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腦子裡浮現出幾個人選,曹瑾?三皇子?還是沈家樹的敵?
他們要把自己怎麼樣?利用自己威脅沈家?
沈鸞腦子裡亂成一團,覺得身子越發冷,抱著自己的膝蓋縮到了角落裡。
紫煙一定會報官,他們什麼時候能找到自己?
沈鸞眼睛看不見,時間就過得異常漫長,她幾乎要被凍僵的時候,耳朵裡忽然聽見了動靜。
門被人輕輕推開,“吱呀”的聲響像是磨在沈鸞的神經上,讓她牙齒打顫。
布條下,沈鸞的眼睛睜到了極限,有人進來了!
黑暗中極度的恐慌讓她控製不住地哆嗦,在被人碰到的一瞬間,沈鸞再也壓抑不住驚懼的叫聲。
“誰!你想做什麼!”
有人抓住了沈鸞的胳膊,像鉗子一樣牢牢地鉗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沈鸞拚命地掙紮,姿勢彆扭地被人抱住,像是要擠碎她的骨頭,溫熱的氣息就在沈鸞的耳邊,帶著粘膩的濕意,惡心的沈鸞眼淚止不住往外滲。
那人沒說話,像是泄憤一樣用力抱著沈鸞,在她頸窩裡來回深嗅,有一瞬間,沈鸞覺得她會被這人給活吃了。
沈鸞不斷地閃躲著,可她的力氣無法與之抗衡,用儘力氣的反抗也隻是徒勞無功。
在她察覺到那人的手開始解自己的襖裙時,她心裡升騰出無力的絕望。
“你放開,放開我!”
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她用渾身的力氣抗拒著,胳膊卻被扭到身後,無法動彈。
布條被眼淚浸濕,淚水沾濕了臉頰,凍得冰涼。
沈鸞隻覺得一條粘膩的東西在她臉上遊走,不管她如何扭頭,都躲不開。
這一輩子,自己也得遭遇同樣的事情嗎?沈鸞痛苦地閉上眼睛,她會不會死在這兒?可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忽然,在她脖子處遊走的舉動頓了一下,鉗製著她的手用力鎖緊,幾乎捏斷她纖細的手腕。
下一瞬,禁錮忽然消失,沈鸞又聽見了門響。
她拚命縮成一團,臉頰埋在袖子間用力擦著,恨不得撕掉臉上一層皮。
外麵又傳來了腳步聲,那一下下仿佛踩在她的心上,沈鸞發出嗚咽的聲音,仿佛受傷的幼獸,她恨自己怎麼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吱呀”的聲響再次出現,沈鸞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想到了自儘,可她死了,母親、祖母和哥哥會怎麼樣?她死了,就什麼都完了,就跟前世一樣,哪怕再絕望憎恨,也無能為力,她不會有再來一次的好運氣。
腦後的布條被人碰到,沈鸞瘋了似的掙紮,連踢帶打,牙齒都用上,就算死,她也要咬下這人的一塊血肉!
“是我,阿鸞,是我。”
麵前的人沒躲開,一隻胳膊被沈鸞咬著,另一隻手繞到她腦後,將布條解開。
外麵的天是黑的,沈鸞借著微弱光抬頭,看到了一張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臉。
“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我來晚了,現在沒事了。”
秦戈單手擁住她,將她裹進自己的披風裡。
沈鸞鬆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是不是已經死了,才會夢到遠在千裡之外的秦戈來救她?
“已經讓人去追了,我這就送你回去。”
沈鸞眼淚一串串往下落,秦戈不斷地擦拭也擦不掉,心疼的不行。
看到沈鸞衣衫淩亂縮成一團的時候,他的怒氣能將屋子裡的一切燒毀。
沈鸞的手抓著他的衣襟,露出來的手腕上深深的印記,看的秦戈眼珠子都紅了。
懷裡的人忽然沒了力氣,秦戈收緊手臂抱住,這才發現,沈鸞的額頭滾燙。
他橫抱起沈鸞,轉身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
……
沈鸞渾身都疼的難受,尤其頭,昏昏沉沉好似不屬於她。
她能隱隱聽到身邊有動靜,可她就是睜不開眼睛,半夢半醒,魂魄飄在半空中一樣。
“……受驚過度……著了風寒……要養……外傷不要緊……”
耳邊漸漸安靜下來,沈鸞腦袋漲得要裂開。
大夫出去後,秦戈坐回到沈鸞身邊。
紫煙給沈鸞換過了衣衫,也檢查過,除了手腕的淤痕,手掌也破了,脖子那裡有淺淺的刀傷,幸好隻是破了一層皮,膝蓋和手肘都有淤青,應該是摔出來的。
紫煙那丫頭眼淚就沒有停過,一邊哭一邊給沈鸞擦洗更衣,一樣事情也沒落下。
這會兒紫煙出去給沈鸞煎藥,耳邊終於能清淨一些。
大夫說沈鸞是受了風寒又受了巨大的驚嚇,邪魔入體,來勢洶洶。
她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嘴唇卻顯出青白色,被子下的身體微微發抖,好像很冷。
秦戈摸了摸她的手,冰涼一片,好像蓋多厚的被子她都感覺不到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