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舒縣。
喬玄一家老小就定居在城裡。
喬玄靈帝期間曾擔任過東漢太尉後改任太中大夫,董卓亂京之後棄官,帶著一對女兒返回皖縣老家,不久又移居舒縣。轉眼間就是幾年過去了,喬玄的一對女兒已經出落得貌美如花,時江東猛虎、吳郡太守孫堅的家小也居於舒縣,孫堅長子孫策年方十六,剛剛長成,聞聽喬公有二女國色天香、有流離之姿,便與好友周瑜相約上門提親。
孫堅家小居住在舒縣北效,吳家村。孫堅的夫人也是舒縣縣令吳景的姐姐,所以孫堅才會放心地將一家老小寄居在舒縣,交與吳景照料。
“伯符,伯符!”一把略顯焦急的喊叫聲中,吳景急步匆匆進了大門,迎麵遇上孫堅夫人,便問道,“伯符可在?”
孫夫人道“許是又與鄰家子弟上山打獵去了。”
“這孩子真是少不更事。”吳景頓足道,“今天可是約定往喬家提親的曰子,居然還有心思上山打獵,真是的。”
“吳大人,吳大人可在府上?”
吳景話音方落,大門外忽然響起一把宏亮的聲音。
旋即有家丁匆匆奔入院內,向吳景道“老爺,周尚大人攜令侄周瑜求見。”
“周大人到了?”吳景急道,“快快有請。”
舒縣城門處。
車轔轔、馬嘯嘯,官道上煙塵滾滾,一隊馬車正向東門疾馳而來,過往的行人紛紛閃避,一名小販走避不及被撞翻了攤位,攤上的水果滾落一地,不少被馬蹄和車輪碾得稀爛,小販肉痛至極,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什麼人?站住!”
兩名縣卒挺著手中的長槍,耀武揚威地迎上來攔住去路,另外三名縣卒已經熟練地將鹿角搬到了官道中央,擋住了去路。低矮的城頭上,十數名縣卒也紛紛圍了過來,其中兩名還伸手摸上了千斤閘的機刮,萬一發現情形不對,就立刻扳開機刮,放下千斤閘。
“籲!”
頭一輛馬車的車夫輕籲一聲,熟練地喝住馬車,恰好停在縣卒麵前。
一名管家模樣的猥瑣男子翻身從車轅上跳了下來,伸手就將一貫銅錢塞進領頭縣卒手裡,賠笑道“軍爺,小的是東城陳家,我家老爺與舒縣孫郎、周郎是好友,聞聽孫郎、周郎同時迎娶喬家小姐,特令小人送來十車穀米,權作賀禮。”
縣卒掠了馬車一眼,見十輛馬車都以幔布覆蓋得嚴嚴實實的,隨口問道“裡麵裝的都是穀米?”
管家賠笑道“不敢相瞞軍爺,都是穀米。”
縣卒看了看手中的銅錢,回頭喝道“弟兄們,搬開鹿角,放行!”
“謝謝軍爺,謝謝。”管家連連道謝,然後回頭把手一招,大聲道,“走嘞~~”
車轍碾過青石板的轔轔聲中,十輛馬車緩緩駛入了舒縣東門,幾乎是這批馬車剛進城門,寂靜的午後陡然響起了一陣隱隱的雷聲,縣卒們驚恐地感到,腳下的地麵都在輕輕地顫抖,倏忽之間,東效平坦的曠野上已經出現了黑壓壓的騎兵。
“騎兵!”
一名縣卒眼尖,最先發現了洶湧而至的騎兵,淒厲地大叫起來“大群騎兵!”
領頭的縣卒一愣,隨即竭斯底裡地大叫起來,“血色大旗!他娘的,是黃巾賊軍,關城門,快關城門!”
然而,已經晚了。
領頭縣卒話音方落,城門內異變陡生。
隻聽“撲哧”的裂帛聲中,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十輛馬車陡然間像爆裂的西瓜般綻裂開來,百餘名兵甲猙獰的黃巾精兵已經從裡麵鑽了出來,現身之後絕不停留,立刻分成兩股,其中二十多人殺奔城門而來,另外百餘人則順著城梯前來奪城。
舒縣城外。
張寶策馬揚鞭,厲聲長嗥道“兵分四路,給本將軍把整座城池團團包圍起來,弟兄們都聽仔細了,哪怕是一隻蒼蠅也不準放出城去,違令者~~斬!”
“遵命!”
三軍將士轟然回應,黑壓壓的鐵騎頃刻間分為四股,分彆向著舒縣四門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