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頭牛的老陳家是牛歇犁不歇,犁完一塊田,剩下的人就插秧。
沈興義不愛乾插秧的活兒,搶了扶犁的重體力活兒乾。
他乾起活來,把陳老漢都驚著了。
扶犁是重體力活兒,沈興義竟然忙活一整天都不歇息。
到傍晚,兩頭牛都累得泡在水塘裡不起來,他還能幫著老陳家挑秧苗。
陳四樹就感歎“大郎叔不愧是大郎的爹啊,力氣比大郎還大。”
陳三樹跟著感歎“龍生龍,鳳生鳳啊……”
才念叨完,就發現他們爹瞪他們。
兩人也不敢歇息,埋頭乾自己的活。
陳老漢瞅著挑著兩百來斤擔子還能跑的沈興義,不敢耽擱,埋頭插秧。
陳家灣的人瞅著老陳家開始春耕了,第二天拿著犁就準備去翻地。
這一看,老陳家都種完三畝水田了。
有人愣了“他們家昨天開始春耕的吧?”
“不能吧?昨天開始的,怎麼種好這麼多水田了?”
“就是昨天!我記得前天寶來媳婦才帶著小桑回來。”
“人家人多,乾活麻溜著呐,你們再閒聊,他們水田都要種完了!”
陳家灣的人瘋了。
家家戶戶都不敢耽擱,麻溜地翻地施肥插秧。
他們還想趕緊忙活完自家的活兒,去找老陳家的短工乾呢。
陳家灣的春耕忙得熱火朝天,一個個都不敢歇著了。
村學裡的大孩子們都請假回家忙活了,連大柱二柱都請假了。
鄭先生往學堂一坐,又隻剩下陳小桑、傅思遠和三柱三人了。
畢竟是農戶,總歸種地填抱肚子是最要緊的,鄭先生倒也能理解。
可陳小桑也要請假,他就不理解了。
“你也要請假?”
陳小桑連連搖頭“我不請假,我想跟先生商量,往後上午來村學,下午不來。”
鄭先生板了臉“你已經半個月沒來上學了,下午再不來,往後你還如何跟得上學業?”
若是因著農忙請假,他不會攔著。
可正月她一直沒來,好不容易來上了一天學,往後隻上午來,他便猜想這丫頭是心玩兒野了,不想好好讀書了。
陳小桑便道“我不用跟上他們的學業呀。”
鄭先生臉垮得更厲害了。
果然是心玩野了。
他便拿出戒尺,對她道“手伸出來。”
一見先生要打人,三柱趕忙跑到陳小桑身邊,幫陳小桑跟鄭先生求情“先生彆打我小姑,她身體很差,打了會生病的。”
鄭先生更不滿了“我打得不重。”
打兩下手心,怎麼就會生病了。
即便是寵孩子,老陳家也太過了。
三柱著急呀,又不敢違逆先生,隻能著急地勸陳小桑“小姑,你快給先生賠罪,先生就不會打你了。”
陳小桑眨眨眼,便樂得反抱住三柱,安慰他“放心啦,先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打我的。”
鄭先生都氣樂了。
這話的意思,今兒他要是打了她,就是不講理的人了?
“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