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掌櫃愣了下,便深深看她“你不記恨我?”
“我為什麼要記恨你?”陳小桑問道。
“我差點把你害死。”回春堂掌櫃應道。
陳小桑歎口氣“你是大夫,一向都是治病救人的嘛,無緣無故肯定也不想害人。”
“他不想害人還給我三哥喝毒藥?我看他就是沒安好心!”錢五郎對回春堂掌櫃嘲諷。
回春堂掌櫃攥緊了拳頭,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
這些話他聽多了,也不在乎多聽一句。
陳小桑卻扭頭認真道“我們大夫都想救人,沒有想害人的。我猜啊,他也是被人逼著這麼乾的。”
嗯,不是猜測,她是能肯定這位掌櫃是被人指使的。
回春堂掌櫃詫異地回頭看陳小桑,便對上陳小桑大大的笑容。
錢五郎卻不信“他都是這麼大的醫館的掌櫃,還有誰逼他?再說,我們又不認識什麼大人物,犯得著繞這麼大個彎子來害我三哥麼?”
陳小桑心虛“那你得問他,我也不知道。”
錢誌祥可是受了無妄之災呢。
“是不是有人逼你?”錢大郎問道。
可惜這個問題回春堂掌櫃是不會回答的。
錢家兄弟氣得破口大罵。
回春堂掌櫃捏緊了拳頭,轉過身子,對陳小桑道“你醫術不錯,連內臟破損都能治好,我們醫館的大夫便治不好。”
當日他們看到錢誌祥,便知道救不活。
陳小桑笑得眉眼彎彎“朱大夫醫術比我好,人是他救活的。”
朱大夫從後頭過來,笑道“用的方子是的你,你不用謙虛。”
隻是等他看到回春堂掌櫃時,便有些憂傷。
都是一個縣城的大夫,自是認得彼此的。
朱大夫歎口氣“王掌櫃,你這是何苦呢?”
王掌櫃不想聽他說這些,轉過頭不去看他。
陳小桑便站起身,彎腰拍拍膝蓋上的灰,對朱大夫道“我們走吧。”
朱大夫搖搖頭,背著藥箱跟陳小桑出了牢房。
沈大郎在牢房外等陳小桑,見她出來,順手便將朱大夫的藥箱接過去背著。
“怎麼樣了?”沈大郎往陳小桑手裡塞了一塊熱乎的餅子。
“已經好多了,可以換藥方子。”陳小桑接過餅子,將油紙包拆開,竟然是煎得兩麵金黃的餅子。
她正想分給朱大夫嘗嘗,沈大郎已經遞給朱大夫一個了。
朱大夫也不跟他客氣,收下後笑道“你怎麼還想著買餅子給我們吃呐?”
這幾日,他們總是見麵。
朱大夫已經明白沈大郎的性子了,麵上看著不好相處,其實心思很細致,也好說話。
“我聞著香,便買了。”沈大郎隨口應道。
陳小桑擦了擦嘴,對朱大夫解釋“我早上起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飯,這便是我的早飯。”
朱大夫道“我倒是沾了你的光。”
陳小桑折騰這麼久,真有些餓了。她很快將餅子咬了一半,餅子是用白麵包的肉餡兒,再用油煎的,再撒上白芝麻,香噴噴的。
隻是這餅子有些乾,她有點硌得慌。
沈大郎見她臉色不太對,遞給她一個水壺,她接過去“咕嚕”了兩口,這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