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事比喝花酒更好的了?
能吃飯喝酒,能幫他看著牛車,最要緊的,是還能打發時間。
等他看到緊閉的大門,他才想起來,花酒是要晚上才能喝的。
這會兒姑娘們都在睡覺呢,誰伺候他啊。
沈興義簡直欲哭無淚。
有人愁就有人歡喜。
比如陳小桑和雲苓。
雲苓衝進胭脂水粉鋪子時的陣仗,可把小夥計給嚇著了。
小夥計看來看去,都不知道該喊誰,還是雲苓先開口:“把你們鋪子最好的胭脂水粉都拿出來!”
夥計才要去拿,就聽雲苓問陳小桑:“我還有錢吧?”
小夥計就不動彈了。
陳小桑拍拍沈大郎手鼓鼓的大布袋子,信心滿滿道:“放心吧師父,我有錢,我買給你!”
小夥計驚得指著沈大郎懷裡的布袋子:“都是錢呐?”
“是呀,我們很有錢的,我師父想要什麼,你拿出來就成了。”陳小桑財大氣粗。
哪怕是鋪子裡還有不少彆的客人,掌櫃也不管了,拿了好幾盒胭脂水粉過來給雲苓看。
即便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掌櫃,也忍不住將目光往沈大郎抱著的布袋子瞅。
半袋子錢呐,即便是銅板,也有不少了。
掌櫃笑意更深,殷勤地跟雲苓推薦:“這些都是我鋪子裡最好的了,縣城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是用的這些。”
陳小桑湊過去看雲苓試色,就問她:“這些好不好呀?”
“不錯,不比我之前在府城買的差。”雲苓應道。
掌櫃笑眯了眼:“姑娘真是有眼光呐,這些就是從府城進回來的貨。”
四周幾個跟著挑貨的女人連著往這邊看了好幾眼。
雲苓聞了下,覺得香味也很好,抓在手裡就舍不得放下了。
陳小桑指著其中一盒胭脂問掌櫃:“這個多少錢?”
“這個胭脂好,價錢就有些貴。”掌櫃先打了個底,才繼續道:“一盒一兩銀子。”
陳小桑默默把雲苓手裡的胭脂拿過來,放到桌子上:“師父,太貴了。”
沈大郎也覺得太貴了。
一兩銀子,夠一戶普通農戶吃喝三四個月了。
若是節省些的小門小戶,用個半年也成。
“不貴的。”掌櫃取了另外一盒便宜些的胭脂過來對比。
“小娘子你看,這盒胭脂便宜,隻要六百文,可顏色、質地,樣樣都比一兩銀子的差。”
哪怕是不懂胭脂的陳小桑,這麼對比著看,也能明顯看出來不同。
雲苓很想要那盒胭脂,可錢在陳小桑手裡。
她想了想,就把陳小桑拽到一邊,小聲求陳小桑:“乖小桑,你給師父買吧?”
陳小桑湊近雲苓耳邊嘀咕:“他賣得太貴了,一兩銀子呢,咱們要看二十位病人,才能掙到。”
“可這東西好”
陳小桑舍不得,可架不住她師父喜歡呀,就咬咬牙:“他要是願意便宜賣,我就買給師父。”
雲苓聽得雙眼發亮:“你真給師父買?”
“師父要聽我的才能買。”
還得掌櫃便宜點。
陳小桑心裡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