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讓世子殿下久等了”
範閒笑著走了進來,剛一停步,便為那晚的事情向李弘成拱手道謝。
看到這一幕,李弘成不由得笑了起來,溫聲道“我當時還想,你我相識也不過數日,怎麼就舍得包下整舫醉仙居來招待我,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
“不過無妨,那郭保坤草包一個,在太子的舍人之中也排不上什麼名號,你打便打了,哪裡用得著費這麼多心思。”
範閒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當即自嘲笑道“這不是沒經驗嗎,若早知京都裡麵打人也這般輕鬆,當初在王府裡我就一拳過去了”
李弘成嚇了一跳,連忙道“那可使不得,事情做的太出格,我可不好出麵保你。”
範閒嗬嗬一笑,再次謝過。
二人交談片刻,李弘成略一沉吟,開口道“我此次前來,除了赴宴,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伱,原本這件事是要瞞著你的,但我覺得,還是把話說明白的好。”
範閒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殿下請講”
李弘成斟酌了一下語言,輕聲道“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如今陛下雖然依然春秋鼎盛,但所謂事無遠慮,必有近憂,所以朝中眾人的眼光總是看在那些皇子身上。”
“大皇子天生神武,但卻領兵在外,無意爭奪儲君之位,太子是皇後親生,但品行不端,我靖王府雖然不偏不倚,但實話告訴你,在這些皇子之中,我與二皇子的交情卻是好些。”
“本來二皇子殿下是想讓我誆你去見上一麵,求個自然相見,免得惹你反感,但我覺得,這般做法仍是在騙你,所以我就明說了,明天二皇子在流晶河上設宴,專請你一個,我隻是作陪,你去是不去”
範閒被李弘成直白的話語驚得愣了一下。
待回過神來,他不由得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在兩人看不到的範府屋頂,一道高大的身影正雙手抱胸,憑虛而立,若有所思地望著腳下黑色的磚瓦。
毫無疑問,這道天人般憑虛而立的身影,便是從儋州疾速趕來的亞牧了
“還好來得及時,牛欄街的劇情還沒有發生。”
“不過這到底是世界還是電視劇世界啊”
亞牧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範閒與靖王世子見麵的劇情,電視劇裡並沒有上演,所以應該是劇情。
可他方才秘密潛入範府時,看到了範閒與他那個貼身護衛滕子京的互動,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與電視劇版的劇情更為相似
這下亞牧就有些迷糊了。
稍加思索,他瞬間消失在原地。
不久後,靖王世子從範府大門中走出,坐上馬車,離開了這裡。
街邊低聲議論的行人中,亞牧穿著一襲黑衫,背負著雙手,望了眼靖王府車隊離去的背影,而後邁開腳步走向範府。
“範閒,範閒”
柳如玉的聲音將範閒從沉思中喚醒。
他挑了挑眉,詫異道“怎麼了,姨娘,我不是都答應李弘成明日赴宴了嗎,莫非他還有什麼事情要你交代給我”
“不是”
柳如玉連忙將手裡的拜帖遞給範閒,解釋道“世子殿下離去後,府外忽然來了個人,說是要見你,下人本來沒打算理會他,但他拿出了母親手寫的拜帖就是這個,你趕緊看看”
“奶奶寫的拜帖”
範閒愣了一下,詫異地接過拜帖,翻開看了一下。
看完後,範閒不由得緊緊皺起眉頭。
緊接著,他伸出手,用手指摸了下紙張上的墨跡,而後又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將裡麵的不明液體小心翼翼地倒在了空白之處。
果然,空白處顯露出蚊蠅大小的字跡。
看到這一幕,柳如玉不由得大為驚奇。
“這是什麼”
“這是我留給奶奶的透明墨水,專門用來寫密信的。”
範閒一邊著那些小字,一邊頭也不抬地向柳如玉解釋。
“透明墨水密信”
柳如玉聞言吃了一驚,連忙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看”
範閒抬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姨娘莫慌,不是什麼要緊事,您知道也無妨”
柳如玉搖了搖頭,還是堅持自己的態度,轉身離開了花廳。
望著柳如玉離去的背影,範閒不由得失笑一聲。
但緊接著,他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收斂,轉而眉頭緊皺地望著手中的拜帖。
“印記無誤,字跡無誤,墨水也無誤”
“看來這拜帖確實是奶奶親筆所書。”
說著,範閒眉頭緊鎖地抬起手,食指與中指微微撚動,滿臉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隻是儋州與京城相距甚遠,為何這帖上的墨跡依舊未乾呢”
第三章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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