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閣老半晌才問出口“你們從哪兒找出來的?”
“你大兒媳聰明,把賬冊藏在木箱的暗層裡,鋪得平實,就算仔細查看也看不出來。這密旨被縫在一塊包袱皮裡,也就我會這些機關,才能找出來。”
陳閣老……這是誇彆人還是誇他自己呢?
沈興義卻還不停“這也算我幫我兄弟辦成一件事了,聖上也該放過我。”
這是來找他得承諾啊。
陳閣老歎氣搖頭“興義說笑了,聖上的心思我們這些人怎麼乾揣測?”
就連揣測都不行,更彆提替皇帝承諾了。
沈興義簡直要氣死了“陳閣老,你是當今聖上的老師。”
“聖上與普通學生不同。”陳閣老很無奈地搖頭。
沈大郎拉住沈興義,對陳閣老道“先生,我們先去吃早飯了。”
等陳閣老應了聲,他拉著沈興義往外走。
沈興義怒聲道“我話還沒說完,你扒拉我做什麼!”
“先生不會答應你,你還是跟我去吃飯吧。”沈大郎直白道。
沈興義很不服氣“你以為他說話不管用?”
若說誰對當今聖上影響最大,必然要數陳閣老。
真要是沒用,當年聖上也不會因為陳閣老的求情放過沈興義。
沈大郎將他拉出來,瞥了眼陳閣老屋子,見門窗已經關緊了,才道“你不想複職,有許多彆的法子。”
“還能有什麼法子。”
當今聖上一道旨下來,他要是不接,就是抗旨,全家都得被處斬的。
沈大郎給他使了個眼色“小桑腰包裡的東西,夠你躺一兩年。”
難不成聖上到時候會逼著一個得了重病的人上戰場麼?
他不怕丟了自己的江山?
沈興義雙眼一亮“你是說……”
沈大郎打斷他“爹,我們去吃早飯吧。”
雖然這兒是陳家,可誰知道這裡有沒有彆人的耳朵。
萬一說了什麼讓人聽到,再傳出去,他們就不好受了。
沈興義高興地應了聲,跟著沈大郎一塊兒去了平日裡吃飯的地方。
他們過去時,陳二夫人正讓人收拾餐桌。
這會兒她已經知道沈大郎來了,真見到他也沒什麼意外。
沈興義之前就見過,陳二夫人也記得,這會兒他雖然長了滿臉的胡子,露出的那雙眼睛與沈大郎一看就是父子兩。
陳二夫人笑道“沈將軍倒是許久沒來家裡了。”
麵對陳二夫人,沈興義收斂了戾氣“打攪二夫人了。”
“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有什麼好打攪的。”陳二夫人笑著應了聲,招呼兩人坐下後,下人們陸續上了吃食。
“致遠走時與我說你們來了,讓我準備好早飯,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口味,便吩咐廚房有什麼做什麼,你們隻能將就用著。”
“不將就不將就,這些比我們往日吃的好多了。”沈興義很客氣。
沈大郎道“二伯娘準備的吃食都很好。”
陳二夫人鬆了口氣。
之前沈大郎在她家待了些日子,她對他的口味有些了解。可沈興義沒怎麼過來,她還拿不準,隻能讓廚房裡的廚子多準備些。
也是陳致遠每這個時候要吃了早飯去上朝,家裡的廚子來得早,東西也都有準備。
要是換了休沐日,家裡在這麼早的時候還真湊不出一頓早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