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文韶當真沒能回來,沈源德得到的消息,因為此事涉及較廣,性質惡劣,因此直接將沈文韶關押起來,以免他逃脫。
沈鸞急得嘴唇都上了火,哥哥可是個文人,哪裡經受得住牢獄之災?
她與金氏想要打點一番,都被告知不行,說是三皇子交代的,為了避嫌,禁止沈家的人見沈文韶。
“為什麼這樣啊?文韶身子骨弱,這要是出了什麼問題……”
沈鸞氣息不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三皇子都毫不避諱了,他一定是在等著自己。
“母親你先回府,我要去一個地方。”
沈鸞麵沉如水,徑直去了三皇子府。
就好像料到了她一定會來一樣,門口的人一見著她,便熱情地往裡請。
“殿下早就等著沈三姑娘了。”
沈鸞冷笑,被人帶到偏廳,沅申衣冠楚楚地坐在那兒,見到自己臉上笑容如同和風徐徐。
“怎麼額上都出汗了,可是走得急了?去給沈三姑娘拿一盞冰鎮的櫻桃酪來。”
沈鸞剛想開口,沅申搖了搖頭,指了指凳子,“先坐,我這人不喜歡那麼急躁地與人說話,尤其是我在意的人,總得氣氛合適了,我才能聽得進去。”
沈鸞憋了一肚子的火,這會兒看著他做作的樣子,恨不得吐出來。
等坐下了,沅申親手給她斟了一盞茶,“沈三姑娘急匆匆地來找我,可是想明白了什麼?”
“我哥哥的事情,是不是與殿下有關?”
“你問這個啊……”
沅申揚起半邊嘴角,“此事確實與我有關係,有人遞了折子到我麵前,揭發你哥哥的一些作為,雖然我很欣賞他的才華,隻是也不能因此姑息養奸,所以下令徹查。”
“沈三姑娘也不必怨我,我也是儘忠職守,此事也呈報到了父皇麵前,事關重大,還望姑娘理解。”
沅申說的特彆義正言辭,看著沈鸞沉靜的麵容,心中越發得意。
“沈姑娘放心,我定會秉公職守,若你兄長果然是冤枉的,我一定還他一個公道。”
沈鸞恨不得徒手撕開沅申這張虛偽的臉,但事情若是皇上都知曉了,她現在著急也無濟於事。
“我明白了,隻不過我哥哥一介文人,我怕他在獄中受苦,不知殿下可否行個方便,讓家裡送些東西進去?”
“這個……”
沅申的眼神裡含著深意,在她臉上打轉。
“我自然是不想拒絕沈三姑娘的請求,隻是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也很為難,身為皇子不該徇私才是,但如果是我親近的人請求,我也是可以網開一麵。”
他嘴邊的笑容把沈鸞惡心壞了,沈鸞忽然站起來,“確實,是小女子為難殿下了,殿下為人正直,小女子不該給殿下造成困擾才是。”
她冷著臉朝著沅申福了福身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沅申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無比,還沒有人敢這麼下他的麵子!
“你若是今日出了門,下一回再想進來,可就沒那麼容易。”
沈鸞無視身後威脅的聲音,腳步未曾遲疑,徑直走出了三皇子府。
人不能屈服懦弱,有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哥哥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為了他做了什麼,他絕不可能接受。
站在三皇子府外,沈鸞看著眼前的街道,有一瞬間的迷茫。
她能做什麼?
曹瑾利用三皇子對哥哥動手,上輩子的經曆成了他的優勢,那自己呢?
沈鸞用力咬了咬嘴唇,“走,去廣陽侯府。”
……
“阿鸞!”
秦舒見到沈鸞,臉上儘是擔憂,趕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我都聽說了,三哥已經在外麵幫著打探消息,你先彆急,你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沈鸞沒有那個閒工夫著急,她看向秦舒,“舒舒,你能幫我見到九皇子嗎?”
“你要見沅淩?可以是可以,我讓人去幫你傳消息。”
秦舒連原因都沒有問一下,立刻讓下人去辦事。
沈鸞肩膀鬆塌下來,兩輩子能夠有秦舒這個朋友,是她最大的幸事。
秦舒吩咐完,給沈鸞拿了熱茶過來,勸她喝一點,“三哥說這事兒挺蹊蹺的,怪就怪在證據特彆確鑿,哪兒就有那麼巧的事?而且差事剛辦完的時候沒有絲毫動靜,現在忽然間出現,其中還不知道有什麼。”
“我去見了三皇子。”
沈鸞聲音低沉,“此事交在他手裡,他之前想拉攏哥哥,可如今連探望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