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會客時,就是在喜福來酒樓吃的飯,一來二去跟陸老爺也臉熟了。
聽說陸夫人多年不孕,請了無數名醫都沒治好。
陳子都瞥了眼雲苓,瞅見她那張年輕的臉,他更憂心。
收這麼高的診金,萬一治不好,那位陸夫人怕是要來摘醫館的招牌
他拽了小桑到跟前,小聲提醒她:“做人不能太自滿,凡事要留個餘地”
聽他絮絮叨叨好一會兒,陳小桑問他:“子都哥,你在說什麼呀?”
隻要不想繼續的話題,裝傻就行了。
陳子都:“回頭再跟你說。”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有些話不好說。
陳小桑問他:“你要找我師父看病嗎?”
陳子都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好了,頭不暈了。”
要他白白給出去二百兩?
彆想!
陳老漢就道:“你不頭暈了,一會兒就回縣城去吧,我們家沒地兒招呼你。”
李氏聽不下去了:“都要天黑了,縣城們一會兒也要關了,你讓縣老爺回哪兒去?”
陳大樹幫著勸陳老漢:“爹,讓縣老爺在這兒住一晚吧,晚上路上危險,真要遇著什麼事了,那就不得了了。”
“如今還有不少流民沒安頓好,保不齊就出來偷到搶劫。”沈大郎也幫著說話。
陳子都聽得感動,連連點頭讚同:“說的是說的是。”
這麼多人幫忙說話,陳老漢也被說動了,隻能含糊道:“我們家沒空屋子了。”
“讓大柱二柱擠一擠,就空出一個屋子了,縣老爺委屈一晚便成了。”
被點到的大柱二柱有些不樂意。
以前他們就是在一塊兒住,還共用被褥,兩兄弟總是擠來擠去。
自從分了房間,他們裹著被子想在床上怎麼滾就怎麼滾。
突然又要睡一張床,肯定不習慣。
兄弟兩隻是在心底歎口氣,就默默扒拉飯菜吃。
隻是一晚上,忍一忍就行了。
陳子都樂了,“那就打攪了。”
陳老漢嘀咕:“知道打攪還不走。”
看不過眼的李氏偷偷踢了他一腳,陳老漢才埋頭吃飯。
經過陳小桑一番攪和,他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老陳家吃完晚飯,幾個樹媳婦就忙著收拾碗筷。
陳小桑帶著幾個柱子和天冬在院子裡遛彎消食。
大柱興奮地問陳小桑:“小姑,你今天去村學啦?”
“去了呀,我還看到你們很認真在讀書。”
幾個柱子被表揚了,一個比一個得意。
二柱高興完,就問陳小桑:“你怎麼不等我們下學了一起回來呀?”
“鄭先生想回來找大郎哥說話,我隻好跟著回來了。”
三柱問她:“鄭先生找大郎叔什麼事啊?”
“肯定是讓他回去讀書,大郎哥一直跟著小姑掙錢,都不讀書了。”大柱自信地猜測。
二柱覺得不對:“大郎哥一直在讀書,我晚上起床尿尿,還看到屋子裡有燈光。”
“我也看到了,大郎哥還會去找鄭先生問問題,先生不會擔心大郎哥的學業。”三柱應道。
大柱忍不住感歎:“大郎哥真勤奮,大晚上還學習。”
“那是因為他白天沒學習,才要晚上補起來的。”二柱應道。
陳小桑聽著他們猜了半天也沒猜對,就道:“先生是想讓大郎哥去考鄉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