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秦戈!
秦舒抓了一下筷子又放開,抬起頭來“皇上前陣子不是讓臣妾在殿內閉門靜心,臣妾想了許多,皇上可要聽一聽?”
“是朕不好,那日因為瑣事煩心,因此口氣重了些,朕給你賠罪,往後不會了。”
沅淩沒放在心上,他不覺得徐氏會將事情告知秦舒,一直哄著她吃東西。
“你要把身子養好,這樣才能給朕生個皇子,到時候朕親自教養他,讓他文韜武略。”
“皇子?”
秦舒似乎有些迷茫,沅淩笑起來“你是皇後,你給朕生的皇子,才是國朝往後名正言順的儲君,所以啊,你要好好養身子。”
秦舒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他,入宮之後,他從來沒跟自己主動提過孩子,就像是刻意在淡薄這件事。
而如今,他提了,他說他們會有孩子了,是不是因為他就要鏟除秦家的威脅了?所以他敢讓自己有孩子了?這個孩子,是要踩著秦家才能有的?
秦舒站起身,走到沅淩身邊跪下,沅淩趕緊要扶她“你這是乾什麼?”
“皇上,臣妾求您準許哥哥解甲歸田,離開晏城。”
沅淩手頓在半空,眼睛閃了閃“此事,是你母親告訴你的?”
“是臣妾逼問出來的,既然哥哥想遠離紛爭,臣妾求皇上成全。”
“荒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事兒是你該過問的嗎?”
沅淩臉色冷了下來,“不要仗著朕的寵愛肆意妄為,你是皇後,該做好自己的本分。”
“那是臣妾的兄長,皇上,臣妾從沒有求過您,隻這一次,求您恩準哥哥請辭,往後臣妾必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做一個讓您滿意的皇後。”
秦舒眼裡滿是乞求,她輕輕牽著沅淩的衣角,懇切的目光幾乎動搖了沅淩的心智。
可最終,沅淩還是將自己的衣角從她手裡拽了出來,“這件事朕自有決斷,你若想跪,那就跪著吧。”
秦舒看著沅淩離開,緩緩地,癱坐在了地上。
外麵的冷風從簾子的縫隙裡吹進來,宮女很快將她扶起來,可那股涼意,怎麼也消失不掉。
當年她無視全家人的勸阻,隻為了成今日用來要挾哥哥的工具,嗬嗬嗬嗬,說起來,實在是可笑……
……
那日之後,沅淩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看秦舒,他想讓她明白,她是皇後,心裡隻需要有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至少心裡得明白。
他忍耐著不去見她,想著再過兩日,找個名目過去看看她可好,再哄一哄讓她忘記那件事。
沅淩手裡拿著一個尚未雕好的木雕,看著形狀是一支釵,雕著杏花的模樣,隻雕了一半,秦舒喜愛杏花,他想她見了一定會喜歡。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出事了!”
沅淩手一抖,杏花的一片花瓣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太醫說,皇後瞞著下人喝了一壺紅花湯,那些紅花,還是當初珍妃有孕時,皇後賭氣要的,說要給珍妃用,沅淩沒當回事,以秦舒的性子她根本不會這麼做,為了哄她開心,便要什麼給什麼,後來便忘了此事。
沅淩臉色慘白,躺在床上的秦舒更是麵無血色,他聲音冷硬“皇後,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