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閣老帶著陳小桑、陳二樹與沈大郎坐了一桌,下人們坐一桌。
這回出門,陳二夫人準備了許久,陳閣老卻隻帶了三個人。
這會兒三人跟田豐正好坐一桌子。
正是吃飯的點,飯館還有其它人,這會兒正聊些八卦傳言。
有人道:“聽說了麼?邵家那位小公子腿瘸了,連太醫都治不好,後來遇著一位神醫,開藥讓他擦了十天,就好了!”
“這消息誰不知道?前些日子我進京,聽說他都能騎馬了。”
聽到這話的陳小桑:傳言也太誇張了。
陳閣老“咦”一聲,扭頭便問旁邊說話那桌人:“你們說的那個神醫在哪兒?”
陳小桑想喊住他,沒來得及。
沈大郎給她倒了杯水,道:“有什麼話在車上說便是了。”
陳小桑低頭端起茶杯喝水。
嗯,她可不敢承“神醫”這個稱呼。
隻是湊巧,她以前有不少治療外傷的藥,不過是結合邵逸凡的情況給他用了而已。
鄰桌的男子打量了一下陳閣老,問他:“老人家想看病麼?”
“年紀大了,身子總不舒坦,還老不記事,找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便想找你們說的那位神醫看看。”
隔壁桌那兩人一聽便知道他身子不太行了。
不過再看看他的年紀,便很理解。
其中一人道:“那位神醫在京城,你若是想看看,還得進京。”
這兒是京郊,離京城不遠,若是想進京,一天便能來回。
陳閣老來了興致,真就打聽起來:“那位神醫在哪兒坐堂呐?”
“聽說他不坐堂,邵家公子也是無意中遇見的。”
陳閣老便很惋惜:“這樣的高人,行蹤總是不定。”
行蹤不定的高人,此時正默默喝了第二杯水。
陳二樹關心問她:“你渴著了?”
“上午沒喝水嘛。”陳小桑應道。
陳二樹一拍腦袋:“我怎麼就忘讓你喝水了,下午非得記著。”
“二哥跟我不是一輛車,不記得也是常事。”陳小桑道:“我自己會記得的。”
因著陳閣老隻帶了三個人,自己帶了兩輛馬車。
老衛年紀大了,總不能讓他勞累趕車。
兩輛馬車便正好由剩下兩人趕。
所以沈大郎是一邊趕車一邊聽陳閣老講課。
陳二樹趕的馬車,還在後麵,一個上午都沒說上話。
陳閣老卻還很有興趣,向那兩人打聽神醫的長相之類。
兩人說了一些,比如鶴發童顏。
沈大郎忍不住打量陳小桑,童顏倒是,就是不知道鶴發從哪兒來的。
陳小桑倒是鬆了口氣。
畢竟以她的醫術,也隻是一個普通大夫,真要是被碰上神醫的高度,她可沒本事能不跌落下來。
更要緊的,是她年紀還小,太紮眼了。
如今的她,惹人注意可不是件好事。
發覺沈大郎在打量她,她瞪了沈大郎一眼。
沈大郎悶笑一聲,也端了杯子喝水。
陳閣老歎息“高人總是那麼難找。”
“總歸要看緣分,這位老先生,不然讓我幫您看看手相?”
陳小桑和沈大郎順著聲音看過去,角落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個枯瘦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