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隻是來護駕而已,皇上放心,臣自會護貴妃娘娘周全,您還是趕緊動身吧。”
他話音一落,門外一陣刀劍出鞘的動靜,齊刷刷在安靜的院子裡如同炸雷一般。
睿親王的企圖再明顯不過,他等著皇上驚慌失措。
先皇曾無數次誇讚皇上比自己要沉穩,可成大氣,睿親王心裡不服,論及沉穩他自問也能做得到!他比誰都沉得住氣,他可以籌劃蟄伏這麼多年,誰能比得上他?
他會證明給先皇看,他的眼光錯了!自己才是可堪重任之人!
然而睿親王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等到自己預想中的畫麵,皇上的震驚過後,竟然逐漸恢複了平靜。
“朕一直以為這麼多年,你在封地安分守己,是個可以信任的,所以這些,都是你算好的?沅申,是不是也是你計劃中的?”
睿親王在他們對麵拉了個凳子坐下,說開了也好,說開了,他也就不必再演戲,怪累的。
“皇兄這個兒子啊,著實有勇無謀,空有野心毫無手段,蠢得令人發指,但凡他有點用,我也不至於走到今日這一步。”
“你來朕麵前揭發他,倒是讓朕想起從前的事情,當年,也是你來跟朕揭發俊平的罪名,送來了那些讓人無法辯駁的證據。”
甄貴妃猛地抬頭,眼睛死死盯著睿親王,裡麵的不敢置信如同利箭一般。
睿親王有一瞬間的不自在,“都是從前的事情,皇兄又何必現在拿出來說?想要拖延時間嗎?您覺得還有這個必要?”
皇上似是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說下去。
“也是沅申的事才讓朕覺得不對勁,當年那些證據如此之快地傳遍全城,讓所有人在心裡給俊平定了罪,逼著朕按律法處置他,朕曾一度以為你是在大義滅親,直到後來,朕才明白,你或許隻是想找個不得不死的替死鬼。”
睿親王餘光瞥見甄貴妃慘白如紙的臉色,心中惱羞成怒,“皇兄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皇上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無力,“朕知道今日是不得善了,不過是想要解開心裡的死結罷了。”
他伸手,將桌上那隻青檀色的盒子打開,裡麵放了一隻荷包,顏色陳舊,花樣過時。
甄貴妃眼瞳收縮,這好像,是她的東西。
“朕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當年俊平說我卑劣,給他下藥想要破壞他和阿嬌的姻緣,可我為何會在那兒?因為有人給我送了這隻荷包,讓我以為阿嬌要在那裡見我。”
“沒人信朕,都以為朕為了奪人所好不擇手段,朕也就罷了,他們遠赴封地,此事朕就算認下也無妨。”
“可俊平最後卻將阿嬌托付給朕,朕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何還會信任我?比起曾經做過錯事的朕,難道不是當時近在咫尺的你更加值得托付?”
皇上捏著那隻荷包翻看了一會兒,輕輕放到甄貴妃麵前。
甄貴妃指尖輕顫,將荷包拿在手裡,確實是她的東西,隻是時間太長了,她印象並不深,隻依稀記得後來莫名找不著了。
“於是朕想了想,當年,或許傾慕阿嬌的也不止我和俊平,那件事情若是俊平未能脫身,我又含冤不白,阿嬌心灰意冷之際,你便是最可靠的人。”
“俊平在封地的時候,最信任的也是你,那些證據若是真要有個人能偽造得出來,那個人,也隻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