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父愣了一下,他皺眉開口“你什麼意思”
“您自己清楚您自己乾了什麼。”應啟沉聲開口。
應父皺了皺眉,應啟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說道“最初發布小淮黑料的那些賬號,我查過他們的i,抽絲剝繭查到最後,終端都回到了應家這裡。”
應父臉色也沉了下來“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我也不相信。”應啟輕聲開口。
“我後來又讓人準確地定位了一下那些i的精細發出位置,隻有公司的內部網絡可以做到。”
應絡隻有公司高層的寥寥數人可以訪問,和小淮真正相關的,除了我,就是您。”
“不是我,”應父聲音帶著強壓的憤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應啟,你太讓我失望了”
應啟聲音也多了些許激動“那您應該覺得應該怎麼解釋父親,您為了逼小淮回家,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他話音剛落,便聽應父直接怒聲開口“你是不是瘋了應啟”
“我平常教你的那些倫理道德都去哪了我已經說了不是我,應淮是我兒子,虎毒不食子,而且無憑無據,你就是這麼質疑你自己的父親”
應啟微微一愣。
應父雖然對應淮和他一向苛責,但如果真的做了什麼事,不會拒不承認。
應啟心中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但事實證據都擺在他麵前,應啟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身後似乎有一道暗處的目光落到他們身上,應啟倏然回過頭。
但宴會廳裡的人來來往往,並沒有人專門注意到這裡。
突然間,一個身影橫穿大廳,向門口跑去。
電光火石間,應啟倏然想到了什麼,神情瞬間變了。
應淮慢慢吞吞地跟在梁士寧身後,向門口走去。
他困的已經有些撐不住了,捂唇微微打了個哈欠,一直跟著梁士寧走到門口,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
“剛才我哥是不是讓我不要走大門來著的”應淮若有所思地輕聲開口。
梁士寧的腳步也微微一頓。
但剛才應啟並
沒有來得及說原因,更何況他們如今已經快走了門口,並沒有什麼異常。
應淮桃花眼閃了閃,重新恢複了一副懶洋洋的神情“算了,我哥剛才可能是記錯了,咱們”
他話還沒說完,下一秒,一個熱情洋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淮哥”
應淮的腳步倏然一頓。
他瞬間意識到剛才應啟說的是什麼事了。
應淮回過頭,果不其然看著一個神情興奮的青年穿過整個大廳,飛奔到應淮麵前。
“淮哥,好久不見”
青年奔到應淮麵前,伸手直接就想抱人的腰。
應淮下意識往後挪了一步。
那個青年一個踉蹌,有些茫然地抬起頭,重新又往應淮麵前撲。
旁邊的梁士寧臉色變了變,他迅速伸出手,直接一把揪住麵前青年的衣領。
“你乾什麼,放開我”麵前青年瞬間炸毛,生氣地轉過頭。
梁士寧臉色陰沉“你是誰”
那個青年一邊奮力掙紮,一邊依舊緊緊地盯著應淮“我是誰我是淮哥最喜歡的人”
梁士寧臉色瞬間黑了。
他下意識就想把這個人丟出去,同一刻,便聽應淮似笑非笑地開口“胡說八道什麼呢,楚銘”
楚銘瞬間閉了嘴,他抬起頭,討好般地衝著應淮“嘿嘿”笑了兩聲。
楚銘年紀看起來和梁士寧差不多大,但整個人咋咋呼呼的。
梁士寧冷著臉鬆開楚銘,看著楚銘瞬間就要往應淮懷裡蹭,毫不猶豫地攬著應淮的腰,將人拉到一旁。
楚銘撲了個空,他望著應淮,委屈抬起頭“淮哥,這麼久不見,你怎麼和我生分了”
“彆胡說八道啊,楚銘,”應淮窩在梁士寧懷裡,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我什麼時候和你熟過”
楚銘一噎。
“淮哥,你怎麼能這樣,我小時候你還抱過我”
應淮眼睛眯了眯,他似笑非笑地開口“好好說話,楚銘。”
楚銘縮了縮脖子。
旁邊的梁士寧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到底是誰”
楚銘抬頭瞥了梁士寧一眼,轉頭不說話。
冷不丁應淮懶洋洋開口“回答他的問題,楚銘。”
楚銘眼珠轉了轉“我是淮哥最喜歡的”
他話還沒說完,額頭處忽然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楚銘“嗷”的一聲捂住額頭,看著應淮收回手,漫不經心地開口;“重新說。”
楚銘捂住額頭,小聲開口“我是淮哥的追求者”
下一秒,楚銘額頭再次毫不猶豫地挨了一巴掌。
應淮甩了甩手,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轉頭望向臉色陰沉到極點的梁士寧“他是我哥的舅舅的孩子。”
“是應啟大哥的舅舅,和淮
哥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旁邊的楚銘趕忙補充道。
“所以我就是淮哥的追求者哎,淮哥你彆打我”
應淮抬手捂唇打了個哈欠,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一下。
楚銘確實是應啟舅舅的孩子,小時候應父和應啟舅舅工作都忙,楚銘有一段時間就一直寄宿在他們家。
楚銘小時候性格就頑劣,更是仗著自己是二個人當中最小的,一直無法無天。
應啟性子溫和不和他計較,應淮年紀隻比楚銘大個四歲,壓根不慣著人。
楚銘這個智商壓根就鬥不過應淮,每次都被治理的明明白白,他也越發來勁兒,各種給應淮下絆子。
直到某次應淮在他麵前發病,楚銘差點被嚇瘋了。
他第一次看著,從前永遠懶洋洋的哥哥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地倒下去,怎麼叫也叫不醒。
被應啟大哥抱起來時,歪著頭虛弱地靠在他懷裡,無力搭在腹部的手臂隨著應啟大哥的腳步倏然垂落,整個人仿佛一碰就碎了。
楚銘被嚇懵了,從那天起莫名乖了起來,跟屁蟲一樣跟在應淮身後,笨拙地試圖照顧人。
應淮開始還覺得新奇,不但沒有反對,反而還時不時像以往那般逗人幾句。
直到某天,楚銘忽然紅著臉,跟應淮說自己喜歡他。
應淮差點又嚇的心臟病發。
好在沒過多久,楚銘就被同樣差點嚇瘋的應啟舅舅送到國外留學去了。
他記得上輩子自己被全網黑時,楚銘似乎想回來,但被應啟舅舅攔著一直待在國外,直到自己最後意外去世,楚銘也沒能回國。
應淮此時看著麵前神采奕奕的楚銘,神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書念完了嗎怎麼突然回國了”
楚銘瘋狂點頭“當然當然,淮哥我跟你說,之前我一聽說你被全網黑的事,就想立刻回國,但是被我爸攔著說如果我敢拋下學業就打斷我的腿。”
“所以呢”應淮撩起眼皮看了楚銘一眼,“你想讓我幫楚叔叔打”
“當然不是”楚銘哀嚎一聲。
“我念完了,我提前半年完成了我的畢業要求,已經拿到畢業證了。”
楚銘“嘿嘿”笑了一聲。
他等著應淮誇他,卻見應淮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盯了楚銘幾秒,忽然開口“你這個畢業證不會是最後把你老師的腿打斷才拿到的吧”
“當然不是我可是認認真真把書讀完,熬了多少個大夜才拿到的”楚銘瞬間跳了起來。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淮哥”他委屈開口。
應淮麵無表情開口“不相信。”
一個小學考試就央求自己作弊幫他的人,應淮怎麼也不相信他能提前拿到名校商學院的證書。
楚銘一噎。
他開口還想說什麼,下一秒,卻感覺頭頂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不過還是歡迎
回國。”
楚銘愣了愣。
應淮有些好笑地看著麵前這個傻小子,慢慢收回手,下一秒,卻見楚銘“嗷”的一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謝謝淮哥”
楚銘兩手抓著應淮的手指,興奮開口“那淮哥要不要獎勵我什麼”
應淮動作頓了頓。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再次敲上了楚銘的額頭“得寸進尺了啊,楚銘。”
楚銘被打習慣了,隻縮了縮脖,樂嗬嗬地繼續抓著應淮的手不放。
“我又不要求很多,淮哥,就一個獎勵好不好”
楚銘盯著應淮,小心翼翼開口“我就想,抱一抱淮哥。”
應淮桃花眼閃了閃。
平心而論,楚銘從小到大確實沒跟自己要過什麼東西,除了一出手就要了個大的。
應淮沒有說話,楚銘立刻知道他這是默許的意思。
他“嘿嘿”笑了兩聲,滿臉憧憬地展開手臂,小心翼翼就要攬住應淮的肩膀。
但下一秒,一個人影忽然插到了他身前,直接替應淮接下了這個擁抱。
楚銘神情懵了,應淮也有些意外地抬頭。
“抱歉,拿個酒杯,沒注意。”梁士寧側身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酒杯。
他轉過身,望著麵前的楚銘,認真開口“歡迎你回國弟弟。”
這句話配上梁士寧一本正經的神情莫名有一種嘲諷感。
楚銘神情一陣扭曲,應淮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你乾什麼,誰是你弟弟”
“我比你哥小二歲,我沒記錯的話,你比你哥小四歲,你不是弟弟誰是”梁士寧不緊不慢開口。
楚銘氣的直跳腳“那這聲弟弟也不是你能叫的你到底是誰,憑什麼一直纏著我哥”
應淮饒有興味地轉過頭。
梁士寧算是他徒弟,如果這一層關係說出來,雖然楚銘不是他親弟弟,但總也是矮了一輩。
應淮好奇梁士寧會怎麼回答,卻看梁士寧神情平靜,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是跟你哥同居的人。”
應淮
楚銘
他一時間快要被氣懵了,沒注意到他哥可疑地紅起來的耳尖“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大步就要走上前,下一秒,卻聽身後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楚銘,彆胡鬨。”
楚銘的動作倏然一頓。
他瞬間收斂了神色,回過頭,低聲開口“父親。”
應啟的舅舅,應氏集團名義上的二把手楚宏盛將手搭在楚銘肩頭,衝著應淮微微頷首“好久不見,小淮。”
應淮站直身子,不鹹不淡地衝著楚宏盛微微鞠了一躬“楚叔叔。”
楚宏盛雖然是應氏集團名義上的二把手,但自從前幾年和應父理念產生了衝突後,這幾年開始逐漸放權,不怎麼經常來公司,而是更多地賦閒
在家。
應淮上輩子對楚宏盛印象不深,但如今看著楚宏盛心中莫名不舒服。
他隻記得似乎在他發生意外之前楚宏盛回過公司一兩次,但具體原因也不記得了。
楚宏盛此時站在楚銘身後,垂眼望著自家兒子“行了,今天已經很晚了,小淮身體不好,你彆打擾他休息了。”
楚銘小聲開口我知道淮哥身體不好,所以我想著跟他回家陪一陪他,誰知道dashdash”
他一邊說一邊對梁士寧怒目而視,被楚宏盛不輕不重地又拍了拍肩膀。
“有你陪著小淮還能休息好嗎。”
楚宏盛一邊說一邊將目光溫和地轉向應淮“不過現在確實也已經很晚了,你們回去不安全,要不我派一個司機送你們”
應淮眼眸閃了閃。
他抬起頭衝著楚宏盛笑了笑,剛想開口,身後一個帶著些許著急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不勞煩楚叔叔了。”
應啟快步走到應淮麵前,衝著楚宏盛溫聲開口“小淮今天晚上太累了,今晚就直接住酒店裡,先不回去了。”
應淮微微一愣。
但應啟卻沒有再說什麼,隻衝著楚宏盛微微鞠了一躬,拉著應淮迅速走了。
應淮原本以為應啟這是找個理由拒絕楚宏盛。
沒想到應啟真的拉著他們上了頂層,拿著房卡刷開了一間總統套房。
“今晚你們先住這兒,小淮。”應啟將房卡遞給應淮,輕聲開口。
“明天我一起送你們回家。”
應淮接過房卡,沒有說話。
他看著應啟轉身就想要離去,忽然開口“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哥哥”
應啟的腳步一頓。
但下一秒,他轉過頭,衝著應淮溫和地笑了笑“當然沒有,就是今天太晚了,我擔心你們回去不安全。”
應淮眯了眯眼。
他看著應啟,忽然漫不經心開口“哥哥是查到了什麼嗎”
應啟的身子再次僵硬了一瞬。
應淮看著應啟的反應,瞬間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神情變了變,直接上前一步,擋在應啟身前“你到底在做什麼,大哥這樣太危險了,你不能”
“我沒事的,小淮。”應啟打斷應淮的話。
他側過身,安撫般地衝著應淮笑了笑。
“我現在對這件事還不確定,所以我不能讓你知道,這太危險了。”
“小淮幫哥哥,照顧好自己就好。”
應淮愣了愣,他開口還想要說什麼,但下一秒,應啟已經快步出了門。
當天夜裡,應淮果不其然又被噩夢驚醒。
他整個人仿佛都浸在冷汗裡,不停地發著顫。
梁士寧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裡,耐心地回答著應淮的每一個問題,直到天色發亮,應淮才終於清醒了幾分。
“我想洗澡,梁士寧。”應淮蜷縮在床頭,低聲開口。
他太冷了,從骨縫裡透出來的冷讓他整個人不寒而栗,連梁士寧的溫度都無法讓他溫暖分毫。
他需要更強烈的溫度,才能確認自己還活著。
梁士寧沉默了兩秒“你現在剛出完汗,洗澡容易發燒。”
他話音剛落,便看著麵前的人忽然啞聲開口“那你幫我。”
梁士寧身子倏然一顫。
“幫幫我,梁士寧,”應淮攬著梁士寧的脖子,顫聲開口,“我好冷。”
梁士寧沉默地望著麵前的人,半晌,忽然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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