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白書!
在張家的其他人都奮不顧身地進行攻擊,接連重創了對方的魂體之後,張家老者張清玄終於抓住機會出手。¥f,
不動則已,一動,便要有絕殺對方的把握!
他眼中精芒一閃,蒼老的身體裡瞬間就爆發出了絕強的力量,轉眼間便到了對方的身後偷襲而至,手上的動作更是好像雷霆炸響,迅捷,狠辣,毫無拖泥帶水之感。
舉錘,握釘,砸落,三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張家老祖才剛剛把身後偷襲的兩個年輕子弟張伯清和張耀靈打落在了一旁,一根屍氣縈繞的鐵釘便緊接著借著一股巨力狠狠地刺入了他後腦的之中,然後把張家老祖的魂體給徹底地釘死在了原地。
這鐵釘,小錘都是專攻魂體的法寶,對付張家老祖這樣的存在最是有用。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當張清玄把鐵釘刺入他身體之中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徹底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這一切並不是偶然間的配合,而是一個家族籌劃了數百年的計劃,所有的步驟,一切法寶應用之物,全都是來自於環環相扣的計算和先輩們無數次的模擬推演,這一切之所以發生,是整個張家幾代人,數百年嘔心瀝血的籌備所完成的,並非單單隻是眼前這幾個人的努力。
所以張家老祖輸的並不冤枉,相反,在打鬥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因為他的一言一行,所有的反應,都是在計劃的預料之中的,他的手段,反擊的辦法,也全是對方所預料到了的,他的弱點,都是已經被研究透徹的,他又怎麼可能不輸呢?
隻是這其中他心裡的恨意,和被子孫們層層算計的憤怒,又豈能平息。
“孽障孽障”他躺倒在地上,就連意識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後腦處散魂釘的可怕力量正在慢慢地粉碎著他最後的一點生機,而且這一切他都已經無力阻止,無力反抗了,就連聲音都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嘴裡卻還在低聲地喝罵著。
張清玄木著臉,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了近前,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有了一絲老人的樣子,他看著麵前,自己的祖先,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眼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最後還是默默地俯身蹲下,把臉湊了過去,然後在張家老祖的耳邊輕輕地念叨了起來。
“老祖宗,您看啊,那邊的人還在破壞您的陣法呢,相比於我們這些人,您應該更不想讓他得到將臣的眼睛吧,就讓不肖子孫第一次同時也是最後一次請求您吧,殺了他!”
他與對方貼得極近,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怕對方還有什麼其他的手段反擊,語速平常地說完了一席話後便直接起身走到了老人的正前方處,雙手抬起衣擺,雙膝一彎,重重地跪下,他的神色一麵漠然,似乎毫無感情,目視著前方的張家老祖,徐徐地叩首而下。
“請老祖動手!”
張家老祖聞聽此言,不再與其糾纏,而是非常艱難地扭頭看向了另外一邊。
那裡,原本捆縛住黑袍人的地方,白天佑已經開始著手在隔絕陣源,破壞陣法,剪斷紅繩了,隻怕不消片刻,他就能將其放出了。
他看了一眼,然後又重新扭過了頭來,注視著麵前這個讓自己落得如此地步的始作俑者,臉色簡直是難看至極。
被自己的後輩子孫如此算計,然後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難道最後還要為他們清楚掉最後的敵人,掃平後麵的道路?
他看著對方,開始回想起對方之前所說過的話來。
張家的天才後輩,卻自小就被送走,今年才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但為了修習風水術,打開龍脈空間的封印,為張家贏得這裡麵的物事,他抗著血脈詛咒一路走到了這裡,壽命現在隻剩下了不過區區三年。
先是用三把專門以雷擊木製成的寶劍配合三個心意相通的人進攻,拒雷法以作牽製之用,然後,以天華寶傘聚集雷霆,破其絕招,再以絕妙的風水術以木偶之身定住其魂魄,再以三劍合一,配合秘傳的手法,打出其附著在胖子身上的魂體,不顧後輩子弟的生死讓他們先進行攻擊,吸引其注意力,最後以散魂釘破滅其最後的生機,一招絕殺。
這一步一步,環環相扣,簡直就是針對他的必殺之局。
在最後,自己竟然還要被其以無法拒絕的理由所要挾,用最後的力量去滅殺他們的敵人。
這個人,不光是對自己狠,對彆人更狠啊!
“你”張家老祖艱難地抬起了頭,指著張清玄那蒼老的麵龐,已經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的部分魂體漸漸湮滅,已經有了崩潰的跡象,顯然是生機已經差不多快要完全滅絕的樣子。
張清玄的臉上神色漠然,似乎是對對方的指責,喝罵毫不關心,但是兩行熱淚卻從其渾濁的雙眼裡緩緩地落下,滑落臉龐,滴在了地上,和地上的灰塵泥土混合在了一起,成了難看的黑色球體。
他的聲音沙啞,緩慢,卻仍舊有力,隻是其中的情感複雜,又豈止是計劃成功的喜悅,亦或是因為自己的遭遇而產生的對對方的憎恨這麼簡單,他這一生,太過坎坷,而眼前的這位,也畢竟是他的老祖啊!
“請老祖宗動手!”
“啊!混賬!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