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小桑這麼一誇,陳子都高興得都要飄起來了。
他很得意:“我的棋藝師父,可是以前的國手。”
沈大郎深深看他一眼,兩隻手指夾著一顆棋子在棋盤上輕輕敲了兩下,便不動聲色提議:“再來一局?”
閒著也是閒著的陳子都毫不猶豫道:“來一局。”
他不用動手,隻用動動嘴,陳小桑就會把棋子放在棋盤對應的位置,然後趕緊把冰冷冷的小手縮回被子裡。
因著沈大郎的火氣足,被子裡頭一直很暖和。
陳小桑的手被捂得暖乎乎的。
沈大郎兩隻手放在棋盤上,每一次下棋都會思索良久,才下一子。
陳子都卻想也不想,就能在他下棋後迅速讓陳小桑把棋子下到對應的位子。
很快,第二局又以沈大郎的敗局告終。
這回陳子都擰了眉頭:“你如今的棋藝,怕是過不了對弈這一門呐。”
沈大郎抿緊了唇。
“你沒請過先生專程教導你棋藝?”陳子都追問。
沈大郎應道:“沒有。”
陳子都:“連先生都不請,你打算如何通過考核?”
“看書。”沈大郎老實回答。
陳子都:
還能這麼敷衍鄉試的麼?
京城世家子弟,哪個不是從小請專門的先生來指點。
琴、棋、書、畫,還有射騎,都是很好的先生。
像沈大郎這樣有天分的考生,若是接受大家族的資助去國子監,也能全麵地學這些。
可惜,沈大郎哪邊都沒沾到,隻靠自己看書,肯定是不行的。
再好的天分,也比不上名師指點。
他連連搖頭:“不到一年鄉試便要開始了,你現在學已經來不及了。”
沈大郎眼中流露出一股意氣:“還有八個多月,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路上便要一兩個月,若是再這般難走,我們再路上耽擱三個月都有可能。去掉三個月,隻剩下半年,你怎麼學得會?”
陳子都不太信沈大郎的說法,認為他想的太簡單了。
沈大郎便道:“不用去掉三個月,路上我也能學。”
“一路上都在坐馬車,看書會晃得頭暈,你怎麼學呐?”陳子都沉重地搖搖頭,對沈大郎完全不抱希望。
陳小桑跟陳子都想法不同。
看沈大郎躍躍欲試,甚至還帶有一絲掩藏不住的興奮,她覺得沈大郎可以試試。
她幫著沈大郎說話:“坐馬車時,大郎哥可以對弈,也可以學撫琴,這些不晃眼睛。”
沈大郎深深瞅了眼陳小桑,便跟著點頭。
陳子都擰了眉頭:“這些都需要先生,咱們正趕路,哪兒去請先生呐?”
“子都哥不是樣樣精通嘛,你可以教大郎哥呀。”陳小桑笑嗬嗬提議。
陳子都驚了:“我沒教過學生呐!”
他又沒當過先生,哪裡會教呀!
沈大郎指著棋盤便道:“子都哥與我對弈便成了。”
對於圍棋的基本規則和下法,他看書都看懂了,隻是缺乏實戰經驗。
若是能下幾百幾千局棋,應該能精進。
不過這話他是沒跟陳子都說的,他怕把陳子都嚇跑。
陳子都哪裡知道他的心思,還想著自己閒著也是閒著,多下幾局棋也就是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