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人沒應話。
老太爺多喜愛那“繞梁”琴,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陳閣老惋惜了會兒,便問他“致遠夫妻最近在忙活什麼?”
“聽說子都少爺在豐都縣抓了什麼人,讓護衛送回來了,二老爺和二夫人最近在忙這事。”
陳閣老覺得不對勁“若是豐都縣有什麼案情,也該送往刑部,怎麼送到我們家來了?”
老仆人道“老奴不知,二老爺與二夫人嚴令下人不許外傳。”
“連你都瞞著?”
“二夫人倒是與我提了一嘴,說是子都少爺遇著的難事。”
陳閣老便不再言語。
老衛跟了他一輩子,是最得他信任的。
致遠夫婦瞞著老衛,便是瞞著他。
見他深思,老衛安安靜靜站在一旁,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那個人關在哪兒?”
老衛恭敬應道“在暗房。”
暗房,是老陳家極為秘密的地方。
若不是死敵,一般不會將人關在那兒。
陳閣老歎口氣“這是家裡出了事呐。”
“二老爺是個孝順孩子,怕是為了讓老爺安心養身子。”
陳閣老連連搖頭,也不再糾纏,而是問他“最近外頭如何了?”
老衛便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一說了。
“他們倒是沉得住氣,我都在家呆了大半年了,竟然也沒什麼動作。”陳閣老眯了眼。
老衛道“前幾日,大家見了老太爺後,倒是傳出老太爺不太能記得事了。”
豈止是不記事。
外頭有傳言,陳閣老年紀大了,已經有些傻了。
陳閣老歎口氣,“人老了,腦子不靈光嘍。”
“老太爺是老當益壯。”老衛應道。
陳閣老笑笑,下了床,走到桌前,攤開白紙,沉下心思寫了兩個大字“削藩”。
這若是傳出去,怕是得引起軒然大波。
老衛好似全然看不見,低頭幫他磨墨。
這些事離陳小桑和沈大郎可就遠了。
他們坐著馬車跑到學院門口時,李方的馬車已經停在那兒了。
沈大郎的馬車才到,李方便從馬車裡下來,搶在他前頭看了牆上貼著的錄取名單。
總共就兩個人考試,學院還是很正式地貼出了告示。
第一名,自然是沈睿庭
第二名,便是李方。
李方看完心頭一跳。
沈大郎竟然沒被錄取,怕是那個什麼沈睿庭把他的名額給擠了。
想到自己恩人被彆人這麼擠出去了,李方心頭窩火。
他想了一圈,也不記得京城有個叫沈睿庭的子弟。
看來是跟學院裡的先生有關係,才將沈大郎給擠走了。
李方攥緊了拳頭。
敢來擠沈大郎的名額,看來是要跟他李方作對了。
眼看沈大郎走過來了,他已經來不及去找先生將沈大郎的名字添進去,便隻能先將沈大郎擋住。
想找個話跟沈大郎和陳小桑說,可又想不出來,便道“你們篤定能進學院了?這麼晚才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