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廷冷笑一聲,“想害我女兒性命,想置我女兒於死地,這叫糊塗還是叫陰毒?”
沈鐮臉色一變。
沈成廷繼續道“當年老夫人怎麼扶正的你不清楚嗎?”
“她本就是外室之身,根本沒資格扶正,不過是你想要一份體麵,尊稱她為老夫人,對外謊稱她早被扶正,是將軍府正兒八經的夫人。”
“爹在世的時候,也不願意與你多計較,畢竟你是沈家的子孫。”
“當然,這事我也不想計較。”
“隻是沈鐮,我不計較不代表我什麼都能忍讓,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辱傷害我的女兒。”
“如今你把話說到這也好,過幾日你便找好宅子帶著他們離開吧,以後兩家井水不犯河水。”
“隻要你們敢再傷害小九一次,我不介意清理門戶。”
沈成廷一番話,震的沈鐮渾身顫抖,心底發慌。
而且他連大哥都不叫了,喊的是他的名字,可見到底有多生氣。
沈老夫人心裡沒數,以為彆人叫自己一聲老夫人,尾巴就翹上天了。
天天想著害死沈聽雪,這會還想著沈成廷去給她請安。
可沈鐮知道這個大哥戰場上殺人無數,他哪裡就是個軟柿子了,也怪他之前得意忘形,以為女兒能嫁入皇子府便肆無忌憚的縱容,才造成今天這局麵。
他大哥連清理門戶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他還敢說什麼,急忙起身道“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二弟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沈鐮還想多坐一會,和這個弟弟敘敘舊,聯絡下兄弟感情,分家的時候能多拿些好處。
誰知還沒說幾句,他便徹底敗下陣來,灰溜溜的離開了。
“爹,您真厲害。”
沈聽雪眼睛裡滿是崇拜。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鎮南將軍,雖說說幾句就能把人嚇破膽。
之前跟長房鬥智鬥勇簡直累死她了。
還是她爹的處理方法叫人舒心。
隻是她也是今日才知道,老夫人那所謂的正室身份根本就不是真的。
她爹當年真的是太仁義了,沒想到長房一家不但不領情,反而以此作威作福。
沈鐮回去之後,便讓紅袖準備搬家的事。
如今他已經開始將家中的一些事交給紅袖處理了。
劉氏這個當家主母怕是要嘗一嘗沈鐮寵妾滅其的滋味了。
沈鐮寵妾滅妻的行為傳出去便是不仁不義,嚴重的怕會因此丟官。
當然他不會讓這事傳出去,也不會任由劉氏去鬨。
因此他寵紅袖寵的心安理得,一點不怕。
劉氏一直派人盯著紅袖這邊的動靜,得到消息以後立刻去找沈鐮鬨。
“要走你們走,我是不會分家的。”
“皇上不是下旨設宴為沈成廷接風嗎,到時候我便去皇上麵前告禦狀,我看他還要不要臉。”
劉氏自知改變不了沈鐮的決定,便也不求沈鐮能去跟沈成廷鬨了。
“我是公主的生母,住在這將軍府怎麼了,我身份尊貴我有資格住。”
“沈鐮,你這個窩囊廢,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連自己的家都保不住,居然還不敢吭聲,你真個廢物!”
劉氏站在院子裡罵罵咧咧的。
紅袖在屋內柔聲安撫著沈鐮,“老爺彆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您隻要安排好人,盯緊夫人,咱們就不擔心什麼。”
“現在與夫人吵也落不到好處。”
“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沈鐮氣的渾身顫抖,“她居然敢罵我廢物,我看我就該休了她。”
“老爺,您消消氣,您跟夫人畢竟的結發夫妻,而且休妻對您的仕途也有影響,您不喜歡夫人,眼不見不心煩,少見夫人便是了,可彆因此影響了自個。”
聞此,沈鐮瞬間拍了拍紅袖的手感歎道“紅袖,還是你識大體,想之前她那樣對你和肚子裡的孩子,你還能不計較,我這是什麼福分,才收了你這麼個懂事的女人。”
紅袖畢竟年輕,比沈鐮女兒年紀還小。
沈鐮又貪慕女色。
再加上紅袖又懷有身孕,因此如今已經把沈鐮哄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彆人的話一概不聽,一概不理,隻聽紅袖一個人的。
似乎紅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溫柔識大體,是為他著想。
翌日。
定北王得知嶽父大人要見自己,立刻揣上玉璽,帶上拜帖與禮物,早飯也沒用,便趕去了將軍府。
所以管家來回稟的時候,沈成廷都愣了。
“他來這麼早做什麼?”
“爹,他來蹭飯啊。”
沈止打了個哈欠,“您是不習慣,我都習慣了,他們定北王府窮沒飯吃,經常連早飯也來蹭的。”
“才不是。”
剛剛進門的沈聽雪立刻開口為容戰辯駁,“十三隻是知道爹爹找他不好意思耽擱,才著急過來的,十三這叫有禮貌,尊重長輩,你懂不懂。”
沈止白了她一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盆水還沒潑出去呢,就開始偏向他了?”
“爹!”
沈聽雪氣的跺腳,“我才不是一盆水,我是可愛的小九,您的掌上明珠。”
就算潑出去,也是潑出去一盆明珠,才不是一盆水。
對此,八公子嗤之以鼻,正要說什麼,轉頭卻正對上親爹冷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