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彎曲聲中,細長的竹篙頃刻間壓成弓形,眼看就要被壓斷的時候,竹篙卻爆發出驚人的柔韌姓,猛地向外反彈,竟然將甘寧沉重的身軀狠狠地彈出數丈之遙,大鳥般掠向那艘疾撞而至的濡須港鬥艦!
“嗖~~”
人影橫空,甘寧像飛魚般躍上了濡須鬥艦的船頭。
“殺了他!”水軍都尉笮融陡見船頭多了一名水賊,頓時大吃一驚,急舞刀疾喝道,“弟兄們上,殺了他!”
“嘿嘿!”
甘寧冷笑兩聲,目露猙獰之色,已經像狼一樣盯上笮融。
“嗯?”
笮融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本能地退下兩步,轉身就欲奔入艙中。
“想跑?沒門!”甘寧大吼一聲,騰身飛躍,雙臂張開就像展翅的大鳥淩空向張英撲來,人在空中,疾聲大喝道,“被爺爺盯上的人,還從來沒有活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你就乖乖認命吧~~”
“殺!”
一名濡須水兵嚎叫著揮刀向甘寧砍來。
甘寧隨意地一扭身軀,這名水兵一刀劈空,下一刻沉重的壓力從頭頂傳來,卻是甘寧重重一腳踏在他的頭上,隻聽噗的一聲,水兵的頭顱竟被甘寧生生踏碎,就像西瓜般綻裂開來,下一刻,甘寧沉重的虎軀再次騰空躍起,老鷹抓小雞一樣撲到了笮融頭頂。
“救命啊~~”
笮融狼嚎一聲,揉身前撲。
“咚咚!”
兩隻巨大的腳掌突然鬼魅般出現在笮融麵前,幾欲將鬥艦的甲板生生踩裂,笮融收勢不住,一頭撞上了那兩隻大腳,隻覺嗡的一聲眼前頓時冒起滿天繁星來。甘寧一腳踹暈笮融,引刀一拉梟下首級,然後拎起笮融血淋淋的首級,厲聲大吼道“笮融已死,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聽到甘寧大吼的黃巾三呼響應,濡須水軍魂膽俱寒、愣了片刻然後紛紛拜倒在甲板上,高舉手中的兵器,慌聲道“願降,我們願降~~”
兗州。
天色剛剛放亮,黃巾大營內還是一片靜寂,呂布的兩千鐵騎已經出現在東方薄薄的晨曦中。
“嗚嗚嗚……”
瞭望塔上的斥侯立刻吹號示警,嘹亮的號角聲霎時響徹雲霄。
賈詡在許褚、張君以及諸位將領的簇擁下登上轅門,隻見大營外茫茫大地,一支黑壓壓的騎兵已經擺開了陣勢,旌旗獵獵、兵甲森嚴,儼然一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可人數卻隻有兩三千人!
“嗯?”張君劍眉輕蹙,回顧賈詡道,“先生,聯軍這是要乾什麼?就憑這兩三千號騎兵,也配和我黃巾大軍進行決戰?”
“嗬嗬。”賈詡灑然一笑,應道,“這是聯軍的誘敵之計。”
“誘敵之計?”
“對,誘敵之計!”賈詡朗聲道,“昨日詡已經得到情報,聯軍已在三十裡坡擺下陣勢,這支騎兵無非是要引誘我軍前往廝殺而已。”
“唔。”張君點點頭,沉聲道,“先生,即如此,我軍去還是不去?”
“當然去。”賈詡微笑道,“聯軍如此盛情款待,我軍若爽約不往豈非失禮?”
“明白了!”張君點點頭,鏗然高舉右臂,疾聲道,“諸將聽令,各自整頓本部人馬,隨本將軍出擊!”
“遵命!”
眾將轟然應諾,各自領命而去。
倏忽之間,號角齊鳴、鼓聲震天,轅門開處,一隊隊黃巾鐵騎如滾滾鐵流洶湧而出,進至呂布鐵騎陣前一箭之遙處射往陣腳。兩軍陣圓,成廉策馬出陣,挺搶遙指黃巾軍陣厲聲大喝道“大將成廉在此,何人敢戰?”
許褚大怒,正欲策馬出陣時,忽聽身邊馬蹄聲響,急回頭看時,一名胡人壯漢早已策馬出陣,挺槍直取成廉,此人正是西域胡人耶律拔寧。成廉清喝一聲,策馬相迎,兩騎對進霎時相接,成廉手起一槍,疾如閃電般往耶律拔寧咽喉刺來。
耶律拔寧一聲狼嚎,舉槍橫掃。
“當!”
兩槍相擊,旋即兩騎交錯而過,一股狂野的力量潮如潮水般倒卷而回,成廉手中的鐵槍竟險些脫手而飛!成廉心中凜然,暗忖敵將臂力當在自己之上,硬拚恐難獲算,當以回馬槍刺之。念至此,成廉策馬往本陣便走。
“吼~”
耶律拔寧嘴裡發出狼嗥,策馬疾追而來。
成廉倒拖鐵槍,不疾不徐地往本陣敗走而回,冰冷的觸感從手中的鐵槍清晰地傳來,讓成廉的神誌前所未有地清晰,喧囂的戰場隨著潮水般倒退的大地逐漸遠去,這一刻,成廉的意念裡隻有身後越追越疾的敵將。
“咻!”
兩騎堪堪相交,耶律拔寧凶睛裡殺機流露,手起一槍照著成廉的背心刺來。聞聽腦後破空聲響,成廉嘴角霎時綻起一絲冰冷的殺機,說時遲那時快,成廉矯健的身姿在馬背上詭異地一側,耶律拔寧勢在必得的一槍已然刺空。
“啊~”
耶律拔寧一槍落空,陡覺眼前寒光一閃,成廉倒拖在後的鐵槍已經詭異地揚起、疾如閃電般往後倒刺而回,一閃就刺穿了耶律拔寧的咽喉。
“仆塔!”
戰馬繼續前衝,耶律拔寧的屍體搖了兩搖頹然栽落在地。成廉一槍刺死耶律拔寧,旋即勒馬橫槍,遙向黃巾軍陣仰天長嚎,成廉身後,兩千將士三呼響應,群情激憤,山崩海嘯般的呐喊聲直欲震碎天宇。
看著落馬的耶律拔寧,賈詡眸子中流露出莫名陰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