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昭笑著搖頭,“怎麼是沈姐姐的錯?是我自己不爭氣,吹著點風就受不住,讓沈姐姐擔心了。”
“你彆總跟我這麼客氣,咱們如今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必那麼客氣。”
沈鸞陪劉小昭說話,說院子裡開了好些花,暖房也送了許多精心培植的名貴花朵到各個院子,等小昭稍稍好一些她們就一塊兒去外麵賞花。
劉小昭麵帶笑容安靜地聽,也不知道說起了什麼,她忽然好奇地問,“那日沈姐姐醉酒之後,沈大哥可有說什麼嗎?”
沈鸞嗬嗬嗬地不好意思地笑,“我也……不常喝醉的,就隻在家裡稍稍放肆了一點點。”
劉小昭眼裡敬佩,“我在旁邊瞧著都有趣,沈姐姐喝了酒之後一點都不怕沈大哥,什麼都敢做,好厲害呢。”
沈鸞更尷尬了,她也不敢的好嗎?那不是不清醒了嗎?
“不過沈大哥對沈姐姐真好,怎麼樣都縱著,一點都不生氣。”
劉小昭聲音低低的,流露出淡淡的羨慕來。
沈鸞“嗨”了一聲,“那是哥哥知道那會兒跟我生氣也沒用,他何必浪費精力?我再丟人也是他妹妹,大概是認命了吧。”
沈鸞把自己說樂了,“以前我是真的挺害怕哥哥的,覺得他特彆凶,笑都不笑一下,隨時能將人罵哭的樣子,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跟他說話,遠遠見著都要躲開。”
上輩子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自己出嫁,她到死與哥哥都跟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可是後來我發現,哥哥不是我想的那樣難以接近,他隻是天性淡然,但你若是熱情一點,他雖無可奈何,也是會慢慢接受的。”
沈鸞特彆慶幸自己勇敢地邁出了跟沈文韶接近的那一步,如此才會收獲一個完美到令人豔羨的哥哥。
劉小昭靜靜地聽完,輕聲說,“沈姐姐與沈大哥的感情真好,真令人羨慕。”
沈鸞將話題往回拽,“不過有時候也沒那麼好,哥哥要是生氣起來也很讓人害怕,多一個字都不敢跟他說。”
“那也是因為沈大哥擔心沈姐姐的緣故,沈大哥不會隨隨便便生氣的。”
沈鸞眼睛眨了眨,嘴角笑容微妙,“小昭妹妹這麼了解哥哥呀,我還以為你也很怕他呢。”
“我……隻是隨口說的。”
“哦……”
沈鸞拉長了音調,劉小昭頭低低地埋下去,有些蒼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的血色,很是好看。
不過很快,劉小昭的表情又恢複原狀,若是有可能,她希望能有一輩子的時間去了解沈文韶,她會像沈鸞一樣,勇敢地接近沈文韶,成為他另外一個重要的人。
隻是……她似乎,沒有那個機會。
第二日蘇白來府裡,給劉小昭診斷的時候表情特彆鎮定,還誇讚了小昭休養得很好。
“劉姑娘就是那種大夫特彆喜歡的病人,遵循醫囑方能讓身子有所起色,我前幾日走訪了幾位好友,一同給你調整了一下方子,劉姑娘可以試一試。”
劉小昭收回手,淡淡地問,“換方子是因為之前那一副不管用了嗎?”
蘇白淡定自若,“當然不是,各種方式都要嘗試一下,看看哪一種會更有效果,劉姑娘不要多想,放寬了心好好養病就是。”
他笑吟吟地收拾好醫箱,又囑咐了一些日常要注意的事項,提著醫箱出門臉上的笑容就裝不住了,跑去跟沈鸞訴苦。
“劉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是不是察覺了她的病症?”
沈鸞詫異,若真是如此,就隻有一個人會跟她說。
“小昭的情況如何了?”
蘇白還是沉默著搖搖頭,沈鸞心裡微沉,請蘇白再去給沈玲看傷,她則進屋看望劉小昭。
劉小昭見著沈鸞條件反射地笑起來,一點兒看不出她已經知道了什麼一樣。
沈鸞走過去坐下,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聲問,“哥哥他,有沒有來跟你說過什麼?”
劉小昭笑起來,“你是指沈大哥告訴我我命不久矣的事嗎?說了。”
沈鸞心裡一緊,“他真說了?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跟你說這些?其實、其實也並不是沒有轉機,我們一定會竭儘所能地想辦法,還有時間,一定會讓你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