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太妃昨夜一夜未睡,天亮的時候倒是睡了一會,這會也是剛起來沒多久。
她也知道小兩口新婚起不早。
就她兒子那餓狼撲食的樣子,不把人家姑娘折騰壞就不錯了。
男人在這方麵有著狼的天性,怕是再理智的也難以克製。
換成彆家的公婆,小兩口起這麼晚,新媳婦非得被罰家法不可。
敏太妃全是全然不在意。
她當年在宮裡也懶得早起請安,仗著先帝對她的寵愛為所欲為。
她本就不是輕易妥協的性子,被迫入宮本就憋著一肚子火,哪裡還想著要守規矩。
沈聽雪來的時候卻有些忐忑。
芸嬤嬤端了兩杯茶來。
丫鬟在敏太妃麵前放了軟墊。
沈聽雪跪了下去,隻是雙腿發軟跪下去的時候膝蓋重重磕了一下,磕的她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可有事?”
容戰心驚膽戰的扶住她,生怕把嬌嫩的小媳婦磕出個好歹來。
沈聽雪輕輕哼了一聲,回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這樣,簡直糗大了。
“母妃請喝茶。”
沈聽雪接過茶乖乖的舉到了頭頂,甕聲甕氣道“母妃,兒媳起晚了。”
敏太妃接了那茶喝了一口,放在了旁邊笑道“快起來,不晚不晚,母妃也是剛剛醒,還沒緩過神來,膝蓋可磕著了?”
剛剛沈聽雪進門,她就知道自個那兒子把人折騰的不輕。
好歹也是自小習武的姑娘,身體底子比尋常姑娘要好許多,卻也被折騰的路都快走不了了。
這孩子心裡簡直沒個數。
是以容戰給敏太妃奉茶的時候。
敏太妃等了半響才接,睨了他一眼,“你倒是能耐,也不知道心疼你媳婦。”
容戰聽出了母親話中的揶揄,笑道“是兒子的不是了。”
一旁的沈聽雪卻是麵色如煮熟的蝦子,羞澀的不行,連頭也不敢再抬。
剛剛他們一路走來,除非瞎子才看不出她走路的異樣。
這個男人就會騙她!
昨晚一次次的說,乖,就最後一回。
結果每次都是最後一回,害的她腰酸腿軟,打人的力氣都沒了。
敏太妃給一對新人的紅封比起之前都要厚重。
之後,她又褪下了手腕上一對血玉鐲子給沈聽雪戴上,笑著道“這鐲子跟了本宮二十幾年,是本宮當年入宮的時候母親給的,一代一代傳下來。”
“如今母妃將她傳給你,等以後想傳給兒媳也好,傳給女兒也罷,都由你做主。”
沈聽雪低頭瞧了一眼手上的血玉鐲,紋理通透,顏色鮮豔似火,紅的灼熱。
她最喜歡紅色,奪目耀眼,張揚恣意。
她皮膚白,戴上這麼一對鐲子,更襯得肌膚塞雪,皓腕如玉。
“真好看。”
敏太妃拉著沈聽雪的手讚歎道“咱們家丫頭當真生成了畫中仙,以後你與十三的孩子,定然也是極美的。”
“謝謝母妃。”
沈聽雪伸手抱了抱敏太妃,輕聲道“您對我真好。”
芸嬤嬤站在一旁瞧的樂嗬。
哪家的婆媳能這麼和樂的。
娘娘苦了半輩子,好在膝下的孩子是好的,王爺孝順,王妃也這般孝順。
娘娘後半生總算能安心了。
容戰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此刻他就是個外人,還是個不懂疼愛媳婦的外人。
沈聽雪與容戰給敏太妃請完安之後。
管家便開始帶著下人過來請安。
先是王府各處的管事,之後便是丫頭小廝。
最後玄風與玄徹與幾個侍衛領頭的過來代所有侍衛給新主子請安。
王府的侍衛也有兩千人,若都過來今個沈聽雪與容戰也彆想用飯了。
沈聽雪早叫問畫她們準備好了賞錢,每人十兩銀子,還有一匹布、兩盒子點心。
王府的下人侍衛全部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
當家主母能大方到這程度的怕是少有。
即便大戶人家的千金出嫁第二天,也隻是讓人撒些銅板賞人罷了。
大方一些的會多賞給管事一兩銀子,如此已算恩賜了。
是以王府的下人知道每人能領十兩上癮的時候,差點一個個跑到王妃麵前磕頭。
要知道他們一個月多的也不過一兩銀子,少的也隻有半兩銀子,這還比彆府當差的人多了些。
沒想到王妃賞賜起下人來,竟然絲毫不手軟。
玄風玄徹管家問畫尋茶夏雯秋瑤他們則拿到的更多一些。
幾個丫頭倒是很高興。
就連管家也開心的連連磕頭謝恩。
唯有玄風玄徹默默的將銀子放進了錢袋裡,站在院外看著烈風無比惆悵。
玄徹歎了口氣,“你說咱們若是有個媳婦,這銀子也有地方花了。”
玄風嗤笑一聲,“有媳婦?”
“你摸過姑娘的手嗎?”
玄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