今一場天大的功勞是跑不掉了。
然而,這兩名荊州小兵的好運也僅止於此。
還沒到岸邊,一條矯健的身影便已經蛟龍一般脫水而出,水花四濺中有寒光一閃,那兩名荊州小兵便已經哀嚎著翻身倒栽江中,不到片刻功夫,便有殷紅的血水從清澈的江水裡冒起,頃刻間濡紅了一片。
那身影一刀結果了兩名荊州小兵,再伸手拎住何曼的背甲往上輕輕一摔,何曼這兩百來斤肉竟似輕如無物般飄了起來,淩空灑下漫天的水珠,然後重重地拋跌在一艘小船上。
“膨!”
何曼肚子著地重重地摔在小船的甲板上,頓時悶哼一聲張嘴噴出一股水箭,整個人的神誌也恢複了清醒,倏然回頭,隻見甘寧雙腳劈開,穩如磐石般屹立在急劇搖晃的小船上,正衝他哂笑。
“咣~”
一聲重響,何曼的混鐵棒被拋上了小船的甲板,人影一閃,兩名錦帆賊魚一樣躍上了小船。甘寧仰天長笑三聲,指了指混鐵棒,不無炫耀地向何曼道“嗨,傻大個,你的廢鐵,下次記得彆亂扔。”
“你~”
何曼狠狠一拳砸在甲板上,欲待挺身坐起,隻覺身下的小船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晃,嚇得何曼趕緊又趴了下來,雙手死死地摳住甲板縫隙,再不敢動彈。甘寧目睹何曼窘態,不由快意至極地大笑起來。
“笑,讓你笑!”何曼咬牙切齒,在心中惡狠狠地念道,“等到了陸地上,老子有的是收拾你的手段。”
北地,屯軍大營。
高順一腳踏入大營,來不及擦汗,向管寧急聲道“先生,主公以八百裡加急傳書,令末將與先生率大軍占據洛陽,然先生一走,北地將無人主持。近來遷徙而來的世家又有異動,這可如何是好?”
管寧道“將軍請放心,寧早已傳書幽州軍師,算算日子廖化將軍不日即到。北地皆在我軍控製之下,河水沿岸又有斥候遊騎不間斷地巡邏,且有廖化將軍坐鎮,並州軍但有任何風吹草動,北地各個世家之內有我軍眼線監控,但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軍也,北地穩如泰山。將軍且先出征,寧隨後領大軍就到!”
“嗯。”高順點了點頭,又道,“先生可告訴廖化將軍,如果情勢危急,可火速傳書漠北,請求管亥、周倉兩位將軍率輕騎馳援。”
管寧道“在下理會得。”
車轔轔,馬蕭蕭。
潼關通往洛陽的管道上一彪人馬在疾馳飛奔,轟鳴的馬蹄聲震耳欲聾,濺起漫天黃土,緊隨其後的步卒在塵土中沒命的狂奔~此正是隴西太守俞涉率領的兩萬黃巾精銳。
燕縣,中軍大帳。
沉重的腳步聲中,許褚龐大的身軀進入大帳,向賈詡抱拳道“見過先生,剛才有人自稱主公與先生故人,求見先生!”
“嗯!?”賈詡眸中掠過一道精光,沉聲道,“請進來!”
“這~”許褚從懷中掏出一封羊皮卷,搖頭道,“此人頗為奇怪,說是先生故人,卻隻是交給末將一封羊皮卷,言先生看後自知!”
賈詡急接過羊皮卷,拆開急視之,卻見羊皮卷不起眼的角落處寫有淡淡的“手機”二字,臉上浮現出了然之色。
賈詡自然不知道“手機”二字代表何意,這是張寶害怕將來有一天敵軍冒充暗衛傳遞消息,因而製定的暗號,除此之外還製訂了傳遞消息的暗語,類似於後世的摩斯密碼。不過也隻是簡單的暗語,用於傳遞極其重要的信息~
在許褚疑惑的目光中,賈詡從懷中掏出一封折疊的整齊的帛書,而後攤開在桌案上仔細的對比著,神色逐漸凝重起來,良久放抬起頭來~
許褚道“先生,您這是?”
賈詡擺手打斷許褚的話,深深吸一口氣,凝聲道“許褚將軍,即刻請君將軍前來見我~”
說此一頓,賈詡眸中掠過一道陰冷的目光,陰聲道“還有,許褚將軍,立即動員所有的百姓,待我軍撤離之際,詡要這方圓千裡之堤荒無人煙!”
。。
漢獻帝初平十一年,三月初張寶再一次創造了奇跡,因為張寶竟然以五千不識水姓的北方黃巾兵一舉攻破了烏林港的荊州水軍大寨,而且還是正麵進攻!
曆史上曹操因為北軍不習水戰所以才采納了龐統所獻的連環船之計,以鐵鏈將大船連成整體,避免了船體因江水泛濫而搖晃的弊端,卻也給八十三萬曹軍帶來了滅頂之災。
如今張寶卻因為連環戰船攻破水軍大寨!
所以如果活學活用,那麼史上最失敗的戰術,都有可能帶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戰術,從來就不是決定勝負的最終因素,人才是影響勝負的決定因素。
陸口。
靠近水流出口處,蔡瑁、張允率領的荊州水軍正在江麵上遊戈,曹操采取的是最古老的守株待兔式的伏擊策略。因為陸口的地形非常獨特,如果張寶的船隊沿著長江順流而下,不出陸口是絕對無法發現荊州水軍的。
而等到發現荊州水軍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荊州水軍的艨衝、鬥艦就會像狼群一樣圍上來,將張寶滿載黃巾騎兵的船隊分割、包圍、殲滅,在這寬闊浩渺的江麵上,張寶縱橫天下的黃巾鐵騎將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曹操他們還沒有等到張寶船隊的出現,烏林港被攻陷的噩耗卻搶先送到了。
蔡瑁、張允的樓船正在江麵上遊戈時,一艘走舸如飛而至。盞茶功夫之後,兩名神情狼狽的荊州小校被帶到了蔡瑁、張允和曹操麵前。
“將軍,烏林港、、、烏林港被攻陷了。”
“噗……”
蔡瑁將剛剛咽進嘴裡的茶水全數噴了出來,濺了那荊州小校滿頭滿臉,荊州小校神情尷尬,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直恨不得一劍結果了自己姓命。
“你說什麼?”蔡瑁豁然起身,急喝道,“烏林港被攻陷了?被誰攻陷的?”
荊州小校道“黃巾賊、、賊軍。”
“開什麼玩笑。”張允聞言跳了起來,厲聲道,“烏林港三麵環山,一麵臨江,那群旱鴨子也就在陸地上蹦達幾下,怎可能攻陷烏林港。”
荊州小校顫聲道“真、、是真的,烏林港真的被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