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錦繡琢磨著時,一道白衣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院中。
門口的安寧第一時間瞧見了公主,緊繃冷清的小臉上,不經意的暗鬆了口氣。
身後,許嵐麵色微紅,累的有些氣喘籲籲,沒好氣開口。
就在那層層設防,看守森嚴的天牢最裡麵,一處獄房中。
“教主他一定會想辦法通過你得到玄陽圖,哪怕是不擇手段”
下午太子殿下來過後,公主就出去了一趟,說是要去見陛下。
東側廂院內,錦繡慵懶的俯趴在窗沿邊,身姿玲瓏曲線,頗有幾分女子韻味。
這種事情,林江年自然不可能承認。
她不知林江年到底在這其中動了什麼馬腳,但以她對林江年的了解,這份玄陽心法口訣一定有問題。
“占我便宜是吧”
柳素“”
茉莉和風鈴倆姐妹,正在院中認真的習武。
“”
彆說,還挺驚豔
這位許大小姐明顯精心打扮過,一頭烏黑垂直的秀發微微盤起,發間點綴著精致發簪,一張略精致輪廓的臉蛋上,洋溢著幾分雀躍之色。
沉默許久後,聲音響起。
“跟我還說什麼謝謝”
“為什麼會願意讓她留下來”
林江年挑眉,笑道“是不是完整的,並不重要。”
紙鳶靜靜看著前方,許久沒有等到下一句,側目瞥了林江年一眼。
林江年開口“再查一查,他們之前跟三皇子有沒有往來。”
“人呢”
能救還是得要救一下
正當林江年思索著時,院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半響後“再歇一晚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謝謝。”
抬眸,見林江年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林江年瞧了她一眼“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聽到這話,許嵐嬌軀微顫,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林江年。
“而縹緲,你是最合適的人”
林江年早有了提前準備,雖說不能實時確定柳素的下落。但隻要她還在大寧王朝的疆域內出沒。隻要柳素現身,林江年就有辦法找到她。
廂房門口,安寧靜靜佇立在那兒,神色清冷,麵無表情。
“最近城中動蕩,天黑了,不安全。”
“切”
沒想到,他不但願意既往不咎,還,還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兩人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長進。
紙鳶眼眸微垂,沒有再開口。
臨王府在京中的暗線眾多,隻要她出現,就一定逃不開。
許嵐略有些心虛,但很快掩飾過去。
“那就好。”
“過來,替我揉揉肩。”
“”
充盈在眼眶中的晶瑩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對於錦繡的問題,完全不予理會。
柳素抬眸“你想知道什麼”
林江年伸手輕敲了敲桌案,沒說話。
她打了個哈欠,神色間多了幾分困意,抬眸看向前方院外。
“蹬蹬蹬”
“兩日前城門口實行了禁令,嚴格盤查所有進出城門的人。柳姑娘原打算出城,但沒有找到機會”
柳素的語氣始終很輕鬆,像是很灑脫地做著告彆。
“還有事”
氣氛安逸。
她輕哼一聲,扭過腦袋。
“我怎麼會在宮裡有眼線”
“”
“公主,這是怎麼了”
這一襲白衣如同冰冷雕塑,在月光籠罩之下,彌漫著一股聖潔而又孤寒的氣質。
很平靜,平靜到林江年有些感動。
許嵐“”
林江年靜靜聽著,半眯著眼睛,微微點頭。
“誰”
李縹緲並未開口,那雙以往始終空靈清冷的美眸中,多了幾分迷茫。
不知為何,許嵐似乎想起些彆的什麼畫麵。
林江年有些啼笑皆非,怎麼都感覺她們兩個的對話有些像是在賭氣
這時,紙鳶又像是不經意問起“她,為什麼不留下來”
眼下公主才回來,那陛下那邊是什麼情況
閉關了大半年的陛下,難道要出關了
“哎呦你想謀殺本世子是吧”
不再女扮男裝後,的確看起來更像個女孩子了。
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
想到這,許嵐心中湧現一股感動情緒,眼眶有些濕潤,看向林江年的眼神逐漸變了。
林江年依舊仰躺在搖椅上,理了理掩蓋在身上的毛毯,瞥她一眼“你爺爺放你出來了”
“假如還有那個機會的話”
錦繡麵露驚愕。
溫度逐漸回暖,有了幾分春意。
“沒事”
這個隱患,始終是要想辦法解決
林江年有些敷衍,又想到什麼,納悶道“不應該啊,京中現在這麼亂,你爺爺會允許你跑出來”
“你什麼眼神”
“看不出來,她心胸何時如此寬廣了”
薑府,後院。
許嵐一怔“什,什麼意思”
柳素低眸,沉默著,似在思索著這個建議。
隻不過,相比於當時的灑脫。此刻的柳素看似輕鬆,但眉間卻隱約多了些許說不上來的情緒。
“那,公主”
她嘴硬道。
心中氣呼呼著。
但,也沒辦法改變。
柳素再度開口,似笑非笑。
許嵐沒有糾結這些,很快轉移話題,問起林江年近況。
大年初三。
那豈不就是意味著快了
這個想法,讓錦繡心頭一跳。雖早就有預料,可真到了這一天,依舊有些猝不及防。
沉默半響後,方才開口。
“所以,你想替我將玄陽心法轉交給你們教主”
許嵐紅著臉,咬牙否認。
具體形容,便是有點像個女人了
兩人眼神對視,燈火搖曳,房間內突然有些安靜。
不久之後。
許嵐重重哼了一聲,有些不太情願地挪步到林江年身後。猶豫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伸出玉手落在林江年肩頭,輕輕揉捏起來。
“手藝不錯,有天賦,日後勤加苦練,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手藝人。”
空無一聲。
錦繡忍不住小聲問道。
“啪嗒”
“所以呢”
希望這次是他的錯覺,否則這次,許家恐怕要大禍臨頭了。
以林江年對紙鳶的了解,她怎麼可能會允許柳素出現在她眼皮底下
這很不對勁
總不能是紙鳶在貼心的給自己找姐妹
麵對林江年疑惑的眼神,紙鳶神色始終平淡,波瀾不驚。
錦繡略有些擔憂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小丫鬟眼裡,紙鳶姐姐已經是未來的世子妃,她的主母了。
聽到這個消息,許嵐不知為何心裡莫名有些緊張“你,你要見我爺爺”
“她不在。”
深夜,皇宮。
“沒了”
柳葉姐姐不見了
“如今,能挽救大寧江山的隻有你我們李家江山的未來,也全寄托在你身上”
林江年靜靜看著紙鳶精致清秀的側臉,當說出這番話時的她,身上似乎洋溢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
“殿下,不好啦,柳葉姐姐她”
林江年默念,時至今日,他依舊不知道玄陽圖到底是什麼。這位教主鍥而不舍的想要得到玄陽圖,究竟有何目的
“你這段時間,沒乾其他彆的什麼事”許嵐目光灼灼,很好奇。
“她說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玄陽心法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內容都在這裡。”
“我不知道。”
林江年並不想成天活在恐慌和戒備之中,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柳素清冷出聲拒絕,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許嵐問著,眼睛不時往一旁的房間裡瞄。
瞧見這一幕的小竹,頓時瞪圓了眼睛。
“”
“哼”
“玄陽圖”
“不用跟的太緊”
“不過,接下來的就要看他們自己的誠意了”
她平靜開口。
“嗯呐”
柳素抬眸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要小心。”
“柳姑娘似乎發現我們的人在暗中跟蹤她”
“這可就說不定了。”林江年搖頭。
說著,她又輕哼哼了兩聲,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四處打量著。
“還按”
正要說什麼,林江年又開口“可以告訴你爺爺,看在你的麵子上,也看在林許兩家世交的份上,林家可以對他們過往的做過的那些事既往不咎。”
“哼”
林江年瞥了眼她胸口處,提醒道“我答應你的,可辦完了。”
“好不容易來一趟,你見麵就氣我是吧”
“的確挺晚了”
格外冷清。
去年臨王府鏟除了天神教在臨州的許多據點,天神教損失慘重,這筆賬可還沒算清。
許嵐有些緊張,也有些警惕。
林江年搖頭,語氣很自信“天底下見過完整玄陽心法的人隻有我和我爹,伱們教主就算能力再通天,也不可能察覺到這裡有什麼問題”
寒冬冷日,她卻似乎感受不到半點寒冷。
柳素抬眸看向院外夜色,似喃喃自語了一句。沉默停頓片刻,邁步準備離開。
而後,很快又逐漸化作演變而成了另一曲悅耳動聽的歌聲。
“所以,我要走了”
她不願意留下,哪怕強行留下她,也未必有意義。甚至,還會適得其反,激起這位柳聖女的逆反心理。
似有些沉重
林江年沒說話。
“”
“沒什麼意思你記得多注意點就行。”
“我要走了”
四周寂靜下來
柳素的語氣很輕鬆,也很乾脆。
錦繡正襟危坐,看向房間內中央,一襲白衣長裙,冷豔無雙的公主。
許嵐輕瞪他一眼“還不是你故意惹我”
“美得你”
“她,讓我轉交你一句話。”
說到這,許嵐神色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看了林江年一眼,擔憂道“你,不會對我爹他們下手吧”
“對呀對呀”許嵐語氣興奮,像是悶了很久,快被憋壞了的小姑娘似的。
“你說的是三皇子謀反的事”
“對”
林江年很認真地提出了建議“也不急這一時不如再歇一晚,等明早天亮再走也不遲”
柳素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紙上,這上麵密密麻麻留下的,都是玄陽心法的口訣。
林江年拍了拍大腿,示意她過來。
“我應該乾點什麼”
“冷靜,你現在可是淑女,是千金小姐彆那麼暴躁。”
或許是念在跟柳素的血緣關係上,或許還有彆的原因最終,紙鳶選擇了讓步。
“還”
看樣子,薑府的夥食很不錯。
“不知道。”
伴隨著其餘腳步聲的離開,一道身影走進獄房中,來到被鐵鏈鎖起的男人身前。
錦繡自言自語,越想越覺得可能。
隻能寄希望於後天發育了
“你爺爺要是願意,林許兩家依舊是世交,這一點不會變。”
“柳姑娘今早在離開薑府後,去了一趟城東,與什麼人有過接頭。之後返回天神教在京城秘密設下的客棧據點,再沒出來過”
房門被重新關上。
間斷式響起,又很快平靜。
許嵐才不信,翻了翻白眼“我才不信你沒有。”
腦中思緒不斷回想著不久之前,父皇最後的那番話。
公主說的是還活著
待到宣紙上的筆墨乾涸後,柳素這才小心翼翼將宣紙折疊收起,收入懷中。
一如當初尚在臨王府時,每晚闖入他房間裡來的那位風華絕代的紅衣女子。
她隱約察覺到自家公主今天的情緒狀態好像不對
“公主,你,怎麼了”
她的臉色當即垮了。
許嵐臉色泛紅,咬牙“我,我不會”
許嵐回過神“什麼”
“”
林江年微眯眼,若有所思。
“過來,幫我揉肩”
不多時後。
李縹緲邁步走進院子,她麵色清冷,抬頭看了眼夜空。腳尖點地,一躍而起,落在宮殿屋簷上。
微皺眉“什麼”
房間內的燈火突然熄滅,暗下。
林江年搖搖頭,“我沒你那麼能吃。”
直至天明。
許嵐道“你總不可能跟我一樣,天天待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吧”
“沒事。”
這是林江年早就想問的問題
此刻二人,皆是憂心忡忡。
柳素微皺眉,盯著他。
錦繡敏銳察覺到了什麼。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月兒高懸,皎潔明亮。
瞧見屋簷下的林江年時,頓了下,緊接著加快了腳步。
“不太好”
還彆說,動作雖然生疏,不熟練。但許大小姐的手,就是跟府上丫鬟的不一樣。
許嵐輕聲嘀咕著。
許嵐驚回過神。
“殿下,府外有位姑娘找您”
誰,誰要以身相許
安寧麵無表情,但眸底也升起幾分擔憂之色。
林江年抱著懷中不斷扭動掙紮的倔強女子,“天色太晚了,明天再走吧”
聽到林江年的話後,目光落在宣紙上“都在這”
“挺好的,吃得香,睡得香。”
語氣不冷不淡。
“為何”
“不能見嗎”
“不是你說的麼,她,終歸是與我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妹妹”
紙鳶看向院中,眸光深邃,輕描淡寫道“她從小沒了父母,也無家可歸”
許嵐下意識抬頭,對視上了林江年的目光。
“你說”
林江年歎氣“說話不算數就算了,還跟主子頂嘴”
剛邁出一步,身後,一隻手又突然將她重新拉回房間。
不隻是錦繡,就連總是冷著張臉的安寧也似乎對此有些上心。
“林江年”
她邁著歡快的步伐,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許嵐瞪眼,氣呼呼開口。
林江年則是又突然問道“紙鳶,那你”
而李縹緲的目光,也始終落在宮外的方向。自始至終,沒有任何波瀾。
“你在看什麼”
許嵐搖頭,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
“她才是姐姐,還說下次見麵一定讓你喊她姐姐”
門外,院中。
小心翼翼問道“陛下他,怎麼樣了”
林江年點頭,麵色微凝。
柳素停頓了下,似意識到什麼。片刻後,她輕輕搖頭。
柳素冷著臉,嚴厲警告。
可當小竹來到院落時,這才發現房門虛掩,房間內空蕩蕩著,已經沒了柳葉姐姐的身影。
“教主的目的,一直都是玄陽圖”
“先給本世子好好按按吧。”
她沒有動手,自然猜出是林江年的安排。
許嵐離開後不久,先前悄無聲息消失的林青青,不多時後又重新出現在屋簷下。
“你乾什麼”
許嵐睜大眼睛“你使喚我憑什麼”
許大小姐
原本心中滿是感動情緒的許嵐,就差忍不住快要落淚了,結果被突然打斷。
院後屋簷下,一襲青衫的紙鳶靜靜看著院中的姐妹練武。
一旁,林江年也站在屋簷下,跟著紙鳶一起,看著院中這對姐妹花練武。
林江年輕輕搖頭,叮囑道“你們瞞不過她的,確定她的行蹤位置即可,其他的暫時不用管。”
“”
李縹緲麵色清冷,輕輕搖頭。
好端端的一姑娘,之前非要穿著打扮的跟個爺們似的。雖看起來眉清目秀,但終究看著還是不怎麼順眼。
享受著堂堂許大小姐屈尊替自己的按摩服務,林江年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連紙鳶姐姐都默認了這不已經很明顯了嗎
更刺激
“你是來向本王炫耀你贏家的輝煌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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