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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子銘一向克製,現在的親吻竟然有一股瘋勁,甚至咬破了戚彤雯的嘴唇。
血的味道有一點發腥,也讓人清醒過來。
蒲子銘放慢了動作,溫柔地用舌尖卷她唇上的傷口,像一種道歉和安撫。
今晚是大年夜,剛剛戚爸爸和戚媽媽就坐在這裡,戚爸爸說頭疼便去房間躺了一會兒,戚媽媽跟著去了。
房間與客廳也不過一牆之隔,若發出點什麼動靜,房間裡必然聽得清清楚楚。
蒲子銘從前不會這樣做,他在兩家父母麵前是克己複禮的君子,絕不可能露出不端重的一麵。
顧忌著隔壁房間裡爸媽的存在,戚彤雯從一開始就不敢反應得太激烈,更何況剛才蒲子銘有點不對勁,她也不敢。
戚彤雯比蒲子銘緊張多了,她擔心爸媽什麼時候從房間裡走出來,然後隻餘尷尬對望。
但是伴侶的情緒失控,她不能不管。蒲子銘慢慢鬆開了她,他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和剛才強勢的樣子判若兩人。
戚彤雯瞅瞅他,又瞅瞅電視機,默默給他剝了個橘子“要不一起看春晚”
於是戚爸爸和戚媽媽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女兒頭靠在女婿肩上,客廳的燈光比剛才暗,兩個人看著電視機大屏幕,戚媽媽都想拉著丈夫退回去,免得打擾到女兒女婿。
“爸、媽。”
聽到腳步聲,戚彤雯瞬間坐直,他們並不是在看電視節目,而是在享受不被打擾的共處的空間。
他們的日常生活裡有太多事情,哪怕這樣靜靜地坐在一起也是一種奢侈。
“爸頭疼好些了嗎要不年後再複查一下”戚彤雯關切地看向父親。
“好多了。”戚爸爸卻覺得打擾到了女兒“不要麻煩你,到時候我就按照那個教授說的再去複查一下,然後和你媽就回家了。你們千萬不要來送,緊著自己的身體”
戚爸爸拉著老婆回房間“不知怎麼,我覺得頭又疼了,還是早點睡吧。”
戚爸爸戚媽媽回房間的時候還貼心地關緊了房門。
隻是關房門的聲音太響,反而有些欲蓋彌彰。
戚彤雯覺得父母太刻意,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哭笑不得。她一轉頭,蒲子銘也在看著自己,她輕輕拍了一下他“你也真是的”爸媽還在家,就這麼胡來。
“現在心情好些了”
“嗯。”蒲子銘一隻手攬住她的肩,使戚彤雯的臉麵向自己“你在旁邊,我的心情就沒有什麼不好。”
又在說謊。
但是今天是年二十,戚彤雯不想戳破他。
兩個人繼續看新年聯歡晚會,千篇一律的歌舞節目,並不好笑的小品相聲,露出破綻的魔術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們很少有這樣的時間能夠坐下來,讓心安靜下來,去感受對方的存在,而不隻是夜晚的交流。
但
戚彤雯也不得不在意
晚會的節目內容,因為小品演員的吵架聲吵到她了,戚彤雯抓了一把瓜子過來“今年怎麼都是吵架節目”
蒲子銘在旁邊幫她剝瓜子,默默聽她點評
“天哪,這個舞蹈運鏡到底在乾什麼是和我們醫院的信息科一樣,裁員裁到大動脈了嗎”
上次全院病史係統大癱瘓,不僅如此,所有主治以上的工號密碼全部被重置成亂碼,普外科醫生登上了眼科醫生的賬號,看著裡麵的眼科醫囑包麵露茫然。
還有規培小黑工剛寫好的大病史全部清空,無語凝噎。
於是有人抗議應該扣光信息科這個月的獎金
手術醫囑沒發成功、以及手術醫囑發了兩次的戚彤雯和蒲子銘非常讚同。
“我的評價是,也許網友的吐槽比春晚更有意思。”戚彤雯雖然嘴上這麼說,身體還是誠實地看到了每年的保留節目難忘今宵。
主持人數倒計時的時候,戚彤雯已經昏昏欲睡,她今年實在太累了,全靠頑強的意誌力和在撐著。而在家這個溫暖又讓人舒心的地方,她不必再去當那個決策者,因為家裡沒有輸贏對錯。
新年的鐘聲敲響,戚彤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想要從蒲子銘的懷裡坐起來“子銘,新的一年到了嗎”
“嗯,到了。”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沙啞低沉。
因為剛才打了個盹,而坐起來的時候又沒找好方向,所以戚彤雯的身體又往蒲子銘懷裡栽,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
“雯雯,今年是我們的第八年。”蒲子銘鄭重向她許諾,也表示自己放下這個心結“從今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
“好。”
堅持到零點,戚彤雯也有些撐不住了,她明天還要去醫院值班,他們沒有關客廳的燈,這是一直以來的習俗,大年夜到正月初一的時候,家裡必須保持光亮。
也許應驗了昨天晚上蒲子銘說的話,戚彤雯很久沒有做過這樣輕鬆的夢,就好像所有煩心事真的留在了過去一年。
“新年好。”
蒲子銘睜眼睜得比戚彤雯晚,他方才醒,就被塞了一片雲片糕,老婆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步步高升”
大年初一第一口就應該吃雲片糕,戚彤雯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祝我們今年都能順利拿到中級。”
這似乎成了他們心照不宣的約定。
蒲子銘還在回味舌尖的甘甜,新年的第一種感受也是甜蜜的,這是個好兆頭。
蒲子銘知道老婆為什麼會說“拿到中級”,因為到那個時候,也許會有新的壓力,但至少會比現在輕鬆一些。畢竟算脫離了新人小白階段嘛。
言下之意也是可以多分一些時間給家庭。老婆是個事業腦,對她而言,說出這些話可不容易。蒲子銘已經心滿意足。
“但其實無論拿不拿到中級,我開始想明白一件事情。”
“什麼”
“你對
我來說更重要,所以我決定今年花更多的時間在你身上。”
蒲子銘輕哼“原來以前不是,可我對你一直都是。”
戚彤雯自覺失言,雙手牽住他右手,輕輕地左右晃動“那你不要嗎”
蒲子銘認輸“當然需要。”
他們一起去醫院上班,大年初一的路上,街道極其空曠,偶爾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定睛一看,像是醫院的同事。
昨天晚上好像下了小雪,戚彤雯在共享單車上看到了薄薄的一層冰,她玩性大發,又因為早上的時間不緊張,跑去把那層冰撬下來,搞得自己的手開始發冷發紅。
蒲子銘看不下去,略帶強硬地把她的手拉過來,給她捂到正常溫度才放手“過幾天生理期,你多少也注意一點。”
戚彤雯平時身體倍棒,唯一就是生理期前受凍或者喝冰的,會引發腹痛。
蒲子銘和戚彤雯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不知道,在她生理期前,請她喝了一杯冰奶茶,於是在戚彤雯幾天之後的生理期時,看著她蒼白虛弱的臉色,慌得心亂如麻。
從此很長一段時間,哪怕是二十八度高溫的夏天,蒲子銘也不再給她買任何不是燙的飲品。
雖然蒲子銘也管不住她。
“你說你平時不是挺理智一個人嗎”戚彤雯走在他身邊,忽然轉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