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秦戈!
兩人去了岸邊,周圍有人舉著火把,點點亮光在夜色裡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白日裡清透秀美的湖,這會兒卻好像一個深不可測的怪物,藏著天底下最為幽深的可怕。
沈鸞的臉被風吹的有點刺痛,卻堅持不肯離開,“我想讓舒舒第一個就能看見我。”
秦戈給她將鬥篷的帽子戴上,站到她身後,張開手臂將她整個人都籠到自己的鬥篷裡,頓時風似乎就停了,暖融融的氣息將沈鸞團團圍住。
島上的人早已見怪不怪,這有什麼稀罕的?人夫妻感情好不就該這樣?非要相敬如賓時時顧忌著禮數那才有問題呢。
湖麵看不出去多遠,黑漆漆地一片,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沈鸞似乎看到一點點微弱的光。
她眼睛猛地睜大,“那是不是船?是不是舒舒到了?”
“嗯,應該是的。”
得到了肯定,沈鸞頓時激動起來,也顧不上冷,往湖邊走了幾步,急切地等著船靠岸。
舢板被放出來,沈鸞伸著脖子往裡張望,很快看到一個身影被人扶著,慢慢地從船艙裡出來。
“舒……”
沈鸞及時清醒,這會兒她該喊皇後娘娘才是。
秦舒的狀況看著確實不好,沈鸞等人走到麵前,正要行禮,卻見秦舒猛地推開扶她的人,一下子撲到自己懷裡,輕不可查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沈鸞眼瞳在黑暗中猛地收縮,抱著秦舒避開宮裡的下人,疾言厲色道,“娘娘怎麼會在發熱!你們一路上究竟是如何照顧的?若娘娘有個好歹,我定讓人上奏皇上,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她淩人的氣勢鎮住了那些人,等他們反應過來,沈鸞已經帶著秦舒轉身離開。
一路快速回去宅子,得知秦舒不適的蘇白已經在院子外麵等候,沈鸞讓人攔住所有人,隻讓秦戈和蘇白跟她一塊兒去屋子裡。
她此刻心裡慌得不行,短短的一路上腦子裡已經閃過不知道多少種猜測。
舒舒在她耳邊說的是,“阿鸞,救我。”
沈鸞都要崩了,進了屋趕緊將人放在床上躺下,“舒舒?舒舒你怎麼了?”
秦舒臉色很不正常,但也瞧不出來究竟哪裡不正常,沈鸞趕緊讓蘇白給她診脈,自己拽著秦戈的衣袖焦急地等在旁邊。
“蘇白,舒舒到底怎麼了?可是路上行的太快累著了?要不要緊?”
蘇白的手指從秦舒的手腕上抬起,又落下,過了一會兒又抬起來,然後重複落下。
連秦戈都瞧出了蹊蹺,“究竟怎麼樣?”
蘇白一臉懵逼地扭頭,表情極度自我懷疑“皇後娘娘這是……有了身孕?”
“什麼?”
“而且看這脈象,好像有兩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