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麵色冷沉。
兩人視線在空中碰撞,互不相讓。
容文柏突然開口道,“你知道,房奶奶是怎麼走的嗎?”
沈司年手指蜷縮了一下。
這個問題,是葬禮之後,他一直沒有細致追究的。
他對房雨蘭其實並無什麼感情,兩個人頂多見過幾麵,你要說傾注多少情感,一聽就是瞎話。
他和司美華之間寡淡的母子情,注定他不能像江知魚那樣去共情。
也正因為無法共情,所以他一開始才會覺得江知魚在葬禮上提離婚是無理取鬨。
當這個問題再次擺在眼前的時候,沈司年突然有些怯懦知道真相。
容文柏聲音淺淡,“我們進去的時候,房奶奶還沒完全失去生命體征,是知魚親手拔掉她的氧氣麵罩的。”
“她是你的人,你就該護她一世周全,你既然做不到,你就沒資格質問。”
說罷,不等沈司年說話,轉身離開了審判庭。
沈司年在原地,緊繃著麵容,許久才返回坐回了旁聽席。
方青見沈總黑著臉回來,也不敢多問剛剛容律師同他講了什麼。
隻是小聲道,“沈總,您也彆太擔心,太太這個案子,證據其實挺全的,容律師又十分有打這類官司的經驗,不會輸的。”
沈司年本來因為容文柏剛剛的宣戰,一臉菜色,這會兒一聽方青還在誇容文柏,臉頓時就拉更長了。
他咬牙道,“就算不是他來打,這場官司也輸不了!我有的是錢給她請最好的律師!”
方青……
沈總這話怎麼聽起來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幾分鐘後,庭審繼續。
江知魚也再次回到了原告席。
相較於剛剛,表情看上去更沉斂了些。
雙方律師繼續互搏,錢啟的水平真的不次於容文柏,但是容文柏這邊畢竟證據充分。
就剛剛錢啟提問的那些問題,江知魚很快就拿出了新的證據。
她在第一次查出抑鬱狀態後,每個月都會複查一次,去年年底這種症狀已經完全消失,那之後她奶奶再次入院,甚至成了植物人,但是她的精神狀態去也一直正常,沒有再出現抑鬱情況。
這些都可以證明,她去年被診斷的抑鬱狀態,並不是因為親人事情的影響。
錢啟那邊出具不出新的證據,漸漸處於下風,容文柏乘勝追擊,“法官,我想問被告幾個問題。”
“準許。”
陳楠希壓緊唇角,這場庭審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說過話。
因為律師交代過,讓她儘量不發言,畢竟少說少錯。
“陳女士,請問你的賬號何時注冊,發布的第一條微博在什麼時間?具體內容是什麼?賬號一直是你本人再用嗎?有無外借?”