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不歸心疼的神色,敏太妃輕笑一聲,“蘇不歸,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何必執著呢。”
“我早已不再是當年的藍敏兒,我嫁給了彆的男人,還生了孩子,如今我兒子都已經娶親了。”
先前的氣惱突然也沒了,如今隻恨他的執著,何必呢,何必為難自己……
說到這敏太妃輕輕的閉了閉眼睛,麵上的哀傷之色越發顯得淒涼。
蘇不歸看著麵前想了二十幾年的人,喉頭哽咽曾經想說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生來木訥,不善與人打交道。
這輩子與人相處最多的時光,還是當年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跟著她去見家人見朋友。
失去她之後,他在江湖上便一直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走到哪便是哪,睡在哪就是哪。
“可我還是當年的蘇不歸。”
半響,蘇不歸看著她,神色一如二十幾年前那樣,認真又堅定,“敏兒,我還是當年的蘇不歸。”
縱然昨晚他已知道了答案,知道她不想再與他產生任何糾葛。
可這話他還是用儘所有勇氣說了出來。
敏太妃瞬間怔住,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身子顫了顫。
他說,他還是當年的蘇不歸。
敏太妃心裡慌亂的很,突然不知該怎麼辦,她以為她把話說絕了,他就會放下。
他也是四十歲的人了,不該將心思繼續放在她身上,總不能一輩子孤獨終老。
然而他剛剛那話,卻打破了她所有的固執與堅持,再狠心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敏太妃愣怔許久,淒楚一笑,無奈搖頭,最終什麼也沒說,帶人離開了。
蘇不歸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直到她走遠了,再也看不到了,他似乎還想努力捕捉些什麼。
可終究…有緣無分。
蘇不歸轉頭看向冰冷的護城河,突然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敏太妃已經踏上了回宮的路。
遠遠守著的隱衛回來稟報,“娘娘,那人跳了護城河。”
敏太妃臉色一變,急忙掀開車簾向護城河的方向看去。
可惜距離太遠,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敏太妃伸手捂住胸口,心疼的好像刀絞一般,麵色蒼白如紙。
芸嬤嬤著急的不行,“主子,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主子……”
一直走到宮門口,敏太妃才緩過神來。
她伸手擦了擦眼淚,輕輕的搖了搖頭,“本宮沒事你不必擔心。”
“該過去的終究是要過去的。”
“這輩子還能見他一麵也知足了。”
“娘娘。”
芸嬤嬤歎了口氣,大著膽子道“蘇大俠心裡還是有您的,而且老奴估摸著從昨晚蘇大俠就在王府,今日又一直跟著您。”
“不然,怎麼會出手那麼及時的?”
“那又如何,錯過終究是錯過了。”
“芸嬤嬤,你覺得的作為先帝的嬪妃,還能與他再續前緣?”
敏太妃苦笑一聲,徹底收住了眼淚。
這輩子還能再見一麵已是知足了。
她哪有臉再與蘇不歸續前緣,以先帝嬪妃的身份再嫁。
芸嬤嬤沒有吭聲。
她知道主子過不了自己那關。
敏太妃遇刺這事,容戰很快便知道了。
不過對方的本事不怎麼樣,蘇不歸挑斷了手筋腳筋的那兩人,已經被帶回去審問了。
另外幾人則已服毒自殺。
知道這事的時候,容戰正殷勤的幫媳婦按摩,伺候舒爽了,才被沒媳婦踹下床。
敏太妃已命人傳話回來,她沒事,不必讓兩人再跑去宮中瞧她。
“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母妃精神似乎不太好,而且蘇伯伯……”
沈聽雪麵帶猶豫,她沒想到蘇不歸昨晚居然就在王府中。
據說在敏太妃院子裡抱著劍吹了一夜的冷風。
“不必去了,母妃想必也是累極了,過兩日我們再去看她。”
“好。”
沈聽雪點了點頭,沒再堅持。
玄風總算尋了空來回報昨晚魯陽郡主的事。
容戰與沈聽雪剛成親,這種事應該避一避,魯陽郡主嘴裡的話實在晦氣。
但如今又鬨出了敏太妃被刺殺的事,他也瞞不住了。
玄風便硬著頭皮將昨晚魯陽郡主說的那些話都說了。
容戰並不意外,反倒是沈聽雪氣的不輕,嘟囔道“這種人怎麼如此不要臉呐。”
“本就是她當年設計拆散了母妃與蘇伯伯,現在竟然還想害人,就算她再怎麼蹦躂,蘇伯伯也不會多看她兩眼的,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蘇伯伯又不眼瞎,呸!”
“呸呸呸!”
玄風“……”
原來您什麼都知道。
而且聽您這意思,好像還要撮合蘇大俠與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