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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帳篷內。
站在床邊的沈靈珺屏住呼吸,猶豫不定。
換在幾天前,她定會毫不猶豫刺下去,將這狗世子刺個透心涼。
可眼下
她猶豫了。
遲遲下不去手。
或許是幾天前,林江年那番略帶蠱惑性的言論動搖了她。哪怕心裡不願意相信,但卻又不自覺的去思考。
細細思考之下,她原本堅定的念頭逐漸動搖。加上這幾天一路來,她特地跟在林江年一行馬車之後觀察,的確發現這狗世子似乎也沒那麼惡貫滿盈
至少表麵上來看,他的確與想象中那種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形象相差甚遠。
甚至,他還放了王勤
這是沈靈珺所意料未及的結果,加上之前師伯跟她提及的那番話,徹底動搖了沈靈珺的念頭。
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她卻猶豫了
真的,要殺了這狗世子嗎
萬一,他說的沒錯呢
那豈不是冤枉他了
錯殺了好人
沈靈珺眼神遲疑,愈發猶豫不定。
黑暗的環境下,隱約可見床榻上的林江年睡的正香,醉酒氣息彌漫。
沈靈珺卻陷入猶豫糾結,握匕首的手微微顫抖,遲遲沒有落下。
“狗世子,你真該死”
黑暗中,沈靈珺明亮的眸子帶著幾分恨恨之意。
她緊咬銀牙,可手中匕首卻始終沒有落下。
她放棄了
“鶯鶯姑娘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要是你敢騙我,下次本姑娘就算是追殺到天涯海角也一定宰了你”
沈靈珺最後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收起匕首,轉身離開。
隻是,沈靈珺剛走到帳篷門口時。門外突然傳來動靜,一道身影推開帳篷走進。
沈靈珺眼神刹那警惕,正要動手時,又一愣。
“紙鳶姑娘”
漆黑昏暗的環境下,沈靈珺一眼認出來人身份。
正是紙鳶。
漆黑環境下,熟悉的白衣。
紙鳶瞧見房間內的沈靈珺,頓了下,卻似乎並不意外。抬眸瞥了眼不遠處的床榻,緩步走到房間一旁,點燃了桌上油燈。
油燈照亮帳篷。
一襲白衣的紙鳶出現在房間內,身上還帶著幾分風塵仆仆的味道。
“紙鳶姑娘”
沈靈珺有些驚喜
下午從破廟離開之後就不見了紙鳶下落,若非是目睹林江年的一舉一動,她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林江年對紙鳶做了什麼。
眼下紙鳶突然出現,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沒想明白紙鳶姑娘為何不告而彆,就冷不丁見紙鳶點燃了油燈,頓時連忙低聲緊張道“紙鳶姑娘,你這樣會打草驚蛇的”
帳篷內點燃油燈,勢必會引起外麵的注意,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身份。
此時的沈靈珺,依舊以為紙鳶目的跟她一樣,是來刺殺林江年的。
紙鳶抬眸看了沈靈珺一眼,沒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沈靈珺一怔,不明所以。
接著,她瞧見紙鳶緩緩轉身,走到床榻邊,低眸看著床榻上的林江年。
“紙鳶姑娘”
沈靈珺張了張嘴巴,正想說點什麼時,卻見紙鳶突然輕坐在床邊,伸手落在林江年的額頭上,輕輕摸了摸。
沈靈珺目光呆滯。
腦袋似乎有些卡殼。
紙鳶姑娘不是來刺殺林江年的嗎
她這是
在做什麼
“他喝了多少酒”
紙鳶沒有抬眸,突然開口。
沈靈珺此時還有些發愣,下意識道“喝了很多,跟我師伯一起喝的侍女扶他回來的,已經醉迷糊了,應該醒不來”
紙鳶沒再說話,隻是低眸看著林江年熟睡的臉龐,輕輕伸手將被褥替他蓋上,而後緩緩起身。
扭頭,便對上了沈靈珺那震驚到無與倫比的目光。
愕然
不可思議
質疑
還有深深的茫然
“紙鳶姑娘”
沈靈珺腦海中有什麼靈光閃過,本能感覺哪裡有些問題,卻又說不上來。
她看了看床榻上的林江年,又看了看麵前風華絕代,氣質清冷無雙的紙鳶姑娘。一時之間,不知該說點什麼。
“跟我來吧。”
紙鳶似乎瞧出她的疑惑,輕聲開口,朝著門外走去。
沈靈珺原地愣了一陣,滿腦子依舊疑惑,跟上了紙鳶的腳步,走出了帳篷。
帳篷外,冷風呼嘯,四周燃起的篝火,倒是將這夜色微微照亮。
帳篷門口,兩名侍女冒著寒風守在門口,冷風吹的她們微微發抖。
“你們都下去歇息吧。”
紙鳶看了二人一眼,輕聲開口。
“是。”
兩名侍女低著腦袋,聽從的離開。
身後,瞧見這一幕的沈靈珺,腦瓜子嗡了一下。
還沒等她反應回過神,那帳篷之外守在四周的侍衛,還有那些身披黑甲,傳聞是臨王世子身邊的親軍,在見到紙鳶時皆露出恭敬神色,畢恭畢敬。
紙鳶所到之處,其餘人不低頭恭敬。
這一幕徹底讓沈靈珺懵圈,目光呆滯,盯著紙鳶那清冷的背影,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震驚神色。
紙鳶輕邁步,來到平地中央的草地上,熊熊燃燒的篝火驅趕了黑夜,也驅趕了寒意。
紙鳶停下腳步,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緩緩轉身,看向沈靈珺。
此時的沈靈珺,依舊處於懵圈狀態中,她對視上紙鳶的眼神,愕然,震驚。
她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不可思議的的念頭
“紙,紙鳶姑娘”
沈靈珺強壓住心頭震驚,“你,你認識他們”
紙鳶平靜的注視著她,輕輕點頭“嗯。”
從紙鳶口中得到確定的答案,沈靈珺腦袋轟的一下,徹底愣在原地。
認識
紙鳶姑娘認識這裡的所有人
也就意味著,紙鳶姑娘跟他們是一夥的
還有
剛才那些侍女和侍衛都聽從紙鳶姑娘的命令,這分明
沈靈珺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連呼吸都開始急促。
紙鳶沉默了下,才輕聲開口“我以前的確是臨王府的人。”
沈靈珺震驚愕然萬分
臨王府
紙鳶姑娘竟會是臨王府的人
等等
以前
似乎瞧出了沈靈珺的震驚和疑惑,紙鳶輕聲開口“大概在幾個月前,我離開臨王府了。”
沈靈珺不解。
離開臨王府
那為何,她如今又在這裡
紙鳶並沒有解釋太多,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林江年所在的帳篷。
“我以前,是他的侍女。”
“侍女”
沈靈珺難以置信的抬起頭。
她咽了咽口水“紙鳶姑娘你,是狗林江年的侍女”
“嗯。”
“哪,哪種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