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鸞對他異樣的在意,秦戈才會特意讓人去注意曹瑾的一舉一動。
也正是如此,秦戈才能發現,曹瑾這個人,實在是個妙人。
他不過一個修撰,卻對沈家莫名的執著,他此前寂寂無名,忽然一下子仿佛變了一個人,據監視他的人回報,曹瑾還試圖想要與三皇子聯係。
隻是三皇子又怎會屈尊紆貴去見一個修撰?
沈鸞沒想到,曹瑾和沈玥的計策竟完全落在了秦戈眼裡,難怪他不驚訝。
可是……
沈鸞捏著自己的食指指尖,捏的指尖毫無血色,“那日,我在廂房中……”
“不管你做了什麼,你是為了自保,沒人有資格說什麼。”
秦戈打斷她的話,下巴往她手指方向抬了抬,“彆捏了,再捏會疼的。”
沈鸞楞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驀地鬆開手。
秦戈像是開玩笑似的,手在石桌上輕輕敲了敲,“實在想捏,我不介意借你一隻手。”
他的手寬大手指修長,指甲很短卻圓潤,隻輕輕擱在桌上,都有種蓄勢待發的感覺。
沈鸞隻掃了一眼,慌忙挪開視線,夭壽了,他還故意放自己眼前!
沈鸞剛剛那一眼,腦子裡就充斥著秦戈手的畫麵,甚至腦補出那日在酒肆他的手摟著自己的腰的畫麵。
沈鸞猛地在心裡驚覺,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舒舒應該等急了,我先過去找她。”
沈鸞腳步匆匆地離開,出亭子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嚇得紫煙趕緊跑過來扶她。
秦戈坐在亭子裡,隔著紗簾注視著沈鸞略顯倉皇的背影,低沉的笑容從他的唇間溢出來。
“我的手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他噙著笑將手舉到眼前,來回翻看。
之前他還不確定,隻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次數多了之後,秦戈隱隱發覺,沈鸞很不敢看自己的手。
每次目光觸及,就跟被火燎到了一樣火速挪開,然後耳朵必然泛紅。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
“姑娘,姑娘您等等我!”
紫煙在沈鸞身後追得氣喘籲籲,好不容易趕上了,沈鸞臉上的熱意已經消得差不多。
“姑娘,咱們不等等世子嗎?”
“等他做什麼?我是來找舒舒的。”
“咱們不是來跟世子道謝的嗎?”
沈鸞腳底一滯,目光也跟著呆滯。
對哦,不管怎麼樣,她今兒都應該跟秦戈說一聲謝謝才是,若不是他,自己那會兒也未必有什麼好下場。
他還跟沈府的人說,是在街上遇見的自己,將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得乾乾淨淨……
“道謝……還是要道的。”
等、等她要離府的時候再說吧。
沈鸞自欺欺人地不去想這事兒,一路來到秦舒這裡。
院子裡一片喧鬨。
“剛剛不算!三哥咱們再來一局!”
秦舒氣急敗壞的吼聲從院子裡傳出去很遠,沈鸞進了院子,見秦宇笑得一臉燦爛靠在一棵樹上,“再來幾局都是一樣,你還有什麼好東西能輸給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