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來牢裡躲清淨?”王奉宏諷刺道。
陳致遠也不惱,反問“你不也在牢裡躲著麼?”
以往王奉宏也是極能諷刺人,可是跟陳致遠比起來,他還是嫩了。
這不,被陳致遠一句話堵得沒了聲。
王瑋問道“外麵如何了?”
“要變天了,單單是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已經有十來波人去牛棚找尊夫人與幾個侄兒了。”
之前他們在牛棚住著時,一天也就一兩個人去找他們麻煩,昨天中午之後,已經變得這麼多了麼?
王夫人暗暗慶幸她帶著兩個兒子來牢裡待著了,不然怕是要沒命了。
顯然王瑋也想到了這些,鄭重對陳致遠道“謝謝。”
“不用謝我,該謝謝你自己,是你保住了你的家人。”陳致遠淡淡瞥了眼王瑋。
要不是王瑋供出的人和事足夠多,他也不會動手。
“我來隻是告訴你們一句,如今刑部大牢最安全。”
王瑋點頭應是。
陳致遠也就不多話,由著他們一家吃飯,自己則踱步到牢頭麵前。
“他們的飯菜安全嗎?”
牢頭立刻提起精神,道“都是我們自己做的,我們也吃了,沒問題。”
陳致遠便叮囑“一定要護好他們。”
牢頭在刑部大牢待了一輩子,這種事還是了然於心的。
一直等陳致遠走了,牢頭立馬又去找了獄卒們叮囑。
一個獄卒疑惑“這是刑部大牢,進來的顯貴多了,怎麼還要又給他們收拾牢房又得好吃好喝供著?”
“為什麼?我還就告訴你,他們要是有個不好,我們這裡一個都彆想跑,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牢頭捏著鞭子,一個個指過去“你們這些崽子都給老子聽好了,最近誰想來探監都不能放,一隻蒼蠅都彆想飛進咱們刑部大牢!”
“那不是咱沒油水可撈了麼?”
牢頭對著獄卒的帽簷拍了好幾巴掌“你還想撈油水,啊?撈油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被連著拍了好幾巴掌,帽簷已經擋住眼睛了。
他趕忙把帽子往上頂了頂,低了頭不敢說話。
牢頭背著手在獄卒們跟前在了一圈“你們給我聽好了,以老子多年的經驗,這回是大事,好多大官都得落馬,他們肯定想儘辦法要來搞死王家人。”
他斜眼瞥向眾人,繼續道“王家人要是死在咱們刑部大牢,咱們都得跟著陪葬!”
一聽到“陪葬”兩個字,獄卒們膽戰心驚,頓時打起了精神。
跟銀錢比起來,還是小命要緊。
於是往日隻要多塞銀錢就能進的刑部大牢,如今便是給多少銀子都進不去。
有些人將注意打到獄卒家裡,甚至還單單給那些獄卒家裡送銀錢。
結果獄卒們回來後,又都給丟外麵去了。
是不是彆人撿回去他們不管,反正他們沒收。
京城這些人眼看從刑部大牢這邊行不通,隻能派人從陳家下手。
陳家也不是善茬兒啊,陳二夫人老早就緊閉大門了。
陳閣老和陳致遠天不亮出門,大晚上回來,其餘時間屋門都緊閉起來,連沈大郎都不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