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焱:……
顧焱未讀她的消息,並且轉換了聊天對象。
“柳叔叔,這本是你的家事,我不該參與。”他說的不緊不慢,一副上位者的泰然模樣。
“但是真真是我的女朋友,我見不得她受欺負,更是支持她所做的任何決定。”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柳真真打人他舉雙手讚同,但是彆人想動柳真真,想都彆想。
柳鴻遠被氣的發抖,指指顧焱,又指向柳真真。
“你,你……她,她……你們……”
躲在柳依依身後的韓玉茹見丈夫這樣軟弱,眼珠子一轉,忽然哭的更大聲了。
“我這一生積德行善,換來的竟然是被小輩扇耳光,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鴻遠,就讓我今天死了吧。”
她一頭撞進柳鴻遠的懷裡,哭的渾身顫抖,如喪考妣。
柳鴻遠最見不得愛妻受委屈,如今紅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柳真真。
“連你媽都敢打,真是被你那個沒品的媽教壞了,今天我這個當爸爸的,就好好教育你。”
柳鴻遠人還未動,已經被顧焱拉住了。
柳真真哂笑一下。
“我柳真真隻有一個媽,她叫陳文君,現在好好的在家裡養花看書呢。這裡,哪來的我媽?”
她挑眉,不屑的看了一眼韓玉茹,又看向柳鴻遠。
“你當年拋妻棄女就算了,現在帶著這倆活在人類下限的垃圾,把一個病弱老人堵在房裡,是想六親不認嗎?”
字字質問,擲地有聲。
再提當年事,柳鴻遠羞憤難當。
指著柳真真大吼:
“是誰!是誰把你這個孽障放進來的?這裡是柳家,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我作為柳家的主事人,我今天非要教訓你一頓不可!”
在妻女淒淒艾艾的眼神中,尤其還當著顧焱這個外人的麵,被柳真真這樣質問,柳鴻遠覺得很沒麵子。
今天,他必須讓這個叛逆的女兒知道,什麼叫父親的管教。
他話音剛落,地板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拐杖敲擊聲。
柳正青拿著張媽遞來的拐杖,憤憤跺著地麵,一聲更比一聲有力。
“我還活著呢!”
他說著,在張媽的攙扶下,借著拐杖的力量,顫巍巍的站起來。
“爺爺。”
柳真真見狀趕忙上去攙扶。
老頭子消瘦不已,手上力道卻是不減,他擺擺手,也讓張媽鬆手。
他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到柳鴻遠跟前。
韓玉茹還歪著身子,掛在柳鴻遠身上顫抖著哭泣,見狀也驚的後退一步。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偌大的臥室裡,寂靜無聲,隻聽的老人無奈的歎息。
“我柳正青活了一輩子,自認做人做事問心無愧,卻偏偏生出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過去對你寵溺太過,今天我就教教你,怎麼做兒子,怎做為人父!”
他拄著拐杖的手,忽然抬起,再重重落下。
楠木的拐杖,一下一下落在柳鴻遠的肩上,背上,甚至臉上,老爺子怒意上來,根本不管不顧。
“爸,爸,爸……”
柳鴻遠躲閃不及,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