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腦子一個激靈,猛地推開清源往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為什麼錢綠會跟清源說這些?他也是知情的?
不,清源是睿親王的人,所以這個所謂的大局,睿親王也參與其中?
清源朝著錢綠不滿意地皺眉,像是怪罪他為什麼要當著沈鸞的麵說這些,“我說過,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可她已經知道了,她想要魅惑穆勒金跟王爺作對,穆勒金頭腦簡單,一時色心起什麼事兒做不出來?留著她隻會是個禍害。”
“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錢綠凶神惡煞,卻居然就真的不敢再對沈鸞動手,像是對清源十分忌憚。
清源恢複了表情,“公主,你身邊的宮女找了你好久,茶已經煮好了,我們回去吧。”
沈鸞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怪物,“你怎麼還能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你不覺得很荒唐嗎?”
“我對你始終都是同樣的態度,這兒日頭曬,等回去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清源一點都不介意沈鸞的語氣,依舊溫柔耐心,像是哄孩子一樣,將沈鸞拉回到她的馬車裡。
沈鸞心裡一直在梳理著,看錢綠對清源的態度,睿親王和沅申的地位不言而喻,沅申是想要依附著睿親王重新爬起來,那睿親王呢?他想乾什麼?
把沅申扶上去自己做個攝政王?他有這麼大的野心?這麼多年睿親王默默無名,恐怕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
清源也一並上了車,沈鸞抬眼看去,眼睛裡冷冷冰冰。
在清源身後,兩個眼生的宮女垂著頭送上茶水,輕輕放下之後又沉默著離開。
“之前那兩個宮女呢?”
清源提著茶壺給她倒了杯水,淡淡的茶香飄滿了整個車廂。
“那兩人未能儘職保護好你,我把她們送到了彆的地方。”
一瞬間,沈鸞心裡一陣毛骨悚然,雖然清源說的可能是彆的做活的地方,但她無端端就覺得,那兩個宮女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
清源還是溫潤柔和的模樣,可在沈鸞的心裡,他仿佛變成了一個披著溫柔外衣的怪物。
“嘗嘗,若是這個宮女煮的茶不合你胃口,我再給你換一個,總要你滿意才好。”
沈鸞碰都沒有去碰茶杯,戒備的樣子讓清源輕歎了口氣,“還是嚇著你了是不是?我本想著不讓你知道這些事,誰知道你會撞見錢綠。”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做了些什麼,遲早有一日會大白於天下!”
清源淺笑起來,“等到那時,又有誰會在意?”
“睿親王為什麼要幫沅申?他到底想做什麼?他不是一直以仁慈寬厚示人嗎,挑起兩族之爭,通敵賣國對他有什麼好處?”
“親王的心思,我們誰都猜不到,他隻是想拿回屬於他的東西罷了。”
“那就一定要害死國朝將士嗎?”
“你說秦戈?”
清源微微挑了挑眉,“原先親王是不打算對秦戈動手,想要懷柔招攬他,親王認為他是個百年不遇的奇才,有他在,可保國朝幾世不受覬覦。”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是我勸誡親王,此人留不得,必須要斬之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