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夫人連著比劃了十來套後,便在十個捧著衣服的丫鬟身前走了一圈,最後選了一條嫩綠色的衣裙。
等陳小桑換上小裙子,便把她壓到椅子上坐好,再把她的頭繩解開,幫她梳頭發。
“頭繩都舊了,我們今兒換兩條。”陳二夫人邊梳頭邊道。
陳小桑可舍不得頭繩就這麼丟了。
她趁著陳二夫人幫她梳頭的時候,若無其事地伸出手,把兩根頭繩團成團,又悄咪咪地收回來,攥在手裡。
陳二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小桑舍不得舊頭繩?”
陳小桑一本正經道:“頭繩幫我紮了好幾年頭發了,我跟它感情已經很深了。”
這話一出,彆說陳二夫人了,就是屋子裡的丫鬟們也樂了。
誰會跟頭繩有感情呐?
不都是戴幾天就想換新的麼。
小桑還沒及笄,不能梳發髻,陳二夫人拿了絹絲幫她在兩側紮起兩個小丸子。
長長的絹絲順著頭發飄下來,落在兩側。
陳二夫人將桌子上的銅鏡對著陳小桑,笑著問道:“這是誰長得這麼好呀?”
陳小桑看著桌子上厚重的銅鏡清晰印著她的臉,咧了嘴指著鏡子上的陳二夫人道:“是嬸嬸呀。”
“小滑頭,倒是打趣起嬸嬸了。”
話是這般說,陳二夫人卻是滿眼笑意。
旁邊丫鬟端著一盆熱水,站在一旁。
陳二夫人擰了帕子,便要幫小桑洗臉。
一看這架勢,陳小桑便道:“我自己洗。”
陳二夫人也不拘著她,等她自己洗好臉了,才又帶著她坐在銅鏡前。
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瓷瓶子,擰開瓶塞子,道:“這便是你子都哥帶回來的保濕霜,我用著很好,隻是沒多少了。”
好似要驗證她的說法,她往手心倒了好幾下,也沒倒出來。
陳二夫人心疼道:“我早上還用了,不會這就沒有了吧?”
她就隻剩下這一點點了。
還想著讓小桑也用用。
陳小桑看她實在倒不出來,便道:“我不用霜也可以的。”
“那怎麼成?你這白白嫩嫩的小臉更應該好好護著。”
陳二夫人很堅持。
她可是特意留一點給小桑用的。
陳小桑看她都要把手心敲腫了,便提醒她:“嬸嬸,我早上送你的箱子裡便是洗麵奶和保濕霜,你可以拿新的幫我抹呀。”
陳二夫人驚了:“你送的是洗麵奶和保濕霜?!”
得到肯定回答後,她吩咐人去拿木箱子。
很快,那個臭臭的木箱子被搬到陳二夫人眼前。
打開一看,裡頭果真是一瓶洗麵奶和一瓶保濕霜。
陳二夫人笑得眼角的細紋都掩不住了。
“小桑從何處買的這個洗麵奶和保濕霜啊?”
“我自己做的呀。”
陳二夫人頭一個反應便是不可能,可轉念一想,這些都是子都從豐都縣帶過來的。
小桑不也是從豐都縣來的麼?
這麼一想,陳二夫人動搖了“這些,真是你做的?”
陳小桑點頭“子都哥也是從我家醫館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