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草蓋在上麵,一點都看不出來有異常,大家都很滿意,拍拍手又回屋子寫信。
等他們寫完,上半夜都快過完了。
陳小桑這會兒已經困得睜不開眼。
陳二樹把她送回屋子,等她睡著後,才又來沈大郎的屋子。
“大郎還看書呐?”
沈大郎道:“鄉試臨近了,多看會兒書總歸是好的。”
他放下書,問陳二樹:“二哥有事?”
陳二樹湊近沈大郎,壓低聲音問他:“陳家二夫人沒說什麼吧?”
沈大郎當然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他應道:“隻說我們在京城無依無靠,她便是我們的長輩,讓我們有事儘管找她。”
陳二樹鬆了口氣。
雖然他是送小桑過來見見她的親人,可沒想讓她真就去陳家。
小桑可是他家的閨女,真要讓陳家拐跑了,他爹娘兄弟還不得吃了他。
陳二樹輕鬆之餘,又對沈大郎道:“大郎啊,你以後雖然是陳爺爺的徒弟,可咱才是最親近的人。”
自從知道陳小桑改口了,陳二樹也自然跟著改口。
這會兒喊起“陳爺爺”竟然順口得很。
陳二樹跟他拉關係:“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的品行,肯定不能幫著外人來欺負我們。”
沈大郎:他什麼時候被二哥看著長大了?
陳二樹才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毛病。
從沈大郎十來歲,到如今的十六歲,這不就是從小到大麼。
“咱兩家走得近,都快過成一家了,有事總歸得幫著自己人吧?”
沈大郎“嗯”了聲,應道:“我會看著小桑的。”
陳二樹安心了。
不過呢,總歸不能讓大郎太為難。
陳二樹找了個由頭,跟沈大郎道:“你也知道,小桑他爹娘當年是被人害死的,我們也找不清楚是誰。
若是讓彆人知道還有個小桑,保不齊他們就要來害小桑了。”
說到這個,陳二樹便擔憂起來:“在京城我們也沒個依靠,隻能小心些。”
這也是當時陳老漢跟陳子都說的,左右是不能讓小桑暴露了。
誰知道背後的人是誰呢?
萬一是個有權有勢的,偷偷把小桑害死了他們也沒法子。
沈大郎道:“二哥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陳二樹這才放心:“行了,你早點睡吧,明兒還得繼續去陳家學東西。”
“二哥,我想將我的四千兩送回去給我爹。”
才想走的陳二樹順勢又坐下來了:“你怎麼送回去?”
“小桑已經與二夫人說好了,讓她送信時一塊兒給送回去。”
陳二樹遲疑:“這麼多錢,萬一被人昧下了怎麼辦?”
“送信的應該是陳家的下人,不會貪我們的錢。”
陳二樹想想也是。
他們手頭的錢夠了,若是能送些回去,還能讓家裡多買田地和鋪子。
不過:“咱在京城也得費不少銀子,你全送回去了,後頭怎麼辦?要不還是留一千兩吧,送三千兩回去。”
沈大郎道:“狼皮若是賣了,應該也能換一千兩,夠用了。”
之前分的錢,都是賣狼肉換的,狼皮還沒硝製好,一直留在家裡。
陳二樹動搖了。
加上小桑賣藥方子那一千兩,他手頭還有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